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道:“今日塗抹了藥,好了許多,也就沒有請大夫。”
“那就好,你既然不舒服,差個人來說一聲就好了,也不用特地來說一聲。既然不舒服,便回去歇著吧,我在讓人送些飯菜過去。”柳大娘子道。
這個廳子中的蘇家人,除卻蘇語嫣外,其她幾個姊妹都很是鎮定的看著主母與庶女二人對戲。
蘇蘊欠身:“那女兒便先退下了。”
說罷再朝著顧夫人一欠身,而後退出了廳子。
顧時行與蘇長清從清塵苑而來,在院門外遇上了從裡邊出來的蘇蘊。
蘇蘊略一行禮,喊了聲:“哥哥,顧世子。”
即便沒有抬眸,蘇蘊也可以感覺得到顧時行的視線落在了她的麵紗上。
那視線似人不輕不重,但蘇蘊卻有種他想把她的麵紗揭開,然後看她臉傷得如何的錯覺。
蘇長清問她:“臉怎麼了?”
蘇蘊再把方才在廳中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那可好些了?”
蘇蘊明白嫡兄問的是什麼,所以答:“比起晌午之前,好很多了。”
聽到她的話,蘇長清才鬆了一口氣:“那你先回去休息吧。”
蘇蘊輕“嗯”了一聲,然後略過他們,從身旁走過,一個正眼也沒往顧時行的身上放。
顧時行的目光往她離去的方向看了眼,蘇長清連忙推了一下他,低聲道:“彆亂看。”
顧時行收回了視線,略微斂眸。
也不知她那臉頰傷得如何,可好些了?
但這些話,在這蘇府卻是不能問。
他覺著上輩子夫妻二人在四年間說的話已經夠少的了,不成想重來一輩子就更少了。
唇線微抿,隨著蘇長清,緩步踏進了院子。
蘇蘊出了院子,在外邊等著她的初意提著燈籠迎了上來。
主仆二人一同回院子去,回去的時候,初意道:“方才主母身邊的女使與奴婢說了老太太院子裡那喜兒的事情了,說是從她身上搜出來了一顆金豆子,幾棍子下去什麼都招了。”
“後來呢?”蘇蘊問。
“主母說時下大公子快要成親了,不宜發賣府中的丫頭讓人嚼舌根,所以把關在了柴房,等過些日子暗中發賣出去。”
說到這,初意有些不滿,小聲道:“可二姑娘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想起蘇雯,蘇蘊隻笑笑:“看著像是算了,可永遠都比當時懲罰了她要好些。”
初意不解:“怎麼說?”
蘇蘊避重就輕的道:“主母與父親都不再待見她,她每回一次蘇府,便每一次都會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而且更彆說她小娘大劉氏也不能給予她任何幫助了。以前蘇雯犯了錯,興許大劉氏還能與父親吹吹枕頭風,讓父親不再計較,可如今不行了。
今日的事情讓父親盛怒,隻是當時隱忍沒發出來而已。
雖然在廳中之際,父親警告誰都不許再提今日之事,但對小娘所說的事情,約莫是信了七八分的了。
不然也不會同意嫡兄的提議,讓她記名到主母的名下。
同意了,是因心底還有幾分愧疚,更多的是要堵住她們母女的嘴,讓她們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畢竟自己的兩個妾室都不喜自己,喜歡的是旁人,若是再去深究,可能最後會臉麵全無。
父親也不會懲罰大劉氏。若是懲罰了就間接說明了小娘說的是事實,他也會因這事尊嚴受損。
不過,這素來寵愛的妾室心中壓根就沒有過自己,還為了一個男人陷害自己的妹妹成了他的妾,這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釋懷。
心裡是如何膈應的,不言而喻。
小娘畢竟都單著,清苦的過了十幾年,父親對她有無隔閡和膈應,於小娘來說都毫無影響。
但大劉氏卻不一樣,她能在蘇府能壓蘇芩蘇芸小娘一籌,蘇雯能得這麼好的親事,都是因有丈夫的寵愛的原因。
大劉氏在蘇府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而已。
想到這裡,蘇蘊唇角微微勾起,心情極好,輕聲道:“惡人自有惡報,隻是在於來得快與來得慢的區彆而已,有時候來得慢反而像是鈍刀殺人,更能折磨人。”
而大劉氏的報應便是後者,往後還有更多的猜忌在等著她呢。
“回去後,莫要在小娘的麵前說太多,便是那大劉氏也不要提起,明白?”
初意連忙點頭:“奴婢明白。”
二人也就沒有再說這事。
行入巷中,拐角之際,不知從哪裡忽然扔來了一顆小石頭,撞了牆麵發出“咚”的一聲後,再彈落在了她們麵前的青石磚上。
這小石頭把二人嚇了一跳。
二人左右張望了一眼,都沒有看到什麼,往前看了看,才發現那石頭上綁了一張紙條。
蘇蘊沉默地看著紙條,她覺得——多半是顧時行的意思,墨台的手腳。
“姑娘……要撿嗎?”初意看著地上的紙條問。
怎麼看都像是給姑娘傳的信。
能不撿麼?
不能。
雖然這裡沒什麼人來,但不代表沒人過來。
且顧時行而非是讓墨台拿著這石仔砸她的窗戶,喊她出去,時下隻是傳字條,她便看看他想說些什麼。
蘇蘊拾起了地上的小石頭。把上邊的小繩子,還有小紙條取下,便扔了石頭。
沒有急著拆開,而是放入了袖中,欲待回到房中再看。
回到院子,何媽媽說小娘還在沐浴,蘇蘊也沒急著去尋小娘,而是回了屋子。
回屋後,把紙條拆開了。
紙條上的字雖小,可依舊能看得出這字遒勁端正,如同顧時行這個人一樣,眼裡不容沙子,為人端正,但手段算不得溫和。
她聽過彆人說,他若查案,便是雷厲風行,不會講情麵。
果真是字如其人。
字是好字,可看到上麵的內容,蘇蘊的眉頭卻是輕輕一蹙。
——便是對付仇人,下回也不必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你若是不需我幫忙,你嫡兄是個好兄長,求到他,他會幫的。
蘇蘊看完上邊的內容,沉默好半晌,然後才把小紙條給燒了。
看著地上緩緩燃儘的紙條,蘇蘊眉頭皺得越發的緊。
看來顧時行不僅知道今日發生的事情。且還知道是她算計的蘇雯,更知道她想為自己小娘討一個公道。
他是怎麼知道她與蘇雯之間的恩怨的?又是怎麼敢確定她小娘的事情是被冤枉的?
明明上一輩子,他一直覺得是她算計的他。就算這輩子知道了她是無辜被連累的,但怎就這麼容易的確信了她小娘也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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