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緗緗索性避開了他的眼神,就當眼不見為淨。
慕容沇的輕歎一聲:“事已至此,我會幫你,但我希望沒有下次。”
自然沒有下次,此次功成身退,你下回也未必有命能在此說這話。緗緗心中思忖片刻,還是賣了個乖,睜開眼,以她心中以為的最大限度的好臉兒道:“那睡吧。”
這反應隻讓人覺著,此女當真是隻重利益,不重情意。
慕容沇忽就覺得憋悶,躺了回去沒再動作。
就在緗緗以為他要睡著之時,又聽他身子有了動靜,下一瞬身子又被他攏到了懷裡。
“每次我摟著你的時候,你都在想什麼。”
緗緗沒回這話。
慕容沇的手摩挲在緗緗的胳膊上,隔著布料,依舊能體會到他的溫熱,甚至有些滾燙。比之她身子的清涼,仿佛兩種相斥的冰火。
不是冰將火封印,便是火將冰消融。
“你不說便罷,隻每回我都想著,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不是將軍,是否你我也能像尋常夫妻...”
“不會。”緗緗打斷他:“願意當尋常百姓是你的事兒,我生來尊貴,為何要去當普通百姓?難不成看到個貴人鞠躬哈腰的就好了?恕我難為。”
慕容沇聲音有了笑意:“自然不是這般,世外散人不也逍遙嗎?”
“彆做夢了,你注定會是慕容氏的下一代家主,也注定要為南朝鞠躬儘瘁;我身上流得是蕭氏的血,一出生就注定了和南朝共存共榮,是責任,也是使命。”
“共存共榮,是以當真國家有難,也會共亡是嗎?”
“自然。”
“所以你恨我嗎?”
緗緗知曉他又在試探,轉了身子看他:“恨你什麼?你不顧我意願娶了我,此事我自然不會原諒你。”
慕容沇卻沒再聽她說什麼了,低頭吻了下去。
她的牙關緊閉,慕容沇抬手在她腰間捏了捏,她的口張開,這就又是一場掠奪。
許是她心裡惦記著還需慕容沇幫忙,反抗的並不激烈。
燭火芯子跳動,慕容沇將緗緗的胳膊置在其頭頂上,一雙手腕就被他捏在手裡。
羸弱又可憐。
慕容沇另隻手撫摸到了她的脖頸,肌膚相觸,緗緗不自覺顫動。
隻要他想,立馬就能掐死自己。
慕容沇半撐著身子,順著緗緗的脖頸撩開了她的寢衣領子,露出鎖骨處那一彎新月與圓潤的肩頭。
還有那枚暖玉。
“你想乾什麼?”
慕容沇抿唇笑了,低首在其耳邊道了兩個字,緗緗立馬就要踢他。
剛準備掙紮,慕容沇順著她腳上的動作,直接站落在了床邊,順手將床幔給放了下來。
隔著一層紗,美人則似幻景中。
緗緗攏著毯子,兩人隔紗四目相對。
“你幽香太過,我怕忍不住,走了。”
說是走,慕容沇腳卻沒動,緗緗抬手捂了心口處,輕聲道:“那明日宴席,你得出現。”
慕容沇點點頭:“好。”
“走了。”
緗緗嗯了一聲。
看著他走了之後,緗緗撩開簾子,又坐到了案桌前。她將窗戶打開,望向天邊那一掛下弦月,難得雙手撐著腦袋,露了幾分少女之姿。
隔天,木緹先是來找了緗緗,她麵上帶著笑兒,不是那種諂媚,而是一種教人覺著親近和舒服的笑。這模樣便是她嘴裡吐出了緗緗並不想聽的話,緗緗也沒好說什麼。
“昨兒瞧見慕容小將軍來了,怎沒和公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