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挽一出宮,就從管家嘴裡得知了八角亭發生的事。眼中的笑意隨之散去,而後扶了扶額,頭疼不已。
“我就知道,他是個不消停的!”
“這脾氣任誰也受不住!偏生他自個兒還一副我最有理的德行!”
“蓁蓁的性子再好,也遲早有一日厭了他去!”
盛挽越想越不對勁,便去了墨院。
彼時,顧淮之正耐心的喂小灰吃著魚。
盛挽隻覺得刺眼。
若顧淮之對阮蓁有對小灰一半用心,她便省心了。
“我原以為,你主動求娶是開了竅,我若是蓁蓁莫說給你剝果子了,隻怕恨不得掀了桌子。”
“你從她身上勒索的銀子呢?拿出來!”
“你手下產業哪個不是錢生錢?竟然從小姑娘手上搶,你也不嫌害臊!”
勒索?
怎麼就成勒索了。
顧淮之被她吵的頭突突的疼。
習慣性的捂了捂胸口。
盛挽:“彆跟我來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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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下人腿腳利索,很快,將一車的物件全部搬進菡萏院
阮蓁跑回去時,他們早就離去,隻留有葛媽媽和檀雲。
盛挽做事周到,本想安排幾名婢女在阮蓁跟前伺候,又擔心阮蓁不習慣。
想了想,還是作罷。
左右,府內的人可隨時供阮蓁差遣。
“姑娘,這是怎麼了?”葛媽媽迎上前。
阮蓁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她捏了捏帕子,隻是道:“我有些困。”
檀雲不做他想,當下笑吟吟道。
“我同媽媽適才轉了轉,這院子極好,姑娘既是累了,就去屋子裡歇上一歇,待您醒了,奴婢帶您逛逛院子。”
阮蓁隻要想著隔壁住著的顧淮之。就絲毫提不起興趣。
就連那一百兩,她拿了都不見多少喜意。
不過見檀雲興致衝衝,便勉為其難道。
“好。”
不過,阮蓁這一覺到底沒睡,就被長風恭敬的請上了國公府的馬車。
馬車上,男子閉目養神聽見動靜這才施恩般看了過來。而後視線在她身上打轉一周後,又收了回去。
空氣一度凝滯。
阮蓁不欲與他說話。也沒問去哪兒,隻是垂著眼簾,尋了個空處坐下。
隨著馬車碾過地麵,男子的嗓音也跟著傳入她耳畔。
他不大樂意的說著:“娘讓我哄你。”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一個字一個字砸到阮蓁心口處。
她倏然抬起頭。
那張芙蓉麵帶著困惑,耳根也跟著發燙。
不過,顧淮之這種高高在上的死德性,會哄人?
阮蓁一下子結巴了。
“不……不用了。”
可男人下一句話,更是將她烤的外焦裡嫩。
“今年六月初三,次月八月十四,中秋前一日,是宮裡照著八字給出的婚期吉時。你瞧著哪個較為妥當?”
哪有問姑娘家這些的。
尋常都是雙方長輩定下。
可如今阮熙故去,按著常理顧淮之同盛挽決定便行,擇好婚期通知她一聲便好。
可偏偏顧淮之問的很認真,似乎她的看法和決定很重要。
就和那道聖旨上的阮家女一般,在大事上,給足了她足夠的體貼和尊重。
阮蓁突然間不氣了,甚至底氣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