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這不都是實話嗎,怎麼叫損呢,”夏檸不忿他總是捏她的臉,便也掂著腳用力在他臉上捏了一下,祈簡被她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繼而便順勢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掌中摩挲。
兩人之間隱秘而又隱約能感受到彼此情意未了的這種狀態,一時叫人心迷神往,就連彼此之間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的交流,也似乎隱含了些打情罵俏的意味。
不知夏檸如何作想,反正祈簡是這樣想的。
夏檸被祈簡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一陣陣麻癢的觸感從兩人肌膚接觸的地方傳來,她不由抬眼凝望祈簡,祈簡絲毫不躲避她的眼神,將她的手輕輕拉到自己嘴邊,在她的注視下在那嫩白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這還是兩人這回重逢接觸最親密的一次,夏檸像是被他的唐突之舉嚇到一樣,愣愣地看著他,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臉上泛起緋紅,語氣也變得支吾:“你怎能這樣,我還要嫁人的。”
“嫁給梁顯?不是跟你說了,我不會任由你嫁給梁顯的,這次真不騙你,你就再信我一次,若是我言而無信,任由你怎麼懲罰都可以。”
祈簡這樣說著,夏檸心中自然一點不信,但她麵上卻是一副猶疑之態,“不嫁給梁顯,我又能嫁給誰呢?難不成嫁給你嗎?”
夏檸試探著這樣問祈簡道,祈簡卻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道:“梁顯不是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我不會看你跳進火坑的。”
夏檸心中嗬嗬,看來他還是不想應承娶她的事,不想娶趙王的嫡女,也不想娶她,所以,他是想回越國娶一越國貴女嗎?也是,以祁簡的野心,他勢必不會滿足於在趙國做一個寄人籬下的王子,回到越國,坐上至尊之位,才是他想要的,既如此,以他的相貌風度,娶一越國貴女,得到越國權貴的支持,對他來說才是最符合利益的。
祈簡既話說得含糊,夏檸也不會煞風景地非要問個究竟,畢竟她也沒想過要嫁給他,她隻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一個孩子罷了。
兩人各取所需便罷。
夏檸心裡這樣想著,祈簡卻並不是故意不應承她,實在是他的婚事已經許給了湯家,這點無可更改,她若願屈身做他的妾室,他自然滿心歡喜,但妻室之位,他卻是給不了她。
想到這裡,祈簡心中不由生了妄想,若她對他的感情再深一些,若兩人的關係再近一些,她有沒有可能答應做他的妾室?
他可以向她保證,此生唯寵她一人,至於湯家和湯王後以祈連病危相脅於他,迫他答應婚事,他身上必有對方所圖之利,所以,給湯家一個尊貴的身份,娶了湯望月對她敬重些,這些就夠了,至於寵愛和鐘情,他完全可以儘數許給夏檸。
這樣的話,也不算虧待了她。
祈簡異想天開,自己說服自己此法可行,於是,他看著夏檸的目光更柔和了,舉止也更親近了。
夏檸被他灼灼的眸光看得不太自在,不知道他是抽的哪門子瘋,便轉移話題道:“你若真心想幫我,梁顯的事先擱置一旁,我弟弟和母親此番和我一道來了茗城,他去歲一直在紀國楊家附學,如今萬裡迢迢來到這裡,我們一家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若你有認識的老師或熟悉的私塾,便幫我推介一個吧,他這個年歲,正是學習的大好時光,我不想耽擱了他。”
祈簡正想好好討好夏檸呢,他不怕她提要求,反而怕她對他萬事不求,所以夏檸話音剛落,他便立時問道:“是安奴嗎?他也七歲了吧,倒是跟梁躍一般大小。”
夏檸嗯了一聲,又跟祈簡說了安奴在楊家時的學習進度,祈簡聽了,略微思忖一下,問夏檸道:“那你是想安奴去私塾學習,還是想他在家裡,找人上門教他?”
“你都有門路?”
祈簡笑道:“雖然我處境一般,但好歹這些年在趙國也不是白待的,多少也認識些人,你隻管說你的想法就是。”
夏檸也不跟他客氣,按她的計劃是在趙都待不了多久的,這樣的話,倒不必讓安奴去私塾上學,再讓他重新適應新的環境,不若找個學識好些的老師上門教導他,如此,如果合適的話,她們離開茗城時,說不得還可以帶著老師一道離開。
“那你幫我找個學識好的,為人正派的老師,安奴膽子小,還是讓他在家裡先適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