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大先生?”
李蝶自然也曾經在懸薜院中見過這個當時的懸薜院劍道大先生。畢竟彼時的劍道二先生,是那個夜裡打牌白天昏睡不醒的張小魚。
秋溪兒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抬頭看著桃花,什麼也沒有說。
李蝶一時倒是站在那裡不敢動了。
畢竟誰都知道,秋水提劍走人間之後,這天下最高的人,便是坐在磨劍崖上守劍的秋溪兒了。
桃花劍宗的鎮宗妖靈,那個桃衣女子從一池桃花裡現出了身形。
叢心靜靜地站在那裡,又看向了溪橋上的李蝶。
“你先去二池練劍吧。”
李蝶如釋重負,匆匆向著秋溪兒行了一禮,而後抱著劍抱頭鼠竄。
我隻是一隻菜狗,不要讓我去麵對這種東西啊。
李蝶跑出去很遠,依舊心有餘悸。
畢竟,一池的氣氛,怎麼看,怎麼不對頭。
隻是他也有些擔憂。
都說磨劍崖上的人比誰都高。
那她要是在這裡打起來,叢心能打贏她嗎?
李蝶氣喘籲籲的停在道上,猶豫了許久,又爬上了園林裡的假山,站在那上麵很是小心的探頭看著。
不過一池裡倒是平靜。
白衣女子與桃衣女子一同站在桃花下,似乎是在賞花。
應該打不起來吧。
李蝶嘀咕著。
也不知道去懸薜院中找雲胡大先生來有沒有用。
......
“這桃花還能開多少年?”
二人在樹下站了很久,秋溪兒終於低下頭來,看著一旁的叢心,平靜地問道。
叢心靜靜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白衣女子,轉身向著溪橋之上走去。
桃花劍宗的鎮宗之劍——那柄桃枝之劍便在那裡。
從某種意義而言,也許叢心確實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有些慫了。
所以她去了那些人間劍宗曆代宗主留下劍意的橋上。
盤坐下來,握住了那柄劍。
“很多年,至少,再有一個千年,不是問題。”
叢心淡淡的說道。
秋溪兒再度抬頭看向了那株桃樹。
“我覺得也許不夠了。”
一池之中的氣氛隨著秋溪兒的這一句,瞬間緊張了起來。
桃花紛飛。
桃衣女子執劍而坐,卻是冷笑了一聲。
“你要替你的小情人斬命?”
秋溪兒沉默了少許,平靜地說道:“是。”
一池之中安靜了下來。
一直過了許久,才聽見叢心那極具諷刺意味的聲音響起。
“都是千年的大妖,你與我裝什麼純情?”
秋溪兒回過頭去,靜靜地看著那個桃衣女子。
隻是卻沒有反駁這樣一句話。
.......
“你拿到了桃枝,不去南衣城,又回來東海做什麼?”
溪畔的師兄弟二人,似乎真的因為那柄山河劍的消失,而重新回到了南衣城三月的故事裡。
一個臨溪而立,一個執傘靜坐。
少年聽著這句話,唇角卻是出現了一絲笑意,但又很快藏了起來,平靜地說道:“因為先生說了,她會幫我解決南方的事情.....”
南島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張小魚打斷了。
“你知道你的桃花,意味著什麼嗎?”
南島沉默了少許,輕聲說道:“知道——我的生命,來自人間劍宗的那株桃樹,是它借了我這條命。”
隻是很快,少年便愣在了那裡。
怔怔的抬頭看著站在那裡的張小魚。
這個白衣劍修很是歎惋地說道;“叢心便是那株桃樹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