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從容而優雅,取過茶盞,撩了撩衣袍,跪下。而後遞上茶盞。
盛挽拖著下顎看他。沒在第一時間去接,隻是問:“你父親送來的書可瞧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顧淮之的臉徹底黑了。
“娘不喝,兒子喝了。”
盛挽隻好接過,敷衍的喝了一口。
“你也彆怪我同你父親多事。”
顧淮之站起身子,慢吞吞道:“已經怪了。”
盛挽:……
這不是關心你麼!
阮蓁莫名,顧淮之再桀驁不馴在盛挽麵前也是個孝順的,難得會出言嗆人。
她狐疑的問:“什麼書?”
盛挽期待大孫子,當下道:“好書,你若有興致……”
顧淮之卻是斜睨阮蓁一眼,僵硬打斷了盛挽的話,道:“不該問的莫問。”
這書是出了名不言苟笑的顧赫送的,阮蓁自然不會多想。以為此物涉及了機密,當下嚴肅的頷了頷首。
盛挽見狀,隻好打消了盤問的心思。
她取出喜袋,對著顧淮之叮囑一二。
“既然娶了蓁蓁,日後需尊她敬重她,收收你那臭脾氣。”
顧淮之敷衍:“恩。”
盛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什麼態度?你莫以為蓁蓁溫順,就吃定了她。你若惹她生氣了,我絕對第一個不放過你。”
顧淮之垂著眼眸心不在焉。
“恩。”
吃?
明明是阮蓁吃定了他。
昨夜吃的他死死的。
一念天堂一念又地獄。
盛挽見他油鹽不進,隻好轉頭看向阮蓁。
“我不愛掌家,府內事務一向都是管家打理。”
這是要托付中饋了?
可從古至今,嫌少有婆母身子健朗就要兒媳掌家的,實在不合規矩。
阮蓁到底有所顧忌。
她沒掌過家,隻怕會誤事。
顧淮之打了個哈氣。
“近些日子,池家一直盯著國公府,府內上上下下不可出一絲差錯,還是暫讓管家代為打理一段日子。”
盛挽一聽這話,便不再提及。
然,顧淮之神色淡淡看向阮蓁。
“慢慢學便是,左右這事不急,等會了,再入手也不遲。”
阮蓁由衷地舒了口氣。
盛挽道:“那讓蓁蓁同孔婆子先學著。”
顧淮之理了理衣袍,麵色如常,淡淡道:“我親自教。”
“即是如此,那這事你們夫妻二人看著辦便是,來,這是喜袋,娘給的,你們爹的那份也算進去了。”
盛挽就要交到兩人手上。
豈料,半路就被骨節分明的手給取了過去。
顧淮之捏著兩份喜袋,掂了掂重量。他知道盛挽大方,裡麵不是銀票就是地契。
阮蓁眸色亮晶晶的,當下伸出細白的手:“我自己拿。”
顧淮之挑了挑眉,卻突然記起阮蓁的貪財。他挑了挑眉,望著女子眉目如畫的那張臉,他慢吞吞的把喜袋放入袖口。
阮蓁:???
顧淮之淡笑,說的卻不是人話:“這算束修?近些日子缺錢,謝過娘子了。”
盛挽看的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