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父,我也是太相信古玩界那個朋友了,他買回來我也沒仔細看,都怪我太疏忽了,還請林伯父見諒。”
可以說傅庭修把犯錯後的十二字真言:態度誠懇、推卸責任、避重就輕,運用得爐火純青。
經過他這一番解釋,最多給他扣上個疏忽大意失察的罪責,直接就把秦川剛才兩發靈魂連問的重力給卸掉了。
“這小子挺難纏啊!”
秦川在心裡給出了評價。
林建成擺了擺手,說道:“無妨,就算是成名已久的鑒定大師都有打眼的時候,你就當作是交學費了吧!”
“多謝林伯父寬容大度。”
傅庭修一副受教了虔誠模樣。
林建成笑著說道:“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隻是這幅畫你畢竟花了那麼多錢,我實在沒理由……”
“林伯父,彆說三百萬,就算是三千萬,也是晚輩孝敬您的,您就彆再推辭了。”傅庭修態度很是誠摯地說道。
林建成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但是我想出錢買,當然隻是按照它的真實價值付錢,這麼做小傅你沒意見吧?”
林建成這麼做既算接受了傅庭修的好意,也在某種程度上繼續保持了距離,即便傅庭修再想溜須拍馬也不好提出異議了。
四人又閒聊了幾句,李玉蘭便喚眾人去吃飯了,本來今晚是為秦川準備的答謝宴,結果半路殺出來個電燈泡傅庭修,這讓林氏夫婦準備好的撮合說辭都沒派上用場。
見到老兩口幾次欲言又止,林宛瑜心中有些得意,她自認為這波操作很成功,起到的效果也遠遠超出了預期。
吃過晚飯,見沒有任何撮合機會的林氏夫婦上了樓,美其名曰給年輕人一些交流的空間。
而林宛瑜也確實想借此機會好好給秦川上一課,於是她便主動提出了話題:“傅學長,我聽同學說你出國深造之後還當了幾年兵,這是真的嗎?”
“沒想到宛瑜還是很關注我的嘛!如果早知道這些,我在戰場摸爬滾打時就更有力量了。”傅庭修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林宛瑜俏臉微紅,她本來還想著解釋幾句,畢竟傅庭修的話頗有些曖昧。
但是當林宛瑜看到秦川攥了攥拳頭,臉色貌似也有些難看,於是就把到嘴邊解釋的話換成了崇拜之語:“男兒作健向沙場,自愛登台不望鄉。隻有經曆了沙場磨礪,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坐在斜對麵的秦川臉上閃過一抹驚詫之色,他沒想到林宛瑜竟然對硝煙彌漫的戰場這麼感興趣。
“隻是到處充斥著硝煙戰火的死亡煉獄有什麼意思?”
秦川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尤其回想起師父為磨礪他對死亡危機的預感,將他丟到北非戰場那幾年的殘酷遭遇,秦川就莫名地有些煩躁。
“秦川,你這是什麼表情?”
林宛瑜看到了秦川似乎有輕視之意,當即出聲質問。
傅庭修再次出來“好心”地打圓場:“秦小兄弟沒上過戰場,無法體會鐵血征戰的豪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嗯嗯嗯,你說得對!”
秦川敷衍得漫不經心,隨即攤開右手笑吟吟地說道:“請繼續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