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之不打算再等了。
他黑眸沉沉,一字一字道:“明日你和嶽羌兵分兩路,圍剿窯子,城外的金礦和關押涉嫌犯人。“
此舉定然讓得了消息的莊域在第一時間亂了心神。
“那你呢?”
顧淮之的唇動了動。吐出四個字。
“活捉莊域。”
慕寒生擰眉:“此人生性狡猾,陰狠毒辣,整個平西州遍布都是他的眼線,以至於這些日子你我二人這般畏手畏腳,生怕提前漏了馬腳,讓他有所提防得以逃脫,不行,我得與你同去。”
顧淮之搖了搖頭:“你必須得留下。”
慕小將軍的猝不及防‘造訪’,就直掐對方的喉嚨,莊域必慌。
“那你留下,我去會會這畜生。”
“不行。”
顧淮之睨他一眼。
“你蠢。”
慕寒生:???
————
顧淮之那邊的消息即便快馬加鞭,到達臨安城,也要廢數十日的功夫。
阮蓁想打聽什麼,顧赫那邊也給不了準話。她也便隻能等。
可這些日子,她總是心神不寧。
阮蓁微微出神,驀地指尖刺痛,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又將剛繡好的帕子仔細疊好。這才去了盛挽的院子。
身邊跟著檀雲和暗七。
盛挽的院子,素來院子裡有不少伺候的下人,可今日一路走來,皆冷清至極。甚至緊閉的屋外看不見半個人影。
阮蓁蹙了蹙眉。
就在這時,她聽到屋內傳來絕望的哭聲。
是盛挽?
她心臟跟著一緊。扶著肚子上前。將裡麵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女子哽咽和破音的質問。
“你再說一次?你說誰沒了?”
“我好好的兒子齊齊全全出門,怎麼可能跌落山崖!”
得此噩耗,顧赫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他乾涸的唇動了動,說出來的話,沙啞艱難的不成樣子。
“靈柩已在運往途中。”
後麵的話阮蓁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她身子踉蹌。唇色發白。後背冒出一身的冷汗。
她不相信。怎麼可能呢。
顧淮之明明有通天的本事,不是麼?
他脖間掛著的平安符,從不曾取出來片刻,前些日子明明還收到那邊傳來在路上耽擱多日的信。
可為什麼她渾身開始發冷,整個身子緊跟著開始抽搐。
小腹那處一抽一抽絞痛的厲害。有什麼從腿間滑了下來。
“世子妃提前發動了!”檀雲雙眸瞪大,驚恐。
還不到八個月,今早太醫把脈,說胎位還不穩。這意味著,會是難產。
周邊的驚呼阮蓁已經聽不見了。
她破天荒隻覺得可笑。
所以,這輩子,她和顧淮之也沒一個好的結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