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傘下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南方天空的劍光(2 / 2)

此劍天上來 秋雨半浮生 14583 字 9個月前

陸小小忍著笑意,轉身向著城牆邊走去。

真誠當然是必殺技。

尤其是麵對張小魚這樣有良心的而言。

隻是這樣的真誠,貌似有些卑鄙?

陸小小連聲在心裡念著阿彌陀佛。

張小魚也沒想那麼多,畢竟他忙得很,忙著瞎轉悠,也忙著打瞌睡。

看了一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再加上被陸小小打了下岔,倒是讓張小魚忘記了昨晚那些豪言壯語,想著要不先在這裡找幾個嶺南劍修湊桌麻將再說?

然而還沒想好究竟該如何湊一桌麻將。

大澤裡便傳來了一些古怪的動靜。

眾人一並向著大澤那邊看去。

卻見青山雲霧之中,有無數劍光湧現出來。

張小魚愣了一愣。

師兄們去大澤裡麵了?

......

人間諸事,自然與還在聽風台的二人無關。

南島一大早迷迷糊糊地醒來,抄起劍對著不遠處那個坐著身影刺了過去。

給陳鶴大清早就嚇得洗了個澡。

好在南島很快清醒了過來,匆匆偏離方向,一劍刺在台旁梁柱之上。

陳鶴在台邊撐著欄杆站著,方才那一劍給他嚇得跳了起來,差點沒翻過欄杆跳了下去。

南島很是歉意地看著驚魂未定的陳鶴:“抱歉抱歉,我忘記我已經回來了。”

陳鶴一麵拍著胸膛大口地喘著氣,一麵看著南島問道:“你昨晚乾什麼去了,被人敲暈送回來了,還在那裡含糊地念著什麼‘我要替鼠鼠拔劍’之類的話語。”

南島沉默許久,而後緩緩說道:“昨晚去見了一個劍宗的師兄。”

陳鶴驚為天人。

“你衝著人間劍宗的師兄拔劍了?”

南島點了點頭。

陳鶴震驚地看著南島說道:“你這麼勇敢的嗎?是哪個師兄?”

南島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聽張小魚也叫他師兄。”

陳鶴無語良久。

“按照修行界打不過就叫師兄的原則來說,南島啊。”

“嗯?”

“你比我想象的勇多了!”

“......”

南島沉默少許,說道:“如果是你聽到了那樣的一個故事,你也會忍不住想要拔劍。”

“什麼故事?”

陳鶴又坐回了台邊,喝著小酒壓著驚。

南島本想告訴陳鶴,卻是驀然想起了城外那個年老的劍宗弟子說的那些話,沉默了少許,歎息一聲,說道:“算了,鶴兄你是閒人,還是不要摻和進這種事了。”

陳鶴倒也沒有追問,隻是頗為感歎地說道:“但是閒雲野鶴,也很煩惱啊!”

“什麼煩惱?”

“比如有時候沒法閒適下來。”

南島歪著頭看著陳鶴,才發現他確實有些苦惱。

“發生什麼事了?”

“黃粱那邊要打過來了。”

陳鶴哀歎著說道。

南島愣了一愣,說道:“這麼快?他們已經入城了?”

“那倒沒有,但是懸薜院的先生們都不讓我出去了,說隨時都會準備疏散世人。”

陳鶴一麵哀歎著,一麵說道:“這下杭悅倒是開心了,她愁眉苦臉的春考確實延期了,可能直接都取消了。”

“......”南島默然無語,他沒想到陳鶴卻還能想到這裡。

陳鶴說著卻是來了精神。

“話說我以前在學堂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惜那時沒遇上。”

“.....”

南島沉默良久,看著陳鶴頗為無奈地說道:“要是讓你的先生們知道,你天天都在想著這種事,怎麼也得給你揍兩頓。”

陳鶴嘿嘿笑著,說道:“你怎麼知道先生們也不是這種想法呢?畢竟我又不是懸薜院的學子,隻是小鎮上一個普通的啟蒙學堂,我看那些沒事做就在門口曬太陽吹牛逼的先生們,估計比我們還想去玩。”

“你那時有沒有這麼想過?”陳鶴看著南島問道。

南島沉默了少許,說道:“我沒有上過學堂,隻在牆頭上趴著聽過一些課。”

“哦,那就是半個文盲。”

“......”南島有些無語,又想起了什麼,看著陳鶴說道:“其實我大多字還是認識的,你千萬不要出去說我是文盲啊!”

陳鶴看著南島問道:“為什麼?”

南島扭捏地說道:“這個東西一聽就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我怕讓先生知道了,會有損形象。”

南島覺得自己在秋溪兒那裡的形象,應當便是那個站在橋上見山,極其自信的少年。

而不是一個字都能寫錯來的文盲。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不止是秋溪兒,連程露和青青都知道他是文盲了。

陳鶴想了許久,也不知道南島說的怕先生知道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諱疾忌醫?

但見南島這般模樣,卻也是很是誠懇地說道:“沒問題,我最多和張小魚梅先生草為螢雲胡先生他們說下。”

“......”

南島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桃花劍。

陳鶴連忙跳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我開玩笑的。”

南島又拿起了鸚鵡洲,把兩柄劍一起背到了身後。

“我隻是出門看看,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

陳鶴轉眼一想,南島是個修行者,貌似還會咻咻咻的禦劍,應該可以偷偷溜出去?

於是陳鶴拿起了一旁的一壺酒,跟了上去,說道:“我也去看看,也不知道現在讓不讓出門了。”

南島現而今的腿腳已經好了許多了,雖然走起來還是有些瘸的樣子,但是至少不用拄著劍當瘸子了。

就是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再加上還撐著那柄黑色的傘,在樓梯上就像一個蹦蹦跳跳的大黑蘑菇。

二人穿過竹林小道,一路向外而去,院裡一個學子都沒有,不知道是溜出去了,還是被先生趕回住舍裡關著了。

一路走到懸薜院大門口,昨晚陳鶴來的時候,先生們便都聚在這裡,今日清晨的時候,倒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陳鶴四處張望著,先生似乎確實都出去了。

看向一旁的南島,遲疑地說道:“真的要出去看看?”

南島其實心裡也有些慌,不過好歹身後背著兩柄劍,不能露怯,點了點頭,故作沉穩地說道:“去!”

二人便猶猶豫豫地穿過了巷子,走到了南靜坊的大街上。

南衣城中倒還好,並沒有太過於混亂,隻是不時便有著行人匆匆向著城南而去,又匆匆走了回來。

二人隨著人流向著城南而去。

隻是還沒有走多遠。

南方天穹之上卻是驀然有許多的劍光出現,又似乎被什麼東西擊碎,化作了零落的光芒墜落下去。

天邊一片昏沉,不斷有黑氣與劍光糾纏。

像是有人在那裡激烈地戰鬥著。

陳鶴慌忙拉著南島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去。

雖然雲胡不知說過小架不用跑,打架跑不了。

但是能跑還是要跑。

“我們還是去草為螢那裡待著吧。”

拉了許久,卻沒有拉動南島,陳鶴轉回頭,卻看見南島怔怔地看著那裡。

雖然是震驚的模樣,眼眸裡卻是有些異樣的光彩。

陳鶴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你想去看看?”

南島回過頭,不知道是在看著陳鶴,還是在看著身後的兩柄劍。

“想。”

陳鶴咬了咬牙。

“走!”

二人向著城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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