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嫁東宮 椒鹽小甜餅 11327 字 9個月前

第20章

支摘窗外的春風將茶煙吹淡,濃茶清苦微澀的香氣盈滿書房。

江螢終是將懷中的狸奴放在地上,踏著地麵鋪就的厚密絨毯向他走去。

她繞過那張公辦的長案,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

猶豫著沒有繼續靠近。

容隱抬眼看向她。

他自長案後起身,抬步走到她的麵前。

春光微暗,呼吸可聞的距離。

江螢垂落羽睫,躲避著他的視線,局促低聲:“殿下……”

容隱深看著她,寒白的手指穩穩地抬起她的下頜。

目光交彙。

江螢看見他的鳳眼深邃。眼底的色澤比往日更深,帶著說不出的危險意味。

她呼吸微頓,想要挪步後退。

尚未抬步,容隱修長有力的手便已扣住她的後腰。

他的掌心略微著力,江螢便不得不抬步走向他。

彼此的距離在此拉近。

就當江螢的裙裾都要碰到他的靴麵的時候。

容隱俯身,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屬於他的,清冷凜冽的氣息席卷而來,令江螢的思緒有刹那的空茫。

她本能地隨著他的動作踮起足尖,又因他的身量過高而微感勉強。

為穩住身形,她不得不抬手環住他的脊背,將自己藤蔓般緊貼在他的身上。

書房內熱意漸濃,容隱的吻寸寸深入。

江螢麵頰愈紅,心跳也愈來愈急促。

就當她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喘息的時候,容隱恰到好處地結束了這個吻。

他俯身將她抱起。

並未走向遠處的寢殿,而是坐落於素日裡公辦用的圈椅上。

江螢兩靨通紅,側坐在他的膝麵。

她的思緒微微紊亂。

她還記得,她來書房前,已做好被太子休棄的準備。

可如今,可如今……

她的思緒尚未理清,容隱修長的手便輕握住她的後頸。

江螢隨著他掌心的力道而低首,再度吻上他的薄唇。

她的衣衫單薄,遠處的火盆亦未添新炭。

但江螢仍舊覺出熱意。

容隱的掌心灼熱,指尖更是滾燙。

此刻他掌著她後頸的長指垂落,輕摁上她的領口。

領口的玉扣在唇齒交纏間被解開。

她的外裳墜地,質地輕薄的裡衣褪至臂彎,雪白的肩頸低伏著,顯得那兩道漂亮的蝴蝶骨精致纖細。

容隱的掌心貼上,她便也如蝴蝶般輕輕一顫。

連耳緣都紅透。

她紅唇因燙意微張時,容隱再度加深了這個吻。

朱紅的心衣解開。

無聲落在他的靴畔。

他常日裡執卷握筆的手,此刻握住她的裙裾,將繡樣繁複的裙麵攏至一側。

涼意襲來,她本能地並

攏雙腿。

“般般。”

容隱短暫地放開她(),嗓音依舊清冷㈣[((),卻透著微微的沉沙:“是你自己來,還是孤來?”

江螢麵紅微喘。

她想起出嫁前看過的那本小紅冊。

每個畫麵都似曆曆在目,每個姿勢都令人羞得無地自容。

她偏過臉,輕咬著唇,羞窘交織不願做聲。

容隱沒有再問。

他修長的手指垂落,江螢白綢製的小衣褪至足踝。

春/色/欲/燃之際,急促的叩門聲起。

廊上傳來段宏的聲音:“殿下,太醫院傳來消息,皇後娘娘鳳體違和。召您與太子妃入宮侍疾。”

容隱長指微頓。

江螢亦是懵然。

回過神來後,她滿麵通紅,匆匆自容隱的膝上起身。

紅裙垂落,掩住裙後春色。

容隱鳳眼微深。

他撿起外裳遞給江螢:“母後病了?”

廊上段宏道:“皇後娘娘今日禮佛後便頭疼不已。如今仍未緩解。太醫院內束手無策,鬥膽來請您與太子妃前去侍疾。”

容隱並未立時回答。

他抬手替江螢係著領口的玉扣,視線落在她的麵上,目光裡微帶詢問之意。

江螢麵頰愈燙。

她蚊蚋般低聲:“臣妾回去更衣,略作整理便可出行。”

她說著欲言又止:“殿下……”

容隱指尖微頓。

稍頃他道:“無事。”

他側首向遊廊的方向,再啟唇時語調仍是冷靜:“告知母後,孤與太子妃即刻便去。”

*

春分將至,鳳儀殿內地龍已熄。

兩麵的長窗敞開著,春日裡微帶暖意的風穿簾而入,拂淡殿內清雅的檀香。

掌事宮女青琅親自引路,帶著容隱與江螢行至鳳儀殿後殿。

兩道鳳凰朝日屏風後,薑皇後半臥在紫檀木雕刻的拔步牙床間。

繡著如意雲紋的幔帳深垂至地,遮掩著她的病容,令人看不清她麵上的神情。

“母後。”容隱帶江螢上前行禮:“兒臣聽聞母後鳳體違和,特與般般前來侍疾。”

薑皇後微側過臉,語聲較旁日裡稍輕,似帶著幾分病中乏力之感:“太子與太子妃有心了。不過是些頭疾,原也不是十分要緊的病。”

容隱立在她的幃帳前,眼睫淡淡垂落:“頭疾多由心生。母後這些時日應當多加修養,切忌太過操心勞累。”

“本宮亦不想操心。”薑皇後的指尖輕撚腕間的硨磲佛珠:“但這宮中的消息不脛而走。若是本宮不聽,傳揚到有心之人耳中,恐怕又要多生事端。”

容隱平淡道:“長安城靜水深流,流言蜚語從未停歇。兒臣並非孩童,些許非議還是能夠承受。”

薑皇後撚著佛珠的指尖略微停頓:“你可知,宮中都在傳些什麼?”

她的語聲雖

() 輕,語意卻重:“白日裡淑妃帶著寶寧到本宮榻前。寶寧童言無忌,說起七步成詩的典故。雖說古人已逝,但兄弟手足相殘之事,在宮中倒是從未停止。”

她既挑明至此,容隱便也不再諱言:“容錚之事已是小懲大誡。”

“若真要秉公處置,無論是深查徽州之事,抑或是昨日宴飲之事,容錚受到的責罰皆遠不止於此。”

薑皇後抬手輕揉眉心,語調倦倦:“深查你的手足,對你而言又有何好處。”

她道:“你的父皇並不止兩位皇子。淑妃所出的三皇子,與吳貴嬪所出的五皇子皆深得聖心。”

她話至此,便也不再深言:“本宮有些倦了。鳳儀殿的偏殿還算清靜,若是無事,今夜你們便可在偏殿內歇息。”

這是要讓他好好斟酌的意思。

原本話音至此,他們便也該起身告退。

可江螢悄然望向容隱時,卻見他眉心微皺,似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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