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他的心思(1 / 2)

蘇蘊隨行回到府中, 什麼都沒有問,柳大娘子也沒有心思囑咐她什麼,也就讓她先回去了

今日出去, 蘇蘊並未帶婢女,所以是她一人走回去的。

在回去的路上,又不自覺想起做夢的事情。

她怎就無緣無故地夢到了顧時行?

難不成是因在侯府小睡了一會, 熟悉的環境讓她不自覺地在夢中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

這倒是好解釋,可夢中顧時行為何會出現在她小憩的屋中?

昏睡之際,總覺得有人坐在她的身旁, 有人給她掖被子、擦臉, 而且她好像聽到顧時行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話, 因睡得沉,沒聽清楚。

難道這些也都是醉酒後出現的錯覺?

蘇蘊還是有所懷疑。就是錯覺,那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為什麼不是小娘?再不濟是初意也成呀, 可怎就是顧時行呢?

總該不會是因她對他有幾分留念吧?

蘇蘊被自己的想法所驚嚇到,連忙搖頭驅散這種想法, 讓自己想旁的。

想旁的, 便想到了蘇語嫣。

回頭看了眼主母的院子,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開。

偏廳中,隻有四人。

蘇長清, 柳大娘子與祝媽媽,以及蘇語嫣。

蘇長清看了眼那局促不安的妹妹, 淡淡地道:“彆想侯府了,你今日的這一出,隻怕往後各府有茶席都不會再喊你過去了。”

蘇語嫣忙辯解:“若不是她激的我,我怎麼可能推她, 都是她的錯,顧夫人不會怪我的!”

語氣中滿滿的委屈,更是不覺得這事情有多可嚴重。。

蘇長清深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眼裡,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是沒有差彆的,不管是哪一個犯了錯,他都不會偏幫,也不會偏寵,時下卻是對四妹妹滿是失望。

蘇長清看向了母親:“娘,妹妹如今的模樣你也瞧見了,我多說也無異。”

說罷,便轉身出了廳子。

蘇語嫣看著自己的哥哥也不幫自己了,心裡慌了慌,朝著蘇長清的背影喊了聲“哥哥”。

蘇長清沒有回頭,徑自出了廳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大娘子等廳子的門關上後,才冷冷的吐出“跪下”兩個字。

蘇語嫣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我雖有小錯,可都怪那個何秀沅!”

柳大娘子冷笑了一聲:“小錯?”笑意一斂,黑沉著臉道:“那在你的眼裡,什麼是大錯,難道非得是殺人放火才是大錯?”

蘇語嫣還要辯解:“今日真不是我……”

“跪下!”一聲厲聲落下。

蘇語嫣肩膀一縮,抬眼看到母親那陰沉可怖的臉,沒敢再說話,隻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柳大娘子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知曉她約莫是聰明不了了,可也要讓她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你今日打的是中書侍郎家的姑娘,何大人與你父親平起平坐,你今日打了他的女兒,在朝中抬頭不見低頭見,因這事鬨了不愉快,心裡有了疙瘩。往後你父親有難,他不相幫,你覺得是小事還是大事?”

蘇語嫣小聲道:“不、不至於吧?”

柳大娘子看她執迷不悟,繼而道:“是呀,你父兄的仕途都不及你受氣來得重要,或許皇家女兒讓你受氣了,你也可以直接上手。誰讓她們給氣你受了,是不是?”

皇家公主,蘇語嫣還是分得清楚的,連忙搖頭:“不、不會的,女兒沒有那個意思……”

柳大娘子輕笑一聲:“你有什麼不敢的,在侯府都敢動手了,還有什麼不敢?往前我們與侯府交好,可今日你打了不僅是何家的臉,也是侯府的臉。怎麼,還覺得顧夫人不會怪你?”

“莫說是她,便是我都對你厭煩至極了。你今日把我的臉都丟光了,把侯府的臉也丟了,若非侯夫人顧念我們兩家的交情,估計也不會瞞下這事,若今日一事出來了,你彆說肖想侯府了,就是低嫁彆人也看不上你蠻橫無理的性子。”

被她娘說了一通,聽到不能嫁到侯府,蘇語嫣哭了:“娘我錯了,你去顧夫人那處再幫我說……”

話還未說完,“呯、呯”的兩一聲,杯盞杯蓋砸到了她的腳邊,落地便碎了,還濺出了不少的水漬。

嚇得蘇語嫣臉色一白,她從未見過母親這麼生氣過。

“你是嫌我的臉丟得還不夠嗎?非得沒了臉麵你才肯罷休?!”

“你覺得你有什麼本事能做侯府的世子娘子?你是有德?還是有才?還是有舉世無雙的樣貌?你什麼都沒有,隻有你父兄給你的尊榮身份,若你今日連累了你父兄,你往後連屁都不是!”

“你今日的舉動,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愚蠢至極,每個人看你的眼神,鄙夷,嗤笑,不屑,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顧夫人人好,可你覺得她看你的眼神可有半點喜歡?”

“若你覺得你自己比金枝玉葉還要高貴,顧夫人也是真的喜歡你的話,你現在就去侯府和顧夫人說明白你的心意,我也不攔著你。便是你被拒絕了,頂多就是蘇府的臉被你丟儘了,你父兄在朝中抬不起頭來而已,這又有什麼呢?反正你也不在乎。在你眼裡,天大的事都不如你受了委屈重要。沒人敢娶你,我就把你送去姑子廟罷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到這,柳大娘子也不說話了,麵無表情。

蘇語嫣不敢,不敢去。

她知道今日所有看她的目光都帶著鄙夷,不屑,就是顧夫人看她的眼神都泛著冷意,可她就是喜歡時行哥哥呀。

柳大娘子知道自己把女兒養廢了,如今若是不狠一點,隻怕定性後比那蘇雯還要可怕。

蘇雯雖可怕,可有腦子且也知道隱忍。但女兒沒有腦子,更不知隱忍為何物。

“你自私妄為,自私到隻顧自己,連父兄親娘都不顧了。如此又有何顏麵享受你父兄給你帶來的優渥日子?”

說著,狠下心來對著祝媽媽吩咐:“吩咐下去,沒收四姑娘的華衣美服,金銀首飾,往後素衣打扮,就是吃食都是粗茶淡飯,誰敢幫著她,給我趕出蘇府去。”

蘇語嫣聞言,震驚的大喊了一聲“娘!”

柳大娘子也不看女兒,顯然是經侯府一事,是真的狠了下心來。

*

冬節之後,蘇蘊的小鋪開了起來。

鋪子雖然不大,但總得一步一步來。

而莊子收成是半年一結,小娘所在的莊子也過到了蘇蘊名下。那處有些田地租給百姓耕種,收取佃租,再把那些果蔬收了,然後送到金都城中過給酒樓,這半年下來銀錢不是很多,但也有百兩進賬。

對比旁的莊子,這個收成不是極好的,卻也不差。

雖說是將來的嫁妝,可如今還未出嫁,收成自然是交付中公,但也能留下來一部分。

從弄胭脂小攤開始,蘇蘊手頭也存了些銀子,也念著小娘,便時常買東西暗中托人捎給小娘。

時下冬節過完,明日她便可以去陪一陪小娘了,所以便準備了好些保暖的衣物和吃食,屆時帶給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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