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肅想也不想,粗暴的奪過她手中帕子,揉成一團堵上她的嘴。
阮蓁目睹這一幕,不免有些想笑。
屋內也總算恢複了清靜。
顧淮之負手而立,抬了抬眼皮,沉聲吩咐。
“傳話下去,若這種無賴再次登門,門房無須上報,直接打出去。”
這是絲毫不掩飾對顧二爺一家的憤了。
阮蓁抿了抿唇,若對方再次登門,眾目睽睽被府內下人扔出去,便向臨安的百姓傳達了一個消息。
——顧家再無二房。
那這樣,二房的人再也不能借著顧淮之的勢,在臨安招搖撞市了。
如此也好。
分家時,國公府如搖搖欲墜即將傾斜的高樓,明明恨這一家子,卻還是給了一半的家產,可見國公爺即便再惱,也顧念手足情深。
然,這些年,到底被他們寒了心。
分家可以,惜命保全自己也可以。
但二老都沒了,他們還是選擇了保命,簡直枉為人子。
阮蓁不曾見過顧二爺。但對他也生了嫌惡之心。
當年能這般,要麼,是同顧二夫人達成了共識,要麼,便是個不敢忤逆妻子之輩。
實在是一群無情無義又試圖吸人血的小人。
長風應:“是。”
人一走,阮蓁便扶著盛挽坐下。
盛挽愛惜的摸著精致花紋的繡花鞋,可心情到底還是被破壞了。
她拍了拍阮蓁的手。
“她原本是個家道中落的大家閨秀,入了顧家族譜後,也是個安分的,誰曾想,所謂的安分,在大難臨頭被她親手撕破碾碎。”
那年,公爹婆婆的身子也算健朗。
一朝君子一朝臣。
靖王府被抄,靖王妃身亡,顧赫求情挨了板子險些沒了半條命。一波又一波的事,讓人始料未及,避無可避。
顧赫的實權也被徽帝收了去。
偌大的國公府成了空殼,以往門庭若市,到最後,所有的人避之再避,門可羅雀。
二老氣急攻心,身子也漸漸差了。卻堅信顧家能共度難關,
阮蓁成了顧家的兒媳,這些事,自然該同她說。
盛挽:“而他們離府成了壓彎你們祖父的最後一根稻草。”
“公爹沒了不過將將幾日,婆母也跟著去了。”
阮蓁垂眸:“娘莫被這種人氣了身子,得不償失。”
盛挽卻又拍了拍她的手,扯出一抹笑來。她拋去煩心事,眼神在顧淮之和阮蓁身上打轉。
孔婆子端著茶水入內,而後笑容和藹:“世子妃,該敬茶了。”
盛挽:“不錯,我可是給你們準備了厚厚的喜袋。”
阮蓁含笑,遂不再提,恭順的在地上跪下。端過茶,麵容恬靜:“娘,喝茶。”
盛挽舍不得讓她跪太久,當下接過,抿了一口。而後起身去扶:“快快起來。”
做好這些,她似笑非笑去看顧淮之。
“跪下。”
顧淮之:……
敬個茶罷了,怎麼聽著口氣是準備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