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太久沒有動手了,有點手生,下手重了些,潘弼他們也是臨近正午的時候醒了過來,也注意到了外麵的陽光。
但說是陽光,這陽光也是十分的怪異,沒有一絲的溫度,就好像是打的燈一般,隻有亮光,但卻沒有溫度。
而且這亮度仿佛也是固定的一般,很像是畫出來的那種,所以已經定型了。
醒來後的眾人先是像席沉道了謝。
昨夜即便席沉不說的話,他們其中也會有人開口請旁邊的人將自己弄暈。
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變得不像自己了,很想要衝動的做些什麼。他們是想要提出來的,席沉是直接動手的。
他們比較好奇的是,席沉打暈了他們的話,那自己是怎麼辦的,真的熬了過去嗎?對席沉的行為,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事還是要感謝的。
不過要是他們知道昨夜席沉差點拿刀砍了他們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感謝席沉了。
以前的村子就很安靜,但是今天的村子好像更加的安靜,安靜到連蟲鳴都聽不到了,一切化作了死寂。
在席沉出門的時候,潘弼立刻跟了上去。
駱高與薛磊稍微偽裝了一下後也離開了這裡,隻剩下汪辛可在院子裡看著尹文。
追上席沉的潘弼,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現在幾點了?”
因為被打暈的緣故,所以他們對時間更加的不敏感了。
席沉直接將手表遞了過去之後,潘弼看了一眼,之後席沉便又收了回去。而片刻的沉默後,潘弼又問:“今天的天是什麼時候亮的。”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席沉直接回答了。
而潘弼頓時深鎖眉頭。
按理說,雨停了,按照之前李默還有周慧他們的描述來看的話,說明村子裡的靈異應該是被徹底鎮壓下去了才對。
但是這奇怪的天色變化卻讓潘弼感覺到了不安。
這種不安的源頭好像就是來自祠堂的,尤其是腐屍即將衝出來卻被那雙手臂拖拽回去的那一晚。
潘弼知道自己,不是一個腦力者,行動力上也有所不足,之前連續的兩個靈異本他是撿漏的同時,還利用了其他人的生命作為填充,保證了自己能夠活下來。
為此他甚至將自己所愛的那人推出去為自己擋刀。
他還記得愛人被推出去的時候,眼中的難以置信還有怨恨。
潘弼不是好人,他自己清楚。
而現在一切明明一切都快結束了,可是潘弼卻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
“猼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潘弼問道。
似乎隻有席沉才能夠帶給他安全感,隻要席沉認為這件事是對的話,或許他會更加有信心一點。
然後席沉卻問道:“那本村誌,你看完了嗎?”
潘弼愣了一下,他不是一個學習特彆好的人,更彆說那本村誌上是密密麻麻的記載,其中還都是半文言半白話的格式,而且還特彆的厚。想要看完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潘弼皺著眉,還以為席沉在跟自己開玩笑。
之後便聽到席沉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一個無聊的人的妄想,如果你看到的話。不過無論是什麼,過了今天的話,那麼一切都快結束了。”
潘弼凝視席沉許久,沒有再說話。
今天的村子真的特彆的安靜,他們走了很久,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最關鍵的是,潘弼也不能夠確認,是不是自己聞錯了,因為這看著明媚的環境下,他好像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鐵鏽味。
並不是很濃鬱。
其實從出門後,這種味道就一直存在於空氣中,但是因為他想要問席沉一些事情所以就沒有去多想。
現在既然席沉不想說話的話,潘弼便順著鐵鏽味傳來的味道找了過去。
而離他們最近的位置,便是村長的家中。
兩人推門進入的時候,便看到一臉呆滯的周慧坐在廳堂之中,一身的紅色,伴隨著那若有若無的味道,結果不言而喻。
周慧木然地抬頭看著席沉與潘弼,突然雙手捂著臉,縮著的肩膀不斷的顫抖。
原本以為她是在哭泣,誰知他們聽到的卻是笑聲,有些癲狂,還帶著幾分釋然。
席沉與潘弼沒有打擾周慧,轉身離去。
陌言村的人,昨晚瘋魔了。
這是出門之後再回來的幾人共同得到的結論。
受到敲門鬼的影響,昨晚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驚醒了,之後便因為敲門鬼的聲音陷入了癲狂之中。離得遠的還好,近處的村民下場那就淒慘了。
有人被砍死,有人被掐死,有人是自殺了……
各式各樣的死法,完全都想不到,原來被人殺死有這麼多的方式,至於自殺的話,沒有人比席沉更有發言權了。
一個人居住的還好,自殺的不算多,多人居住的,基本上靠近了便能夠嗅到血腥味。
但是詭異的是,這些有人死去的人家卻沒有任何的聲張。
潘弼看著那些人的死狀,內心發寒。
然而更讓他覺得詭異的是有傷口的這些屍體全身的血液仿佛消失了一般。
轉了一圈之後,約莫將近兩點的時候,天色猛地就暗了下來。
就好像是開關的鍵,由原本的開啟突然被放到了閉合的位置。
這將還在外麵的幾個人嚇了一跳。
好在他們回去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因為沒有出去,隻能夠聽其他人描述的汪辛可突然插嘴說了一句:“之前在祠堂的時候,薛磊手臂斷了,不是流了很多的血嘛。”
因為汪辛可的話,席沉看向了薛磊的手臂,完好無缺。
斷肢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