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一整層樓都是她一個人的臨時住所,可以隨意拋棄的落腳點。

誠實來講,他出生和生長所在的兩家,都是普通家庭。後來入職的第一份工作,和現在轉崗的新工作,都沒到“公費報銷總統套房隨便住”的份上。

那是組織高層、千麵魔女、代號成員貝爾摩德的待遇,不是目前還屬於雜魚階層的他的。

可他沒有為目之所及的紙醉金迷的一切所動容,平靜地注視著埃琳娜,那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以與他本名發音相同的“Hero”稱呼他的當地家族大小姐。

大小姐的家庭醫生與侍者早就在候客廳等待傳喚。

清創縫合術是小手術,可十五分鐘清理出四塊微小的玻璃渣、縫完三處傷口、消毒處理包紮好全部傷處,給她換好一身絲綢睡袍,效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保鏢隊長傳達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準備在臥室單獨見他。額外提醒,請他不要對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說多餘的話。

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的第一句話就是:

“不管他們和你說了什麼,統統忘記吧。這裡是我的[領域]。”

她微笑著,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金色的瞳眸閃爍星芒,就像迷霧中的信標,夜航裡的燈塔,山林行走時枝葉間投下的日光。

接下來,她請他入座,捏著鉛筆,在空無一物的速寫本上,當麵寫生。

她的寫生,與他認知裡的那種不同,比起“繪畫”,更像“黑白打印照片”。

筆尖摩擦紙麵,簌簌作響。

初中生年紀的少年,向就讀於東都大學法學部的首席生兄長,介紹他的摯友,另一位少年。

再怎麼樣微薄的僥幸心理,也隨著她標注在每個人身邊的名字,一個一個正確流暢甚至稱得上優美的漢字落筆,被砸得粉碎。

[諸伏景光] [諸伏高明] [降穀零]

有那麼一個瞬間,或許連一個瞬間都不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冷靜,冷靜,諸伏景光。

她還沒有表露過任何敵意。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經過嚴格的潛入培訓、通過困難重重的考核、脫穎而出的演技自然而然發動,最大限度顯得真摯誠懇、教官評價為“充滿男性魅力”的聲線,從容而喜悅地讚賞她的畫技。

糖衣炮彈,蜂蜜陷阱。

她沒有吃。

微笑的女性直起身,放下嘴角,失血而蒼白的口唇拉平成一條線。

這樣的她看起來不再像一個象牙塔裡的女子大學生,金瞳再次盯著他的眼睛時,給他一種強烈的、被翱翔於天空中的獵殺者鎖定的危機感。

她沾染了鉛筆留下的碳粉的手指,點在他的真名上,胭脂色的甲片尖端,沿著四個漢字,橫向劃過,一道淺淺的白痕凹陷:

“你有一次重新自我介紹的機會。”

臥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製服她不比製服一隻兔子的難度更高。

抱著她走了一路,再怎麼小心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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