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碰著灼熱,祁簡的手貼在夏檸臉頰上,夏檸臉上身上的溫度一點點升高,溫度傳過去,祁簡的手也變得溫熱起來,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雖然淺淡,但無論誰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都無法否認他此時此刻的好心情。
許是覺得祁簡的手變熱了,夏檸便不耐煩膩著他了,反而想躲開他,祁簡一手勾著她腰,一手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解開扔在地上,這下他也輕快多了,隻是屋裡的溫度到底是高了些,便是隻穿了普通的單衣,仍覺得灼熱得有些過了。
郎君紫色的袍服和女郎紫色的裙裾重合在一起,幾l乎分辨不出彼此,這時,夏檸除了感覺到熱之外,身體的反應更加敏感了,熱氣和水汽氤氳之下,催發了她體內的藥性,她紅唇微張,貝齒微露,下意識便掛在祁簡身上,在熱意湧動之著,看著祁簡近在咫尺的俊容,她竟嗬嗬燦笑起來。
如此豔光四射的美人倚在懷中衝他迷蒙癡笑,加之女郎又是自己的心上之人,祁簡此刻眼中心中再也顧不得其他,所以,在她仰頭熱切看他的時候,他不再力求鎮定,索性放開性子俯下頭顱,任由自己體驗夢中所感。
他一手緊緊攬著她腰,這樣猶覺不夠,另一手緊扣在她腦後,雙手不由越束越緊,似乎在跟誰較著勁兒一樣,使儘力氣將她往他的方向壓下來。
這樣,兩人間即便最輕微的碰觸也能讓人心神震顫,遑論在郎君凶狠霸道的動作下,女郎無心也無力再想其他,空氣中平白增添了幾l分激烈的意味,夏檸整個人被祁簡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半分,隻有越來越高的體溫和越跳越快的心臟昭示著她的反應。
良久,祁簡才艱難地從夏檸唇邊抽離,她的嘴裡儼然有一股醉人的桃花香氣,讓他久久不能自拔,夏檸的眼神迷茫著,隻臉上的緋色和嬌魅之態越發明顯,祁簡就不一樣了,他的意識越發清醒,眸中的黑色越發暗沉,一雙凝著濃鬱墨色的眼睛緊緊盯在夏檸臉上。
夏檸被祁簡弄得好一會兒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祁簡跟她拉開些距離,她連忙倚在他胸口,下意識急促地喘息著,平複著方才被憋悶住的感覺,至於眼前郎君是何作態,她一點兒都分辨不出來,隻知道抬頭看著他。
可她不知道,她這樣的神態,微張著的過分殷紅的唇,迷離又純然的眼神,嬌軟又似乎帶著信任歡喜的神情,這一切一切,對來說仿佛是當場灌了他一盅桃花醉,縱然喝了藥的是她,但這會兒,真正醉了的人卻是他。
被這樣的眼
神看著,
祁簡的手指不由從她的後腦勺移到了她的麵頰上,
在她滑嫩的麵頰上逡巡一圈之後,他的手指在她殷紅的唇上使勁揉搓兩下,似乎要拭去那過分紅潤的色澤一般,夏檸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許是覺得他的手有些惱人,竟張嘴想在他手上咬上一口好讓他將手拿開,但那樣的觸感,卻讓祁簡瞬時渾身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敗在她手上半點不虧。
尤其夏檸歇過氣後,藥性又泛了上來,下意識又在他身上拉扯起來,他本就沒有多少的自製力在她的一次次靠近中一點點崩散瓦解。
猛地一下,祁簡伸手將她打橫抱起,她溫熱的呼吸打在他喉結處,郎君的喉結滾動幾l下,腳下步子便邁得大了些。夏檸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時,整張臉已經燒得滾燙,而她身上的紫裙,也在一次次的拉扯親近中變得不再完整。
這一次,女郎眼中泛著水光,毫無顧忌地扯掉了束縛她,讓她感覺到不適的外裙。
祁簡就站在床邊定定看著她,他當然不會阻止她的任何動作,若她沒有將那杯桃花醉喝進嘴裡,他或許還能在她麵前多當一段時間的君子。
