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藏書館,陳鶴依舊不知去向,南島拄著劍將一些擺錯了的書放回架子裡——因為還不太熟悉,所以用了不少的時間。
等到忙完這些東西,外麵已經一片漆黑。
南島將門合上,便走上樓去。
聽風台上一片風雨不止,邊緣有些積水,但是好在不是很多,而且正在緩緩向外留著,南島也便沒有再去理會。
在台上伸著腿坐著蘊養了一陣劍意,南島便拄著劍回到了房間裡。
今日很累。
尤其是一瘸一拐地跑了一天。
也不知道鼠鼠能不能把信送過去。
等送過去了,下次再找她送。
南島胡亂地想著,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的兩日南島都沒有見到陳鶴的出現,直到三月二十一的下午。
春雨下了兩日,已經停止了,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照著聽風台。
南島在聽風台上坐著安靜的修煉著的時候,便聽到下麵竹林裡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拄著劍站了起來,走到台邊往下看去。
陳鶴坐著小四輪車停在竹林小道上,抬頭看著南島,臉上笑容燦爛,開心地揮著手。
“你在做什麼?”南島站在台邊看著陳鶴問道。
“你先下來!”
陳鶴大聲地叫著。
南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拄著劍緩緩走了下去。
走出藏書館,已經不少學子被陳鶴的動靜驚到,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
陳鶴從輪椅上跳了下來,擠開那些圍觀的學子們,將南島扶到了輪椅旁。
南島看著前麵多了個大黑盒子的小四輪車,黑盒子上還在不斷地冒著水蒸氣,下麵正在燒著火,有些疑惑。
“這是雲胡先生與數理院的先生們這幾日弄出來的,你快上去試試。”陳鶴不等南島拒絕,很是激動地奪過劍,把南島按在了四輪車上。
“誒,誒。”南島還在奇怪,陳鶴已經把黑盒子打開,從裡麵翻出了一個折在裡麵的類似於把柄的東西。
“彆誒誒了,握住它,可以控製方向。”陳鶴很是激動,製止了南島的問題,很是認真地教著南島。
南島看著陳鶴激動的模樣,也沒有再說什麼,握住把柄按照陳鶴的指導,左右扭著。
“對,就是這樣,把柄這邊有個空氣閥門,你把它打開,就可以跑起來了。”
陳鶴一麵說著,一麵把圍觀的學子們往後推去。
“大家往後退退哦。”
“陳大哥,這是什麼東西?”有學子問著。
“等會你們就知道了。”陳鶴嘿嘿笑著,然後向南島點著頭。
南島猶豫了少許,將手放在了那個閥門上,然後向著另一頭推了過去。
輪椅前的黑盒子震動了一下,而後開始吭哧吭哧地響著。
南島還在好奇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身下的小車車卻是緩緩地動了起來,而後速度慢慢提升。
南島瞪大了眼睛,而後慌亂地轉著手中的把柄。
小車車在竹林小道上七扭八歪地行駛著。
“我草,陳鶴你是不是要謀害我!”
南島慌張地坐在上麵直呼陳鶴的大名,身前的黑盒子發著詭異的聲音,四周的學子們嚇得四散而逃,抱著書卷躲在一片片竹子後麵。
陳鶴哈哈笑著,小跑過去,幫南島扶正了把柄。
“你不要慌,不然真要撞上去了。”
“你先告訴我這是啥玩意?”南島匆匆將那個閥門推了回來,心有餘悸地停在了竹林邊緣,然後扶著陳鶴的手站了起來,把劍奪了回來拄著站定。
“這是天衍車。”陳鶴嘿嘿笑著,“先生們把數理院閒置的那個天衍機裝在了這上麵。這下不用人推了,也不需要自己費力,就可以在路上跑起來。”
南島目瞪口呆地看著輪椅前的那個黑盒子。“裡麵是天衍機?”
“對呀!”陳鶴說著,坐了上去,握住把柄,緩緩推開閥門,然後小車車便再次動了起來。
與南島的那種七扭八扭的模樣全然不同。
陳鶴開得十分平穩。
遊刃有餘地在竹林小道上行駛著。
躲進了竹林裡的學子們也漸漸跑了出來,站在道旁,滿臉驚歎地看著開心地坐著輪椅的陳鶴。
“哇!”
“喔!”
一時間滿林驚歎不止。
陳鶴坐在輪椅上,無比的得意。
一直到了另一頭,才轉了彎緩緩調頭回來,停在了南島身前。
“怎麼樣?”
陳鶴看起來很是開心,滿臉的笑容。
南島兀自驚歎著,震驚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厲害!”
“你再試試。”
“好!”
南島把劍遞給了陳鶴,坐了上去,搓了搓手,扶住把手,轉頭看向陳鶴,問道:“這樣?”
“對!”
午後春日融融。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竹林間。
小道上南島正在認真地學著開車。
學子們毫不疲倦地看著這一幕,陳鶴笑嗬嗬地站在一旁。
過了沒多久,南島便也熟悉了技巧,開著小輪椅在小道上小心的行駛著。
雲胡不知不知什麼時候也從小竹園出來了,站在陳鶴身旁,一臉的疲倦,卻也微微笑看著竹林小道上的畫麵。
“先生真是了不起。”陳鶴看著一旁的雲胡不知,由衷地讚歎著。
雲胡不知輕聲笑著,說道:“了不起的不是我,是數理院的那些先生們。”
陳鶴想著那些罵罵咧咧地討論了兩日直到前不久才去休息睡覺的先生們,覺得甚是可愛,感歎著說道:“是的!”
“人間從來都不孱弱呀。”雲胡不知輕聲說著。
“所以誰不愛呢?”陳鶴倚著身後的一株粗壯的竹子,環抱著雙臂,看著竹林間的這一幕。
是啊,誰不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