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相視對望,無言沉默,或許是一直長在優異的環境裡,很少到市井當中去,聽樓下老婦人說那些粗俗狂放的話語時,不免都有些心生反感,甚至是排斥。
陳美安哭求要跟黎知懷生活,黎知懷是個實打實的孝子,常年又不在父母身旁儘孝,不好忤逆母親之意,但最為關鍵的還是妻子和女兒的想法。
黎知懷像是被夾擊在懸崖峭壁中間,不上不下,左右為難,身前交叉的手緩緩磨搓著,沉吟許久,望向妻女幾度欲言又止,有些難以啟齒。
自古忠孝兩難全。
他到底存有私心,有所偏袒,不願有人打擾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慕之和溫雅如玉,心地良善,最見不得年長之人孤苦無助,她看丈夫神色鬱悶,知他麵臨選擇,便主動提及:“讓媽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陳美安隨他們一家回了淮京,而黎宿在次日前往上京,與世德國際高中同屆高一新生,到郊區參加開學前為時三周的夏令營集訓。
今日才被接回上京新家——隱園。
黎宿三周未見母親,母親化了淡妝,也掩不住憔悴的麵容,眼裡少了幾分光彩,黎宿稍有疑惑,在車上就問:“媽,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隻是有些累,彆擔心。”母親一副不願多言的模樣。
黎宿心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看向父親,父親握著母親的手微微收緊。
黎宿不知道父親眼中的愧疚和憂慮從何而來。
早上十點左右回到隱園,天低雲暗,裹雜著灰塵的風吹得屋外樹葉簌簌作響,似要下雨了。
保姆黃青候在家門口,從黎知懷手裡接過黎宿的行李箱:“宿宿回來啦,集訓累不累?”
“還好。”
黎宿額前的碎發被風吹的有些亂,慕之和抬手幫她理了理,眼角餘光往屋內看了一眼後,神情變得有些微妙,甚至不顧儀表地四處躲閃。
黎宿順著母親的視線望過去,客廳落地窗外,陳美安一動不動地躺在院子花園裡的藤木椅上,不知是閉眼假寐了,還是真的睡著了。
“我和你爸爸去買菜,你想吃什麼?要不要甜食?”慕之和輕聲問黎宿。
黎宿回話:“想吃辣的。”
“可以,但是要少吃,吃多了對皮膚不好,你是舞蹈生,要多注意 。”
“嗯。”
父母外出,黃青跟隨黎宿回房放行李,黎宿詢問黃青,她不在家的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黃青一五一十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了出來。
喬遷新居,從收拾行李到房屋,每一個環節都是慕之和親力親為,且還興致勃勃地給宿宿的起居室添置了不少新物。
陳美安覺得沒必要,嘟囔著來了這麼一句:“一個丫頭片子,用得著那麼好的嗎,浪費。”
女孩兒怎麼就不能用好的了?
慕之和被婆婆的話驚愕的久久不能回神。
慕之和頗為講究,有著濃烈儀式感,她覺得新家要有新氣象,那些老舊的物具通通交黃青去處理,黃青拿去變賣換錢了。
陳美安看到黃青把錢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把黃青拉拽到慕之和跟前,高聲嚷嚷黃青是小偷,是家賊,要報警抓她之類的話。
黃青五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