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誰不誇他看著機靈,就是心思沒用在學習上而已。
苗苗覺得他的抗壓能力有所提升,覺得這套理論恐怕是全天下大人用來騙小孩的,實誠道:“我高二的時候每天畫畫四個小時,能考六百分。”
在學習這件事上,她們姐妹兩個無疑都是有天份的。
趙明宇居然也沒發脾氣,畢竟以前可小心眼了,誰說一句都不行,叫幾個人大開眼界。
白若雲更是古靈精怪道:“我要是找個對象,能有這勁頭嗎?”
她是學習學得苦巴巴,正缺動力。
苗苗最近都對象兩個字有點敏感,避而不談,轉移話題道:“我們要坐公交回去,還是打車?”
趙明宇闊得很,手一揮說:“打車,我請客。”
因為陳惟已經去上學,四個人坐一輛車正正好,
幾個小姑娘坐在後排,嘰嘰喳喳說這話,司機師傅不時從後視鏡看著,最終說:“你是周楊妹妹吧?”
苗苗嗯一聲,反問道:“你認識我?”
長得漂亮,看一次簡直是過目不忘,司機說:“上次去仙雲,我也有去。”
準確來說,是當時去的車挺多的,苗苗記不得是理所當然的事,點頭說:“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記人。”
一麵之緣嘛,客氣幾句也就罷,不過這位司機也是實誠人,硬是給抹掉八塊錢的零頭。
苗苗覺得這也是人情,晚上周楊來的時候提幾句。
周楊最近是下夜班天天來,順手給她帶點零食,這會把奶茶遞過去,說:“長什麼樣還記得嗎?”
苗苗特意看過工作牌,說:“叫陳東。”
那是好哥們了,周楊渾不在意說:“上次修車就是跟他搭的夥,沒事。”
又說:“你們家最近怎麼都這麼忙?”
天天就這麼一個人在,誰看著能放心,可不得多來轉轉才行。
可不是忙,苗苗咬著吸管說:“我好幾天沒看到我姐了。”
她掰著手指頭要數,收回來說:“明天就都在,我表哥表姐要來。”
這件事,連周楊都聽說過,他本人是中專畢業,念書的時候成績就不大好,對研究生有一種崇拜,但要是介紹給他可是大大不行,覺得哪哪都不相襯。
這會說:“你覺得我年紀大嗎?”
怎麼個個都催他結婚。
苗苗老實搖頭說:“不大啊。”
才二十二,還是小年輕呢。
漂亮小姑娘的話就是格外動聽,周楊一撥頭發說:“那是,咱還好看。”
他這張臉真是沒得說,但長得不像部隊人家出來的,用她媽的話來說,是“還以為你們姓周的,除開你姑還能有一個開竅的,誰想也不是讀書的料”。
讀得不知道多費勁,白長一張高材生的臉。
哪怕是苗苗,摸摸自己的也得說:“是好看。”
就那張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哪怕說地球是方的都有人信。
周楊樂得,催她快點喝完回房間,當心明天起不來。
十七歲而已,活得跟退休老乾部似的,睡得早起得也早。
苗苗則是心念一動,說:“楊哥,我想給你畫幅畫。”
國畫,自然是花鳥魚蟲的多,她尤其是擅畫花,人物倒是很少,多年來也隻有一張全家福。
周楊對這些是不太清楚,不過知道她對畫的癡迷,隻以為是心血來潮,點點頭說:“行啊,哪天我都有空。”
現在出租車公司改成承包製,一輛車隻要交兩萬塊錢承包費,掙的不用跟公司分成。
他現在是有兩輛車的人,又額外找人來替換班,收入增多,工作時間反而減少。
自然有更多時間帶“可憐兮兮”的苗苗玩。
苗苗心情大好,關上門之前說:“明天,明天一定要來。”
周楊看著晃悠悠的門環,不知怎麼笑出聲,靠在牆上看月亮發呆,隱約聽見摩托車引擎聲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