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長發盤起,配有一色千葉攢金牡丹首飾。腰間掛著羊脂玉,禁步隨係,行走時佩環叮當,步子輕盈有度。
“昨兒長肅入檀雲的屋子了。”暗七見阮蓁收拾好,沒忍住道。
阮蓁視線一凝,倏然看向暗七:“昨兒你守夜,竟放他進去了?”
暗七老實巴交:“我又打不過他。”
“世子妃放心,我杵在屏風後頭盯著呢。”
說著,她咧開笑容:“長肅昨兒夜裡不眠,提著廚子衣領,愣是讓人做了一份粥。”
阮蓁:???
暗七雙拳攥起:“可見是用心了,特地將睡得正甜的檀雲叫醒,喝粥。”
阮蓁:???
是長肅有病,還是她耳朵有病。
她似聽到了最荒謬不過的言辭:“什麼?”
昨夜,檀雲當時迷迷糊糊,愣是被喂了半碗粥,等人清醒了,她撐的難受,沒忍住罵:“你發什麼神經?”
長肅不覺得自己有錯。上次世子妃出事,主子就是這麼做的。
想要娶媳婦就要喂白粥,這是他當時得出的真諦。
長肅倒沒想過娶檀雲,但此事因他而起,他夜裡輾轉反側記起此事後,心下難安,如鯁在喉般也便去做了。
暗七:“長肅此舉,委實讓人感動。”
阮蓁一言難儘:“你確定。”
暗七點頭:“他一個粗人,還知道在白粥上撒一把紅糖!”
與其說暗七的想法,有異於常人,倒不如說顧淮之身邊的那幾個暗衛都學了他們主子的德行。
阮蓁:“下回他若再去,你就將人打出去。”
“屬下試試。”
“你就說是我吩咐的,他不敢還手。”
暗七一下子來了精神:!!!激動了!
————
阮蓁打扮畢,這才去盛挽院子裡請安。見是她,外麵伺候的丫鬟連忙福了福身子,而後恭敬的撩開簾子,請阮蓁入內。
“你一大早過來,就是給我擺冷臉的?”屋內,盛挽的嗓音孤傲冷淡,細細琢磨,竟有幾分不虞。
顧淮之修長如玉的手捧著白玉茶盞,隻淡淡道:“兒子不敢。”
不敢?這種話盛挽都聽膩了!
“看到你都煩。礙眼!”
顧淮之說的很慢,卻都踩在盛挽雷區:“那倒是難了,母親日日都得見兒子。”
盛挽大怒!
阮蓁無奈上前,對盛挽福了福身子,喚了一聲:“娘。”
盛挽見是阮蓁,當下笑開,又見阮蓁難得的打扮,連連頷首。
“是了!你這般年紀,就該這般!”
顧淮之聞言抬眸,視線一頓。鎖在嬌豔的女子身上。連帶著茶盞裡的茶水都跟著晃了三晃,險些撒出來。
他緩緩收回視線,斂下情緒。
偏有人不放過他,盛挽轉頭去看顧淮之:“你媳婦兒美麼?”
顧淮之呷了口茶。不言。
盛挽見顧淮之沒反應,眯了眯眼,說了這麼一句話:“是了,與其給不解風情的人看,倒不如同娘年輕那會兒豔壓全芳。”
不解風情的顧淮之:.......
他起身:“提前出發。”
盛挽:......嗬。
阮蓁跟在顧淮之身後,抿著唇。見盛挽沒往這邊瞧時,她慢吞吞的走近:“你不誇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