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這話說得果然沒錯,明明夏玉稼和祈簡站在一處,但夏檸和安奴兩人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祈簡,尤其他今日一身玄衣颯颯,寬大的皮質革帶束在腰間,有股俠氣凜然的尊貴俊美。
“二哥!”
夏檸站在花園入口處遙遙喚了夏玉稼一聲,眼神望著的儼然是他身旁之人。
祈簡正好也看向她,他站在一叢開得正盛的紅桑花中,就那麼倜儻隨意地看過來,唇角勾起笑意,夏檸看著這幕驀然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句詩: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隻是這個她,換成了他也毫不違和。
“阿寧,快過來!”夏玉稼衝夏檸高興招手,待看到她手裡牽著的孩子時,眼裡訝異和驚豔清晰可見。
阿寧的身世他是知道的,隻是他沒想到,她今日竟然會帶著她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一起過來,更沒想到這個孩子竟是長的這副模樣。
待安奴牽著夏檸的手走近了,夏玉稼直勾勾打量著他,安奴看他和旁邊的祈簡一眼,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哪個才是姐姐的二哥,但他猜想該是右邊那個長得好看的哥哥,畢竟他和姐姐都長得好看,姐姐的哥哥當然也該長得好看才對。
“阿寧,這是你阿弟?”夏玉稼半蹲下身子看著站在他麵前有點害羞的小郎君,心中再次讚歎這孩子的出眾相貌。
這眉眼鼻唇,便是技藝最高明的畫師都畫不出這般好看的。
祈簡目光也由夏檸轉駐到安奴身上,他知道她的過往,也知道她有個弟弟,不過這個孩子他還是頭一回見,該說果然不愧是她的弟弟嗎?相貌當真不凡!
但是看到安奴,他不期然想到了他親弟祈連,他從越國離開的時候,祈連大概也是這般大小,如今,那孩子大約快要十一歲了。
但祈連麵相更柔和些,眼前這孩子,相貌精致中透著彆樣的俊俏,五官輪廓清晰深邃,似乎一眼便能撅人心神。
“是啊二哥,這是我阿弟安奴,安奴,叫哥哥!”夏檸將安奴介紹給夏玉稼,引著安奴喊人。
安奴心裡雖然忐忑,但還是鬆開了牽著姐姐的手,站出來正兒八經地給夏玉稼鞠躬擺手行禮,他在楊家的時候,禮儀老師教過他的,不論何時,見到外人時不能失了禮數。
他這樣一個小人兒,一本正經地甩著袖子彎腰向夏玉稼行禮,彆說給夏玉稼本人萌翻了,就是夏檸也一副驚訝好笑的神情看他。
她還想著安奴可能會害羞膽怯,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方有禮。
“快彆多禮了,你姐姐要管我叫二哥的,你是她弟弟,自然也要叫我哥哥的。”
夏玉稼忍不住將眼前的小人兒攬進懷裡,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安奴行禮時說的是“拜見二公子,”並沒有直接像夏檸教的那樣喊他哥哥。
安奴乖巧地喊了聲哥哥,夏玉稼喜歡得不得了,還跟祈簡顯擺道:“看看,白得一個弟弟,可愛吧?”
祈簡笑著看向安奴,伸手在他臉上輕捏一下,安奴不躲不閃,想著剛才是自己猜錯了,原來這個長得好看的哥哥才是管家所說的陳先生。
“這個也是哥哥哦,”夏檸將祈簡一並介紹給安奴,聽著安奴又一聲乖巧的哥哥喊出口,她順勢問起祈簡的傷勢,看他今日麵色尚好,想來傷勢應是好一些了。
“有勞公主掛心,我的傷已經好多了,你看,如今正常走動完全沒有不適,”祈簡說著,還在她麵前前後轉了一圈,示意自己沒事。
夏檸看他抬手轉圈臉上沒有絲毫痛苦之色,便知他沒有說假話,於是看著他笑,問他道:“那我們今日出城去玩如何?今日天氣甚好,聽說城外郊野風景很美,如今雖然過了踏春踩青的時候,但我們自己去玩,也不必在意時節了。”
祈簡還未答話,一旁抱著安奴的夏玉稼叫嚷出聲,“哎哎哎,我說阿寧,你怎麼不問問我啊,感情眼裡隻看得到阿簡啊?”
夏檸瞪他一眼,故意道:“二哥不是昨日才從城外回來?我以為你想在家好好休息幾日呢。”
夏玉稼嘖嘖兩聲,抗議道:“那可不行,你和阿簡出去玩,不帶上我是決計不行的,再說你們倆對城郊都不熟悉,要是沒有我,你們可找不著個可以遊玩的好去處。”
祈簡看著夏玉稼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二公子,你沒聽出來嗎?公主跟你開玩笑而已,她出去玩怎麼可能拋下公子。”
夏玉稼看一眼自家王妹,果然看見她笑得一臉促狹,他用手憑空指指她,一副她怎麼學壞了的表情。
幾人當下說好同去城外遊玩,夏玉稼讓管家去準備車馬,夏檸卻將安奴交給祈簡,說有事要同夏玉稼說。
夏玉稼心直口快:“有事跟我說?怎麼弄得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