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呂黨、王黨都在他的旗幟之下。
可以說除非趙駿造反,才有可能讓那些人出現分裂,但即便他造反,估計也有大把的人跟著。
說句不好聽的,狄青聽到趙駿要造反的消息,都得糾結再三,是跟著趙駿一起造反,還是進京為趙禎勤王。
因此這個時候的趙駿真就是名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實質性地幾乎與趙禎平起平坐,有的時候連趙禎都不敢跟他大聲說話。
所以他不需要培養勢力。
他需要的是一群用得順手,且能夠給他提供建設性意見的人才。
這次帶著出去的大抵就是未來的宰相,以後等範仲淹他們退休或者老病而死的時候,總歸有人給他們接班。
諸多官員中,除了王安石以外,有從廣南西路轉運使升上來的戶部侍郎楊察。
從淮南西路發運使升上來的吏部侍郎楊告。
還有殿中侍禦史趙抃,右巡檢禦史陳希亮,以及從地方上被臨時調上來的鄂州知州蘇渙,江州知州李孝基等人。
此刻大家一一站在趙駿麵前,認認真真,麵容非常嚴肅。
他們都是趙駿親自提拔上來,因為考中進士,在官場的時間不同,官職大小也不一樣。
比如王安石、蘇渙、李孝基這一批屬於差不多同期,王安石他們是康定元年那一批,李孝基則是慶曆元年那一批,相差一年。
正常來說,八九年的時間普通進士根本不可能做到知州,最多就是在通判位置打轉,但他們都是進士排名極高的那種。
往往進士排名越高,加上有後台的話升遷速度會很快,三年知縣,三年通判,三年知州,如今剛好是第九年。
北宋時期,很多高級大員都是這麼升上來的,王安石本人就是如此。
而楊察、楊告、趙抃、陳希亮這一批則是天聖年到景佑元年的進士,資曆不算太老,但也屬於官場的中堅力量,品級都在正三品到正五品之間。
如陳希亮資曆最老,彆看他才35歲,跟趙駿同齡,級彆也隻是正五品的右巡檢禦史。可人家是天聖八年的進士,16歲就高中,在官場已經浮沉19年之久。
隻不過陳希亮性格太耿直,一直受到打壓得不到升遷,在縣令的位置上就乾了9年,曆史上更是直接做了27年七八品縣令。
連比他晚四年中進士的趙抃目前都是從四品殿中侍禦史,可見得罪權貴想要升遷,何等的艱難。
若不是遇到趙駿賞識的話,恐怕還不知道被打壓多久。
可以說這裡級彆最低的都是一地知州,以楊察和楊告的級彆和資曆,基本上這次出巡結束,就是某部尚書。
下一屆進政製院也是穩穩當當的事情。
趙抃、陳希亮也差不多是下下屆了,反正他們還比較年輕,不過三四十歲,有的是時間。
至於柳永和包拯這兩個,柳永年紀太大了,估計以後當個轉運使,或者調到中央做個某部侍郎、尚書就已經是極限,不太可能入院。
包拯的話還得坐鎮開封府,等下屆改選,順勢把開封知府的納入到提名範圍即可,以後自然也能進入政製院。
趙駿與眾人又寒暄了幾句,見天色已經是上午辰時末,便打算出發。
就在此時,鹹豐門內又徐徐過來一個車隊。
車隊打的是範仲淹和晏殊的牌子,趙駿的護衛隊沒有阻攔,徑直到了旁邊。
緊接著二人下了馬車,晏殊開口就抱怨道:“現在汴梁也太堵了,光在鹹豐門內大街就堵了兩刻鐘,我還尋思著半路上遇到漢龍,結果你卻先到了。”
趙駿笑道:“這就是拉日叔你沒有堵車經驗了,當年我在北京的時候,親眼見到三環上能堵一天,走路都比開車快。”
“那你是怎麼過來的?”
“很簡單,繞路唄,從羅城門出來就比鹹豐門強。”
“還是伱聰明。”
晏殊豎起大拇指。
趙駿就說道:“不是不讓你們送嗎?怎麼又來了?是官家有什麼指示?”
“該送還是得送一下,不然堂堂知院離京,百官不送,宰相再不送,那豈不是不太體麵?”
晏殊笑了笑。
趙駿翻著白眼道:“我還想低調離京,你們這麼大張旗鼓,就不怕暴露我行蹤?”
“算了吧,你現在就算低調離京,過幾天你不上早朝的事情傳出去,就算報紙不敢宣傳,百官們也很快就會知道。”
範仲淹說道:“你作為知院,一言一行無數人都在看著,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瞞不住的。”
“這倒也是。”
趙駿點點頭。
他上次出京,直到淮南才暴露,那是因為當時天下官員對他了解太少,關注度也不高。
如今就不同了,他的威名早就傳播四方,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天多少雙眼睛盯著,就幾乎不可能再隱藏蹤跡。
說不準哪怕他低調出京,但實際上消息早就傳遍天下,什麼微服私訪之類的事情,現實已經很難發生。
“這一趟你還不知道要去多久,早些回來。”
晏殊又道:“現在朝廷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處理呢。像南陽那邊,早上有加急公文送來,說是已經對那邊進行大量探索,發現那邊很多都是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問我們該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移民,同化,傳播我漢人思想,這些事情你們都知道處理,為什麼非要等我呢。”
趙駿無奈道。
範仲淹笑道:“總歸要你點頭嘛。”
“好了,不和你們多說了,天色真不早了,還得啟程呢。”
趙駿扭頭擺擺手。
“嗯,那我們就不遠送了,早去早回吧。”
“知道了。”
“漢龍。”
範仲淹忽然說道。
“嗯?”
趙駿本來打算登上馬車了,聽到他的話,回頭問道:“怎麼了?”
“少殺一點。”
範仲淹說道:“你在國內殺的人,有時候我看的都心驚肉跳。”
“哈哈哈哈哈。”
趙駿大笑起來,說道:“那就要看對方犯的什麼事了,好了,走了。”
他擺擺手,給了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登上了馬車。
車隊徐徐開赴,陸續進入了官道。
範仲淹和晏殊都雙手背負在身後,站在原地看著趙駿離開的身影。
晏殊歎道:“你說他會聽嗎?”
“漢龍什麼都好,就是太嫉惡如仇了。”
範仲淹亦是歎道。
他一個激進派都覺得保守派實在是太激進了。
“好了,讓天下官員頭疼去吧。”
晏殊拂了拂衣袖道:“若真落到漢龍手裡,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嗯,走吧。”
範仲淹點點頭。
趙駿對待貪汙腐敗的官員不手軟,但卻從不濫殺無辜。
這一點上,他還是值得信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