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的唇角還有著清晰的血跡。
在紀清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傷口,反倒是費歡的手臂上存在一個清晰的咬痕,鮮血正在不斷湧出,配合上費歡此時的表情,簡直再明朗不過了。
紀清舔舐著唇角,將嘴邊的血跡舔乾淨了後,又抬手抹了一把後這才說道:“對不起啊,我真的是太餓了,剛才我不小心睡著了,聞到了肉香,一下子忍不住,就咬了一口,真的就是一口,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就是。”費歡此時的嗓子有幾分嘶啞,許是之前的慘叫叫壞了嗓子,也有可能是因為過高的溫度燒壞了嗓子。
但陌研他們依舊聽出了費歡的意思,費歡就是想說,紀清在說謊,他就是故意的。
紀清究竟是睡著了無意識中咬了一口,還是故意如此的,除了兩個當事人,他們也不清楚。
紀清瞧著搖頭的席沉,像是有幾分急了,解釋的語速都快了幾分:“你們彆聽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相信我嗎,我真的可以解釋的,我又沒有這個愛好,你真的相信我啊,我……”
這解釋的話是顛三倒四還未曾說完呢,便聽到席沉說道:“你不嫌臟的嗎,要不要考慮去刷一下牙,而且這半生不熟的,牛排也就算了,這連豬肉都算不上。”
“……”紀清的所有話都被堵在了嘴裡麵。
“……??”陌研與汪辛可的表情也是一言難儘。
費歡更是瞪大了眼怒視席沉,連疼痛都有幾分忘記了。
“下次彆什麼東西都吃了,萬一有什麼皮膚病之類的,又或者參加了什麼搏擊俱樂部,這要是感染了什麼……”席沉一邊說著一邊一邊搖頭。
紀清一臉懵逼地看著席沉,下意識問道:“搏擊俱樂部是什麼意思?”感覺上好像席沉說的並不是他理解的那一個。
“青春真好,還是彆懂了。”席沉上前拍了拍紀清的肩膀,而後順勢攬著紀清的肩膀將人往外帶,“行了,先去刷牙吧,這一嘴的血腥,也是不好受的。”
迷迷糊糊的紀清就被席沉給帶走了。
待兩人離開房間後,陌研這才看向床上的費歡說道:“有些話,我問,你不用說,我會問你是還是不是,是的話,你就眨一次眼,不是就眨兩次。”
“若是同意的話,就眨一下眼。”
床上的費歡當真是眨了一下眼。
看了眼沒有被帶上的門,一邊的汪辛可上前將門關上了。
這邊陌研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剛才紀清是不是醒著的。”
床上的費歡,飛快地眨了一下眼,卻沒有再眨第二次。
這一刻的心情是駭然的吧,這紀清若是身著男裝的話,看著也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饑餓才會這樣嗎?
汪辛可看向陌研的時候,陌研正問出第二個問題:“那時候的紀清是不是正常的。”
這次費歡似乎是猶豫了,應該是在回憶之前紀清的狀態吧。
這個問題,費歡思索了一點的時間後,這才眨了一下眼,而後又眨了一下。
當時的紀清看上去並不是很正常。
浴室中,浴缸內的水雖然是被放掉了的,霧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這裡麵的溫度還是比外麵高上一些的,一時半會兒是降不下去了。
紀清在洗手台那邊刷著牙,總共就兩隻牙刷,也沒有找到新的,隨意挑選了一個,清洗了一下後,便直接用了。
席沉就站在一邊。
洗手台的鏡子因為水蒸氣的緣故模糊了一片,因此鏡子中的人也是朦朦朧朧的。
透過這朦朧的鏡麵,席沉似乎與鏡子中的紀清來了一個對視。
紀清連忙垂首,錯開了席沉的注視。
但是耳邊席沉的聲音卻還是存在的。
“饑餓的感覺,我有嘗試過。”席沉說道。
刷牙的動作停了一下,而後繼續。
席沉自顧自地說道:“在我還是六歲的時候吧,那時候的我,是很‘調皮’的,所以被關在禁閉室三天,三天內一口水也未曾喝過,更彆說食物了。”
聽到這話,紀清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席沉,似乎是想要從席沉的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痕跡。
看穿了紀清心思的席沉輕笑一聲:“很難相信,嗬,永遠不要低估人心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