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閃過,行動先於思考,選擇了唯一正確的答案:
他親吻了她。
不是受情欲驅使,也不是交易或蓄意討好,更不是想要品嘗她或覬覦她,而是、而是……
埃琳娜有一瞬間的逃離跡象,比“眨一眨眼睛”更短暫的“一刹那”內,她就改變了主意,周身燃燒起氣勢洶洶的火焰,反過來加深這個吻,搶奪主導權。
相識以來第一次,Hiro沒有毫無抵抗地相讓。
這個發現讓她有些驚訝,更多是興奮與鬥誌。
她好像、很樂於、見到他的反攻,為了鼓勵他,不吝更直白地展示她那類似貓科動物的獵殺欲。
燦金的鷹眼鎖住幽藍的貓瞳,貓瞳承受住了來自她的熾烈的情火,回以白熱的焰色。
她的獵物不客氣地與她各自為戰,齒關牙城,舌攻唇防。
他們激烈地交鋒,熱烈地相擁,在黎明中征伐,在日光下廝殺。
龍與虎相爭,蚺與鱷相鬥,雕與鴞相搏,瀑與岩相擊。
最後是體力和肺活量都不太夠的埃琳娜先敗下陣,她意識模糊地拍了兩下坐墊認輸,重新補充氧氣以後新奇地盯著得意的Hiro瞧,好像第一次認識他。
那種欠揍的得意表情她更多在鏡子裡看到,出現在他臉上卻毫無違和感。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看起來更好吃了。
終於喘勻了氣,Hiro也自覺自願地為兩人擦乾臉,她和他同時開口。
唇色鮮豔欲滴、似乎不再那樣容易害羞的男性退了一步,請她先講。
埃琳娜有節奏地戳著他胸口硬邦邦的肌肉,無情地吐槽道:
“這位性感熱辣的‘Donna Carmen’,收收你那爆棚的荷爾蒙,把我的‘巧巧桑’還給我。”
配合她理直氣壯的討要語氣,她還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
Hiro對意大利特產的家族文化略有了解。“堂娜”是“堂”的陰性詞,加在名字之前,表示尊稱。
“卡門”的藝術形象十分經典,吉普賽女郎的代表人物,出身不高,又是罪犯,通常不會有人稱呼她為“尊敬的卡門夫人”。
“巧巧桑”則是充滿西方刻板印象的日本女性代表人物,《蝴蝶夫人》女主角,天真純潔、美麗賢惠、為愛情殞身不恤。
……他大概明白了在埃琳娜眼裡,他是什麼形象。
——也明白了他的心意和想法。
諸伏景光,24歲。這一年的末尾,嘗到了初戀的苦澀滋味。
她說得沒錯,在她麵前,他確實是巧巧桑。
錯位的、不對等的、比喜歡更喜歡的、難以自拔的、陷入愛情的人。
Hiro在她掌心,寫下一個郵箱地址,寫完合上她的手掌,親吻她指根的戒指。
那是他以前用來和好友聯絡的郵箱。他交付誠意,將是否和他建立聯係的選擇權交給她。
他們還有沒有“以後”,取決於埃琳娜。
如果她回應了,他就單方麵當他們的關係是交往吧。
隻約束他自己,不必為她所知、也不該成為她的束縛的、那種交往。
他魂魄的歸宿,心靈的寄托,存在於渺遠的、虛幻的、迷醉的,彼世之夢。
埃琳娜是位不太“現代文明”的女巫。
她當前正絕讚環球旅行中,每一階段的目的地隨機性極強,難以預料。居無定所,沒有手機、沒有固定電話、沒有固定收信地址。
每一次再見到她,都是驚喜。
其實就連這次相會,在他心底的真實想法內,也是沒有下一次的“Just one last dance”。
埃琳娜隻能相遇,無法尋找。
能不能還有下一次重逢,全靠緣分。
畢竟離開她以後,他回歸的“日常”,不怎麼歲月靜好——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的最後一天,每一次任務都可能是他的死亡宣告。
為了不像個潛入調查的臥底,他在組織裡表現出了高度的忠誠與熱情,這意味著他會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