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楊看著好笑說:“下次給你做一朵吧。”
就按這個尺寸來,以前做的都是小朵,覺得娟秀,今天大的看著更彆有端莊大氣的雅致,可見花不是要緊的,人才是。
苗苗私心裡覺得大的肯定比小的貴,搖頭說:“我已經有荷花了。”
周楊舉例道:“你光是粉色顏料,就有十幾種。”
苗苗恨不得全拿出來讓他看,最好是拿著放大鏡看看,其中的區彆可大得很,說:“那是不一樣的粉。”
周楊讚同點頭說:“我這也是不一樣的荷花。”
巧言令色。
苗苗從來說不過他,氣鼓鼓道:“不肯讓我。”
周楊心想,自己平常肯定是最讓著她的,可這種時候不行。
他退半步說:“稍微小一點的,不然戴著也很重。”
苗苗彆過臉討價還價,說:“三分一大就行。”
那也是小巧得很,周楊道:“五分三。”
苗苗成績雖然好,也是臨時算一下五分三比三分一大多少。
她心裡得出結果,說:“多十五分之四呢。”
周楊是模模糊糊說的,看她這樣精確,道:“也不多啊。”
苗苗糾正道:“幾乎是一倍,再加一點就是三分一了。”
兩個人就這個幼稚的數學題展開討論,最終把數字定在二分一上麵。
雖然看起來像是爭執,實際過程相去甚遠,最明顯的區彆就是,臉上始終掛著笑。
周楊是無奈答應,手一放說:“休息一下吧。”
兩個人現在已經在池中央,四周都是花和荷葉,能讓船同行的地方隻有那麼一點,周楊是花不少力氣才到這。
風景是美不勝收,他也是累得不行,甩甩手說:“要吃零食嗎?”
他隨身背著的包,幾乎也都是給苗苗準備的東西。
吃的喝的就不少,隨時保證供應。
苗苗剝開一顆有點化掉的大白兔,說:“你不吃嗎?”
周楊盯著她嘴唇看,說:“吃啊。”
邊上沒有彆的船,整片空間安靜得像隻有他們和花鳥魚蟲。
苗苗現在已經能從他眼神裡看出渴求,兩隻手扶著船舷說:“又耍流氓。”
周楊心想,這可不能算是,曖昧地視線劃過她的臉,說:“不喜歡嗎?”
苗苗不管對什麼都勇於承認,眼睛轉轉說:“喜歡啊。”
就是這樣,怎麼不叫人想把她攬在懷裡。
周楊慢慢挪過去,說:“那親一下吧,我才有力氣。”
苗苗戳戳他的手臂說:“很累吧?”
指尖那點溫度傳過去,周楊手撫著那片肌膚,說:“你開心嗎?”
你開心我就不累的意味十足。
苗苗在他越靠越近的臉上啄一口,說:“超級開心。”
那周楊就覺得值得,他稍微調整一下坐姿,說:“在這看一下花吧。”
地方狹窄,苗苗坐著覺得挺不舒服的。
大概是空間擁擠,即使是露天的地方,感覺自己和周楊也貼得很近,頗有些不自在。
她動動腿腳,覺得屁股坐得有點疼,結果也不知道是哪裡不對,電光火石之間,她半個身子往外傾。
周楊下意識伸手拽住,兩個人雙雙落水。
幸好都是會遊泳的人,船又沒事,手腳並用才爬上來。
渾身都濕漉漉的,曲線一覽無遺,苗苗不自在拽著衣角。
周楊趕緊從完好的包裡給她拿毛巾和外套,說:“先遮一遮,我們回去。”
那個包看著不大,好像什麼都有。
苗苗目瞪口呆說:“這麼多東西啊。”
周楊不以為然聳聳肩說:“有備無患。”
其實心裡得意著呢,尋思背這麼多次,總算有一次派上用場。
不過苗苗不知道,搓著自己的頭發誇他說:“你好周到。”
周楊昂下巴說:“應該的。”
又覺得濕衣服太礙事,說:“我能把上衣脫了嗎?”
不穿衣服,苗苗垂下眼說:“脫吧。”
心想幸虧是太陽大,否則還得再感冒一次。
周楊手不停地動著,逗她說:“我聽說美院還有畫裸體的。”
苗苗猛地搖頭說:“國畫不學這個。”
往前幾年的風氣,哪裡都不可能讓畫。
周楊語氣蠱惑人心道:“那你想畫試試嗎?”
苗苗咽口水說:“你,你嗎?”
周楊聲音低沉,說:“嗯,就這樣畫。”
哪怕是上身赤裸,對苗苗來說也是個大挑戰,她猶豫道:“可以嗎?”
周楊本來是開玩笑,看她真有這個意思,坦然道:“這有什麼。”
又說:“我們也是見過家長的人了。”
見過家長,在這時候其實就意味著即將結婚。
苗苗畫過很多東西,但這種的絕對是第一次,她咬唇說:“偷偷的啊。”
周楊看她耳朵都是紅的,不再逗她。
心裡卻想,早晚有一天,你會完完整整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