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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主允許的!”
“聖旨允許的!”
“皇上允許的!”
李令儀冷冷的看向他,伸出左手茶茶將聖旨呈上。
聽到她的話,鐘泰朝她看了過來。見到握在她手裡的明黃色的卷軸,絹帛上繡著精致的飛龍紋,他立即原地跪下。
眾人反應過來,嘩啦啦的跟著跪下。
“都起來吧,不用跪拜。”
李令儀將聖旨在鐘泰眼前展開。又道:“鐘製台聽不懂人話,總認得字吧?”
“老臣自然不敢抗旨!”鐘泰起身,對高翊仍然怒目而視,“隻是高大人未免欺人太甚!臣怎麼說也是比他品級略高的上官,怎可如此藐視公堂,藐視臣?!”
“鐘大人何必生氣?”好像無所謂一笑,“本座也是入鄉隨俗嘛!說什麼王法啊、藐視這個、藐視那個,本座怎麼及得上鐘製台你呢?倚老賣老、裝瘋賣傻,都敢在殿下麵前拔刀了,你還跟我談王法?”
高翊涼涼的看向鐘泰,“還有,我北鎮撫司直隸於皇上!要做本座的上官,鐘大人口氣不小啊!”
“狂妄至極!你……”
“行了!”李令儀打斷鐘泰,“就問鐘製台看懂聖旨了嗎?看懂了就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
鐘泰拱手,“臣自然看得懂。隻是臣要帶走湯承平,也並未違旨不是嗎?”
幾句話給李令儀氣的笑出了聲。
“鐘大人真是……”李令儀狠狠盯著鐘泰,咬著牙道:“難纏至極啊!”
鐘泰挺起腰脊,直視李令儀。他的目光很堅定,堅定到到讓李令儀感覺到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公主殿下,臣打陝西來時帶了三千親兵。明白跟您說,隻要臣的三千騎兵在,湯承平誰也帶不走!”
此言一出,上到李令儀、高翊,下到裴鴻羽、茶茶和其餘人等臉色大變。
連跪在地上的湯承平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正如湯承平不明白鐘泰的想法,李令儀也很費解,他到底在乾什麼呢。
用這麼強硬的方式跳出來,不論結果如何,他本身已經難逃懷疑!
他的一係列表現簡直瘋魔,怎麼看都有幾分孤注一擲,顧頭不顧尾了。
那麼眼前怎麼辦?要動手嗎?
雖說目前錦衣衛的人數肯定比不過鐘泰的親兵數量,但再加上布政使的衙役,奮力一搏鬨出的動靜勢必會引起注意,屆時聶鴻源肯定會帶人相救。
可以說,眼前動手未必會吃虧。可是,一旦動手難免死傷。他們都是大順的兵卒,都是大順朝傾儘國力養出來的熱血兒郎,難道竟要向自己的同胞揮刀嗎?
李令儀的心瞬間冷透了!再看鐘泰,隻覺得可恨至極!
又覺得竟然委派這種人來這麼重要的地方做封疆大吏,是朝廷的失敗,也是皇上和內閣輔臣的失敗!舉薦他的康王更是失敗!簡直瞎了他的眼!
“你要跟本公主動手?”
“臣不敢!”
鐘泰依舊恭遜。
李令儀怒極反笑,“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布政使大堂門口,被錦衣衛、總督親兵等人擠得滿滿當當的。但看紛亂的站位,又有一定的條理。雙方無形之中形成一股氣氛,對峙著,互不相讓。
“殿下……”
話未講完,被人打斷。
“鐘泰!你是想謀逆嗎?”
眾人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聲音源頭。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向西偏轉,光芒也有所收斂,隻有白雲晴天依舊。
白雲晴天之下,布政使大堂鋪著地磚的院內,身著二品緋色錦雞補服的聶鴻源帶著一隊兵卒,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