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不想理她了。
阮蓁指尖泛白,有些無措。對此,小娘子隻能略顯生硬的試圖轉移換題。
女子明媚的雙眸環視一周,最後落到小灰身上:“夫君是何時養的小灰?”
顧淮之對著這張芙蓉麵,到底還是不虞的開了口:“幾年前撿的,便賴上我了,踢都踢不走。”
阮蓁難得刻意的奉承:“夫君果然是常人不能比的。”
“換成旁人早就廢了腿,去醫館救治了。”
顧淮之眼皮跟著跳了跳。
“阮蓁。”
“恩?”
“你是沒處誇我了?”
因此特地誇他命大,沒被犬咬?顧淮之越想心裡越不得勁。
他指節彎曲,不緊不慢的敲了敲石桌:“走近些。”
阮蓁心下一咯噔,總覺得不會是好事,便躊躇:“我得回屋了。”
顧淮之卻是隨意指了指邊上放著的紫檀木小匣子,他的手指骨節分明,許是少時練武,指尖帶著繭。
但勝在手好看,時常會讓人忽略這一點。
“打開瞧瞧。”
這個時節,烈日灼灼,阮蓁穿的薄,腰封束著的楚腰顯得愈發纖細,女子隻能踩著蓮步走近,顧淮之的眸色卻不由跟著加深。
他知道,小娘子雖瘦,但該有的都有,甚至某一處豐盈軟白,他一手難握。
阮蓁被阮熙帶大,阮熙總把最好的給她。
入侯府前,雖說日子算不得多好,但阮蓁從未吃過多少苦。
顧淮之剛回府時,長肅就帶著查到的阮蓁過往前來複命。
厚厚的一疊宣紙,記錄著所能查到的阮蓁在阮家所有的過往。
“阮家老二本是原州人氏,自十多年前原州大旱,民不聊生之際,被逼無奈,隻能舉家朝臨安這邊遷徙。然,原州通往臨安所要途徑之地,期間便有柳州。”
柳州,那時她被遺棄的地方。
阮家二老的確有一女,名喚阮蓁,卻在如此困境,丟了性命。
做爹娘的自然悲愴難忍,而這時,他們的視線裡多了一個同已逝女兒同齡,被埋在大雪下凍得早已沒了意識的女童。
其樣貌嬌憨,細細看去,竟然同阮熙有幾分想同之處。
阮母在生產時,身子曾受損,這輩子不再有孕。
女童的出現,就好似就是上天的安排,將他們的女兒還了回來。
也正是如此,慕寒生尋找多年的人,陰差陽錯成了有官府上發放刻著籍貫信息照身帖的阮家女。
阮家人在臨安城外的一處農莊上安居。
直到阮家二老去後,阮熙帶著阮蓁去臨安城內租了間小屋,以靠買繡品為生。
阮熙並不識字,但也吃了目不識丁的苦,她不惜花光積蓄,請了女夫子上門,以至於小娘子能寫出一手好字。
阮家一直儘所能給阮蓁最好的。從未虧待過她。
隻可惜,阮熙遇到了範承。
一朝被換,臨安貴女會的,阮蓁大多都不會。
可顧淮之卻覺著,阮蓁這樣最好不過。
水滿則溢,月滿則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