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夫人眯了眯眼,阮蓁這張臉足矣拉攏權貴。是該想看婚事了,侯府養她這麼多年,也到了她報答的時候。
“行,一同去。”
阮蓁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許氏上趕著給她逃離的機會。
雪中送炭!
阮蓁一點兒也不愁了。
和夢境不一樣,這次是許氏帶她出的城。
範坤如何能抓她?
她甚至滿懷期待的問:“何時出發去梵山寺?”
許氏覷她一眼。
沒想到阮蓁對求姻緣這件事如此上心,不要臉,她鄙夷。
“後日。”
範老夫人渾濁的目光看著許氏:“你嫁進來也有三月有餘,肚子怎還沒動靜。梵山寺求子靈驗,你好生拜拜送子娘娘。”
許氏一頓。
範老太太也不再提。
接下來,範老夫人同許氏談的無非是府中瑣事,想來徽帝身子無礙,宮中並無異常。
阮蓁待了片刻,便行禮離開。
殊不知她一走,範老夫人微微坐直了身子,渾濁的眸中待著算計。
“若是沒記錯,這次的花朝節會提前?”
許氏道:“沒錯,此宴將軍府夫人求了宮裡的娘娘,給攬了下來。”
說是花朝節,不過是相看姑娘的由頭罷了。
“將軍府夫人的一雙兒女都到了適婚年紀,那嫡子隨父常年駐守邊塞,親事一拖再拖,她急也是正常的。”
範老夫人望了眼窗外,阮蓁還不曾走遠,身姿娉婷,楚腰纖細。
“那日,你把阮蓁也帶上。”
許氏才不管阮蓁能不能被顯貴看上做妻或做妾,她巴不得阮蓁早早離開彆礙眼。
當下道。
“是。”
————
阮蓁回了屋,還沒說出門的事,就見葛媽媽抱著一袋包裹進屋,像是遇上了大喜事。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拉不平。
檀雲沒忍住:“馬車一事怎麼樣了,瞧媽媽這模樣,是路上撿了錢了?”
葛媽媽看了眼眉眼彎彎,溫婉可人的阮蓁,一拍大腿。
隨即將包裹擱置方桌,打開。
裡麵竟是厚厚的一大疊銀票。
檀雲眼睛瞪圓。
葛媽媽激動的手在抖。
她不過出門尋侄兒置辦馬車,沒曾想,大街上就聽路人三兩成群的議論一件事。
“聽說了嗎,那彭員外昨兒夜裡便沒了。”
“他不是剛得了個兒子,正春風得意,怎麼就沒了,你莫胡說。”
“誰胡說了?你去彭府門前轉一圈,彭家人全部披麻戴孝,白燈籠都掛了。”
葛媽媽聽到這裡挪不動腳了。
知情人吐沫橫飛道:“我鄰居家的閨女在彭府當差,聽說老爺子是被氣死的。”
他嫌棄的捂了捂嘴,像是對接下來的話嗤之以鼻:“誰能想到,那姨太太和彭家少爺躲在柴房裡偷情,互訴衷腸讓老爺子逮了個正著。”
“這也就算了,哪曾想,那孩子竟是兒子的,按輩分該叫他爺爺。老爺子想不開,一口氣憋在心裡,這才走的。”
路人一陣唏噓。
“這死的可真慘。”
“好好的兒子成了孫子,小妾紅杏出牆,是個男人也受不了。”
“我就說麼,他一把年紀了,怎麼可能還能弄大女人肚子。”
葛媽媽聽的津津有味。
直到有一句突兀的話傳到她耳畔。
“所以這孩子真的是彭家骨肉?”
葛媽媽腦袋一片空白,耳邊似有回音連綿不絕。
——發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