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宿,我錯了。”
“嗯?”
“你不是壞東西,你就是個狗東西!”
“滾蛋。”
西伯利亞森林貓遇上哈士奇,吵鬨又熱鬨,互相嫌棄又彼此包容。
晏雲清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和楚宿說了些什麼,大概都是些酒後胡言吧,酒後說的話,怎麼可以當真呢。
是他允許她不受委屈的,她的嬌蠻任性,也有他寵出來的一份,嬌蠻任性又不知好歹的小公主決定,今天說的話,明天睡醒一律不認。
“楚宿,我要你給我唱歌,哄我睡覺。”
“唱你大爺。”
“楚宿,秀秀,全世界最好的秀秀~”
“滾遠點,腦殘會傳染。”
最終,他似乎還是拗不過她,清唱了幾句,很熟悉的調子,但睡意朦朧的晏雲清已然無法辨彆了。
“楚宿。”
“說。”
“你說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快又這麼徹底呢?他怎麼能這樣呢?楚宿,我不甘心。”
勾魂攝魄的桃花眼闔著,眼尾微微上挑,一滴清淚落下,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終究是心有不甘,終究是自欺欺人,意難平。
“因為你蠢。”
真假千金,終究是讓沒心沒肺的晏雲清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傷口,這傷口無時無刻不在流血、發疼。
他救不了她。
同樣也救不了自己。
世間萬物,終究是各人有各人的遺憾,各有各的求不得。
晏雲清自欺欺人安居一隅不敢爭,可他楚宿,天生偏執,偏要為自己爭一個圓滿。
***
第二天天還沒亮,晏雲清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房間門把手轉動的開門聲,心頭一跳,睡意朦朧的強撐著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是奶奶。
大概因為昨天她迷迷糊糊睡著了,沒關燈,這會兒她醒了發現了過來給她關燈的,關了燈,又把空調關掉後,她又關門出去了。
晏雲清看了眼手機,才四點,心中有些被吵醒的起床氣,可到底是因為自己沒關燈,所以也沒在意,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卻聽到門外幾聲被壓低的爭吵。
“燈一夜亮著,睡著了都不知道關,要不是我起來上廁所,怕是要一夜上到天亮,你看看,有哪家是這樣的。”氣急敗壞的聲音,是爺爺。
“對啊,電費不要錢啊,我看這個月水電費到時候得要多少。還有那空調也是,一夜開到天亮,都不帶歇歇的。”這是奶奶。
“大戶人家啊,她大戶人家住慣了,哪像我們家芸芸。”
“算了,不說多少了,你到時候交水電費時,讓她去交,反正她有錢。”
......
之後的聲音漸悄,已然聽不太清。
可就這短短幾句話,已經足夠給晏雲清潑了一頭涼水。
縱使天色尚早,睡意盎然,她此時也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