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收拾收拾早些出發,萬不能遲到落人口舌。老夫人已命人備好馬車,可見一顆心都在替您打點。”
申婆子留下這些話,這才拿喬離開。
她的身影剛從視線中消失,阮蓁嘴角便綻出一抹冷意。
替她?
不過做做樣子,博取一個好名聲的同時,又怕東窗事發。
看來,範老夫人糊塗的同時還記得姑母是如何咽氣的。
所有人都道阮熙命好,憑著一張臉攀上侯府的高枝。眼看著要母憑子貴卻也命短。
可有多少人清楚,阮熙明明不用死的。
偏偏侯府這些光鮮亮麗的貴人,罔顧人命,冷漠的一句以保小,為侯府誕下子嗣,也算她功德一件而結束了生命。
怎麼?範老夫人是擔心她舊事重提,將這些陰私宣告天下。這才以什麼可笑的榮與辱共來教她說話做事。
可笑,她至始至終都沒有這個打算。
等靖王世子登基,侯府必然受前太子周煥牽連。
侯府這些年得罪的人還算少嗎?
屆時,甭說是同永安侯府有仇的,就連沒仇的也能來踩上一腳。
一樁樁一件件的恩怨都能被抖落出來。
何須她動手?
她隻要離開臨安等著侯府敗落的那日便夠了。
葛媽媽被氣的頭疼。一邊繼續利索的給阮蓁盤發。
“呸,裝腔作勢的混賬!”
“可不是!什麼侯府出來的,聽著像是潑天的富貴和好處,真當我們姑娘樂意?”
阮蓁彆上鏤空雕花珠花,指尖劃過墨發上的紅色發帶,而後這才道:“走罷。”
檀雲:“是。”
她領著檀雲出門,侯府的馬車的確已侯在門外。
阮蓁沒多想,借著踩腳凳,俯下身子入內。卻在抬頭間撞見男子灼熱的視線。
她渾身僵硬,而後一滯。
就聽那人柔情似水道:“我親自送表妹去。”
——
國公府夫人生辰,並未大辦。那些上門慶賀的除非有請帖其餘都被拒之門外,請了回去。
府內,下人有條不絮的準備著茶點。
臨安有名的戲班子早就去後台妝扮。
“淮哥兒呢?”盛夫人提著兒子垂頭喪氣的盛祁南入府,同盛挽一番寒暄,後問。
提到顧淮之,盛挽的笑容凝了一分。
“在書房。聽下人說,昨夜又夢魘了。”
盛夫人聞言染上憂色,當下追問:“這孩子怎麼回事?可有請禦醫上門瞧瞧?”
盛挽喝了口茶:“他的脾氣拗的很。愣是不同意詠太醫看診。問他夢了什麼,他更是一句不提。”
甚至指著對方說,醫術堪憂!!!
將詠太醫氣的半死,甩袖就走。
這幾日拜顧淮之所賜,從梵山寺被捆回盛府,關了數日的盛祁南:……
他憔悴的就想說一句:活該!
盛挽也沒了法子,隻要每次過問,顧淮之就捂著傷口說不舒服。
到底是自己兒子,再見他一日比一日難看的臉色,胃口也越來越少。盛挽脾氣都要被磨沒了,是打不得,也說不得。
祖宗!
難伺候!
“我是沒法子了。阮蓁這孩子也該來了,他若不現身,我如何撮合?”
盛祁南:?!?撮合?
不是!你沒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