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麵帶疑惑地看向南島。
“人間劍宗的新弟子?”
南島想著在劍宗園林裡叢刃的那番話,連忙擺擺手說道:“額,不是的......”
“誰說不是。”張小魚一把攬過南島的脖子,看著眾人說道,“我說是就是,明日我就去讓師父把他收作小師弟。”
眾人默然無語,事關人間劍宗,大家也不敢再開玩笑了。
南島掙開張小魚的束縛,無奈地把肩頭的包裹取了下來,塞到了張小魚懷裡。
“行吧行吧,明天給我留點錢吃飯就行。”
南島真的怕了張小魚了,留下錢後便匆匆跑上了二樓,回了房間。
“來,我們繼續!”
張小魚興致勃勃地開始洗牌。
南島關上了房門,那些聲音才低了下去。
因為是春日的緣故,客棧怕有些客人怕冷,是以房間裡還燒著火盆,窗子是微開著的,倒還有些暖意。
南島洗了把臉,又把濕衣服脫了下來,放在火盆邊烤著。
而後借著火光一麵咳嗽著,一麵查看著自己的心口,然而那裡確實什麼都沒有。
好像隻是一場夢,南島這樣想著,等到呼吸平緩些了,便舉著傘平躺到了床上。
對於旁人而言,打著傘睡覺哪怕能理解,也是很難做到的事。
但是南島便是這樣睡了十來年。
因為昨天經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南島很快便進入了睡夢之中。
南島第二日是被房間裡的聲音吵醒的。
睜開眼睛,便看見張小魚在擦著桌子,旁邊擺著一盆熱水,還有一些大饅頭擺在一旁的凳子上。
見南島醒來了,張小魚頗為殷勤地湊了過來,幫南島把鞋子擺正。
南島歎息了一聲,坐在床邊問道:“還剩多少?”
張小魚哭喪著臉說道:“輸光了。”
“......”
南島起了床,去洗了臉,坐在桌邊把饅頭拿到了桌子上,看著張小魚,有些欲言又止。
張小魚坐了過來,拿起一個饅頭就啃,含糊地說道:“師弟你想罵就罵吧。”
南島也拿起了一個饅頭,啃了兩口,看著張小魚說道:“張師兄啊。”
張小魚嘴裡鼓鼓囊囊地看著南島。
“實在不行,咱就戒了吧。”
張小魚瘋狂地搖著頭,把饅頭艱難的咽了下去,信心滿滿的說道:“師弟你放心,師兄是坐守錢庫的命,隻不過四柱太硬,暫時衝破了錢庫,等到時候師兄我時來運轉,保準一文不欠的全還給你。”
南島無奈的搖搖頭,突然想起來什麼,看著張小魚說道:“這樣吧,師兄你也沒必要還給我,我估計也等不起,你幫我一個忙,就當你已經還了行不行。”
“師弟你儘管說。”
“昨晚我在南衣河被人砍了,師兄幫我去查一查怎麼樣?”
張小魚愣了一愣,然後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他娘的,誰敢砍我錢袋子.....砍我師弟。”
張小魚一把抄起幾個饅頭,推開門走了出去,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南島,說道:“我這就去,師弟你就等我消息吧。”
南島沉默地看著手裡那個沒吃完的饅頭。
這是僅剩的一個。
他娘的。
南島也忍不住罵了一聲。
不知道是罵誰。
啃完了那個饅頭,南島收拾了一下,便撐著傘出了門。
走到樓下大堂裡的時候,卻是正好看見有個書生在櫃台退房,南島想起了昨晚鼠鼠說的那些話,於是在那裡多等了一下。
書生弄完了之後,背起書箱轉過身來,看見站在那裡的南島,頓時感歎了一聲。
“咦,你頭上的包消了啊。”
“......”
南島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書生拱了拱手,說道:“昨晚多謝了。”
書生同樣拱手還禮,然後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沒什麼,隻是剛好遇見了而已。”
南島本想摸點錢出來表示一下謝意,摸了個空之後才想起來已經全被張小魚輸完了,於是有些尷尬的頓在了那裡。
書生雲胡不知古怪的笑著,說道:“好了,不用找了,我昨晚就在樓上親眼看著那個劍宗弟子把你的錢輸光的,早上他還找我借了幾文錢去買饅頭,不知你吃了幾個。”
“.......”
南島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張小魚一麵說輸光了,一麵又還能買饅頭了。
看來是債主遍天下啊。
雲胡不知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南島說道:“今日是懸薜院春招的日子,我得去那邊了,那就先行告辭了。”
南島聞言,跟了上去,說道:“正好我也要去,那就一起吧。”
雲胡不知看了一眼南島,倒是有些驚訝,但也沒有說什麼,點點頭笑著說道:“那便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