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紛紛說著。
這就是一支強盛軍隊能給人們帶來的自信力。
本身古時候漢人就是這世上最自信的民族,有著“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呐喊。
遠不像後世某些人隻信奉外國的月亮最圓,即便不能投胎到國外去,也要冒著生命和被老墨撅的風險潤到異國他鄉去吃甜甜圈。
雖然到了大宋這種自信力被稍稍擊潰了一些,可也就是官方層麵,民間這種自豪感依舊還在,遠遠沒有衰敗。
因此大宋民間向來都武德充沛,不懼怕敵人,更不畏懼戰爭。
現在彆說大宋已經擊敗西夏和遼國,重新登頂亞洲一哥的寶座。即便沒有擊敗,恐怕民間百姓也是期盼著大宋再次崛起,狠狠地扇一次李元昊和耶律宗真的耳光。
此刻眾人已經走到了西華門口,趙禎不便出宮,就停在了原地,外麵嘈雜聲音湧來,雖然聽不清楚百姓在說什麼,卻總能猜到那麼幾分。
“黎民百姓在看著,想來他們也在期盼著朕能奪回燕雲,讓那裡的漢人重歸故土,讓大宋再次強盛!”
趙禎從宮門洞裡遠眺看到了宮外連棟酒樓中,不知道多少人正趴在欄杆上說著話,於是扭過頭對著範仲淹,不由得感慨道:“希文公,此戰,全賴你了。”
“臣必定不負陛下所托,不負萬民百姓所托!”
範仲淹認真拱手一禮。
“此去小心,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趙禎想起了王曾前不久病逝,呂夷簡現在還臥病在床,恐怕沒多久可活,不由得關切地握住了範仲淹的手說道:“遼東天寒,切不可以身犯險。”
“是,臣知道了。”
範仲淹抬起頭,看了眼天色道:“天色差不多了.”
他正準備告辭離開。
趙駿忽然說道:“先等一等,我有話說。”
“怎麼了?”
範仲淹不解。
眾人也都看了過來。
趙駿眼珠子轉了轉,倏地笑道:“本來是有幾句話要囑咐,不過我覺得還是用大宋笑話說給你聽更發人深省一點。”
聽到這句話,大家臉色微變,倒是趙禎饒有興趣道:“大孫說來聽聽。”
不是趙禎免疫了或者已經擺爛,而是自從大宋擊敗遼國和西夏之後,趙禎的自信力也提了上來。
以前大宋的自信力被擊潰,並不是民間被擊潰,而是上麵的權貴被擊潰。
從大臣到皇帝,對遼國懼怕得要死。
趙光義時期一次驢車漂移,摧毀了大半宋朝上層權貴的自信心。即便到了宋真宗趙恒時期,若非寇準的話,恐怕趙恒早就遷都跑路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大宋真正的強大起來,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麵對曾經怕得要死的遼國。
就好像以前你瘦弱不堪,總是被欺負,那自然隻會越來越自卑。
可伱在健身房苦練兩年,一身肌肉,輕輕一推就能把曾經欺負霸淩你的人推出三五米,這個時候你就隻剩下蓬勃的自信力。
所以趙禎對於以前令他十分難堪的大宋笑話態度也慢慢有了改觀。
大宋笑話本身就是在諷刺大宋。
可你諷刺的是以前的大宋,跟我現在的大宋有什麼關係?
唯有晏殊、蔡齊、宋綬等人對大宋笑話還是抗拒。
不是他們自信力沒提上來,而是這畢竟是封建社會,他們得考慮皇帝的感受。
當著皇帝麵罵他,總歸是一件作死的事。
有時候官家聽了你對他的諷刺,隻是淡然一笑沒有追究,那就是大度。
可一旦官家動怒,那諷刺就成為了罪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伴君如伴虎呀。
但好消息是這個皇帝是趙禎,更好的消息是趙駿已經把趙禎輕鬆拿捏。
就看到趙駿稍微沉思後說道:“宋軍收回燕京後,一個幽州漢人老太觀看童貫的入城式時,指著他就說像自己的外甥。
彆人訓斥她:“瞎說什麼,這是廣陽郡王!”
老太太:“他乾了什麼能封王?”
彆人回答:“他趕跑了契丹人。”
老太急切地問:“他能不能把宋人也趕跑啊?”
“怎麼樣,有沒有從這個笑話裡聽出點我想表達的意思?”
趙駿看向範仲淹道。
範仲淹略微沉吟,隨即說道:“我知道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最好能編成簡單易學的歌曲,在軍中傳播。”
趙駿說道。
“我知道了,我會讓幽州漢人心悅誠服地回歸他們的祖國!”
範仲淹麵色嚴肅。
燕雲漢人已經離開他們的祖國太久。
如今也是該回來的時候。
而既然是接同胞回家,那自然也該有對待同胞的態度。
若是打下燕雲,就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那換來的,就必定是離心離德。
屆時燕雲漢人,也隻會說一句“還不如不回來。”
所以趙駿一直強調的就隻有一個——做好軍隊紀律,歡迎同胞回家!
“好了,我走了!官家,臣告辭!”
範仲淹再次向趙禎拱手一禮,隨即扭過頭走出宮門,翻身上馬,看向宮門最後一眼,便要往北,直入燕雲。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趙禎以及政製院諸多宰相都久久不願意離開。
這一次範仲淹承載的是他們期盼燕雲故土回歸的希望,也是大宋數十年來,心心念念,難以忘懷的傷疤。
所有人都充滿了期待,期待著燕雲回來的那一天。
而這一天。
總算是即將到來了。
“走吧。”
趙駿擺擺手,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道:“咱們大宋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不僅僅是燕雲,以後還有更多更廣袤的土地,都會是大宋的領土,我中華之文明,將愈發璀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