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九十二 章(1 / 2)

昨日入陵川時, 顧時行答應過蘇蘊今日會與她外出逛逛,現在雖已是未時,但也並未食言。

陵川與金都不同的是, 在這裡沒有直係長輩, 蘇蘊也就不用守那麼多的規矩。

在街上看中了什麼,也不是太貴重的, 也都一並買下了。

有幾文錢的, 也有幾兩銀子, 不在銀子多少,隻在於她喜不喜歡。

直到日薄西山, 蘇蘊才作罷。

馬車內皆是她所買的物什,幾乎放了大半個馬車。

回到老宅, 蘇蘊讓幾個貼身的婢女從中挑選自己喜歡的。

回了房中,顧時行才問她:“你不是喜歡才買的?為何要送人?”

蘇蘊邊整理今日所買回來的玩意, 邊笑應:“在蘇府的時候,我的月例有限, 從未嘗試過不用精打細算地買自己想要的物什。等到胭脂鋪子掙銀子了, 又嫁給了你, 在侯府多有束縛,買個幾文錢的物什也要擔心旁人說侯府苛刻了我。”

在蘇蘊說話間,顧時行目光落在了她那熠熠生輝的杏眸上。

視線略移,望著她那從所未有過如此輕鬆的神色上,他沉思幾息,坐在了她的身旁, 寬厚的手掌握住了她那柔軟白皙的手。

抬起黑眸,望向蘇蘊,緩緩而道:“往後, 我們每年都外出一趟吧,不管是數日,還是多久。”

“為何?”蘇蘊抬頭望他,不解他的意思,神色有些茫然。

顧時行沉吟了幾息,才道:“像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們身上有責任,不能太過放縱,但卻是可以適當的放鬆一下。

蘇蘊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淺淺一笑,繼續低頭整理小玩意,應了一聲“好”

待顧時行起身去換衣裳的時候,蘇蘊坐在桌旁,手拖著下頜地望著他,他就是脫衣穿衣都格外養眼。

看著看著,不免想起昨日他那黏人的模樣,若是想再看第二回,還需要等他喝醉,可這酒喝多了也傷身,想想還是罷了。

顧時行慢條斯理的穿著外袍,轉頭便見她一直望著自己,略有無奈:“怎一直看著我?”

蘇蘊回了神,問:“昨日你飲了酒之後做的事,可還記得?”

動作略一停頓,然後繼續整理好了衣襟,如實道:“記得。”

她今日不提起,他還想當做沒發生過,現在回想起來昨日自己的行徑,實在是有些……

顧時行眉頭輕輕一皺,便是自己也形容不出來那種行徑的詞語。

簡單的來說便是和他太不符合了。

蘇蘊卻是撐著下顎,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地道:“像個黏人的小兒。”

顧時行:“……”

好吧,他想不出來形容的詞語,她卻是想出來了。

待穿戴好了衣物,顧時行坐到了她的對麵,翻了兩個杯子,倒入溫熱的茶水,推了一杯到她的麵前。

蘇蘊道了一聲“謝謝”,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才想起今日他與七堂叔外出的事情,問:“案子查得如何了?”

顧時行捏著半盞茶水輕輕搖晃,看了眼那隨著他動作而晃動的橙黃色茶水,淡淡道:“尚未有太大的眉目。”說著,抬起視線看向她:“明日你陪我去陵川府的太守府中做客,我已讓人去報信了。”

蘇蘊思索了一下,道:“那我一會便去挑選一份禮,明日的時候帶去。”

這回回來,蘇蘊除卻給堂叔伯的那四家備了禮,也備了數份不貴重,也不會輕的禮,就是為應付像現在這樣情況,有備無患。

顧時行頷首,道:“陵川許通判的案子,有著許多端倪,那許通判很有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

蘇蘊聞言,皺眉道:“若真的是被冤枉的話,那便說明許通判擋著什麼人了。”

顧時行放下了杯盞,沉吟道:“約莫如此,而此次案子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這陵川太守,其次是他的女婿,或者這翁婿二人沆瀣一氣。”

蘇蘊沉思片刻:“待祭祖過後,我在老宅辦個茶席,把這陵川府的貴眷請來,再尋機會試探那太守娘子和知州娘子。”

顧時行“嗯”了一聲,夫妻二人也就這麼說定了。

*

顧時行讓老宅的管家去太守府送的口信。

口信到太守府時,吳太守也聽府衙的主簿來說了今日的事情。

——今日晌午,忠毅侯府世子,也就是大理寺少卿與顧知州去了府衙的事情。

不僅是吳太守聽說了此事,就是身為府衙府判的女婿,鄭府判也聽說了此事,故而在傍晚的時候來了太守府。

“嶽父,小婿聽說那金都來的忠毅侯府世子今日隨著顧知州去了府衙,還入了存放卷宗的庫房,他進存放卷宗的庫房做什麼?”

大理寺少卿無需地方官員的首肯,也有權調閱各地府衙的各個案子的卷宗。

吳太守搖頭:“我也搞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可能……”思索了一晌,懷疑道:“應當是有案子要查,所以才會去調閱卷宗。”

因當時庫房中就隻有顧知州陪同,也沒有人知道顧時行到底調閱了哪一宗案子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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