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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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掌心劃過的地址

“這裡!”

他的手指,與她的手指,重疊在了一起。

女巫細膩而微涼的一點指尖,經由兩人相觸的皮膚,對他施展了不知名的魔法。

Hiro全身的血流加速,毫無征兆地得償所願,讓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他單手拽下蒙眼的絲帛,檢視他們同時選中的那個位置。

心-搏-驟-停——

——不真實感更強烈了。

“這裡是,東京?”

來自地中海的女巫輕快地,在隻有行政區域劃分、沒有地名顯示的地圖上,念出了指尖右邊的那行標注文字。

“不對,埃琳娜,那裡不是東京。”

在“世界地圖”的尺度上,東京和它確實近到異邦人難以區分。

Hiro把目露疑惑的埃琳娜抱到腿上,騰出擺放地圖冊的空地,快速翻到亞洲部分,找到日本,指著東京都之西、隔著群馬縣與山梨縣的狹長行政區域,說出它的名字:

“長野縣。なが-の-けん。”

埃琳娜認真跟讀:

“Naga-no-ken。陌生的名字,給我說說它吧。”

有什麼蠱惑的魔法發揮了作用。Hiro不自覺地換到了清澈溫柔的聲線,介紹起了長野的四時風光、知名景點和鮮為人知的山野趣聞。

講一會兒,停一停,視線焦點也停佇在久遠的日子之前。

那時體感上有半個他大的家鄉的野兔,警校畢業後悄然回去的那一次再看,分明隻是普通體型的普通打洞高手。

他講了多久,埃琳娜就全神貫注地聽了多久,不知道為什麼,耳畔仿佛響起了他在夢裡為她唱過的歌:

「追過兔子的那座山/釣過小魚的那條川/至今夢裡仍回望/我那難忘的故鄉……」

幽藍色的貓眼,活潑靈動,眸光粲粲如星。

“29歲的綠川唯”和“組織的狙擊手蘇格蘭”一起,被他暫時遺忘在了識海深處。六七歲的小景、十五六歲的Hiro、二十四五歲的諸伏景光,目光灼灼地凝望她。

……有一顆種子,在她心口,悄然發芽。

Hiro在說起“秋天的河蟹特彆肥美,而且很傻很好騙,不需要釣餌,蹲在岸邊準備帶蓋子的竹簍,瞄準冒小氣泡的地方,搬開石頭就能撈到”時,停了下來。

他說得太多了。

他無聲地指責自己。

在她身邊總是不知不覺地過度鬆弛,以他的身份來說,過於失格。

哦,綠川唯回來了。

埃琳娜忽然側頭看他一眼,親親他的麵頰和唇角,肩膀靠著他,指尖劃過長野與群馬的邊界線,開口道:

“片假名我學得不好,你在這裡的木板上刻的字*,隻認得出落款前兩個字符。親愛的 ,彆擔心,那不是你的問題,所有人在我麵前都是這樣,我會保守所有秘密——尤其是‘你’的秘密。需要我立誓嗎?”

比起她平時同他聊天,總帶著幾分慵懶的調笑之意的聲音,此刻的她聽起來高傲而凜然,悠遠而淡漠,寧謐而篤定,冷酷而慈悲。

通俗來講,就是ACG作品中,“手拿劇本的先知角色”,作出重要宣告的場景下,近乎定番的“不會說謊、不會出錯、也不會一口氣倒出全部信息的”聲線。

誓言隻能約束願意遵守誓言的人。

言靈與違背誓約的懲戒並不真的存在。

Hiro的喉結上下滾動,相識以來魚潮般無數混亂無序的想法紛至遝來。

埃琳娜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認真,Hiro相信她認為誓言對她有約束力,她確實願意保守秘密。

——不是錯覺,對她而言,他確實是特彆的。

……可她那種若隱若現的“非人感”,在這一刻、在她以虛無縹緲的“立誓”作為取信於他的“代價”的話出口時,猛地濃鬱起來。

冥冥中有一種離奇的想法,催促他立刻、馬上、不要猶豫、現在就伸出手、捉住她、抱緊她。

如果是她的話、這種時候、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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