可她偏偏將他的話置若罔聞,還那般輕而易舉落進了梁琺的套裡,這便怪不得他了,心裡多少帶著點懲罰的心理,祁簡就那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郎笨拙地扯掉了那身極襯她的紫色裙裾,又看著她蹬掉鞋襪,露出那小巧珍美的玉足,她竟連腳趾都那般可愛,祁簡素來覺得腳是臟汙的物什,可此番卻隻覺得心動可愛。
於是想也沒想便上了手。
“乾嘛呀”,女郎嬌柔的輕斥聲自半醒不醒的唇中溢出,那聲音勾勾纏纏,清軟動人,像是天上的魔女一般,誘引著男人犯下戒事。
就這般絕倫的豔事,誰又能真的像聖人一般自製自持呢?祁簡自認他隻是一介凡夫俗子罷了。
許是覺得被人禁錮住不舒服,夏檸抬了抬腿,想將擾著自己睡覺的人踢走,祁簡順從地鬆開握著他腳踝的手,悠悠歎了口氣,繼而毫不猶豫放下了帳幔,將自己也圈在了那方寸之地。
不一會兒,那重重帳幔掩映下的床榻上,便拋出一件件衣物,屋裡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映照進了幔帳裡,女郎以往輕柔的聲音悶在枕間讓人心頭發癢。
郎君胸有成竹地欣賞屬於他的領地,不多時便開始像將軍一樣巡守征伐,戰火起,惹人醉。
寒夜如水,冷風呼嘯著搖晃落了樹葉的枯枝,枯枝在疾風的吹打下來回擺動,發出簌簌的聲響,後山夜梟的淒厲鳴叫讓人心中發慌,屋裡男女的炙熱情思卻給這寒夜多添了幾l分蓬勃生氣。
攻城略地是侵略者的本能,但這位侵略者卻也不缺耐心,他一步步聲東擊西,圍追堵截,終於將目標逼至無路可走,而後摧枯拉朽般地占領地盤,徹底將領地收歸己有。
野性和征服是他的本能,憐愛和歡喜更是從心中迸發。
領地上似乎接連燃起了烽火,他走過一處,持著武器每馳騁過一處,一處便烽火連天,喊聲欲聾,不得不說,雖是初次上戰場
,但他真是個耐心的,善於巡守攻城的將軍。
夏檸好在神誌已經迷離,若她還清醒著,不定會被前所未見的猛烈攻勢嚇跑。
許久之後,郎君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她那雙可憐的,櫻花一樣的唇瓣,轉而愛憐地用鼻尖輕蹭她的麵頰,和她呼吸相聞幾l瞬後,他便又開始轉移陣地。
窗外的夜色越發深沉,月亮高掛在皎潔的天際,屋外朦朧的月光和屋內黯淡的燭光一道,搖晃著,映照著,讓人心神癡迷。或迷於景,或迷於人。
搖晃的燭光直到夜半才慢慢熄滅,精疲力儘的男女彼此相擁而眠,俊美如天神般的郎君將懷中女郎緊緊摟在懷中,愛憐地在她唇邊耳邊輕啄,女郎臉上身上儘是緋色,一張臉上滿是倦意,毫無所覺地被郎君摟在懷中。
夜半,屋外的風聲越發寒厲了,祁簡抱著夏檸,心裡半點睡意也無,隻夏檸覺得熱了,兩人方才又都出了身汗,所以便一直想離祁簡遠一點,祁簡也覺得身上黏黏膩膩地不大舒服,正好屋裡有湯池,便抱著熟睡過去的夏檸下了湯池。
夏檸果然是被累得不輕,便是祁簡將她抱在懷裡,兩人一道浸入湯池,她也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如此,祁簡便大膽地幫她洗浴起來,夏檸無知無覺泡了一回湯泉,渾身的不適感和黏膩感陡然消散不少,兩人泡過湯泉之後,便相擁在床上重新睡去。
隻可憐了雲石,一個人聳立在寒風中哆嗦著身子,還得算計著時間想著叫醒裡麵的兩位主子。
雲石方才送小雲和阿梅回了院子,還指揮著她們演了出戲,從方才被夏檸遣回去拿披風的侍女口中試探出了梁琺的計劃,於是他便將計就計,利用梁琺挖的暗道,將那侍女打暈裝扮好送入暗道裡,而他則暗地潛伏在一旁,在梁琺拿著燭台出現時將他的燭台熄滅。
於是,梁琺一次次將燭台引燃,燭台卻一次次詭異地熄滅,這一次次的間隔,梁琺隻能看清床榻上躺著一個人事不知的曼妙女郎,女郎穿著一身淺紫色衣裙,似乎是和宴會上不大一樣,不過梁琺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夏檸回院子後泡了湯泉,換了一身衣裳。
燭火一次次無法點燃,梁琺心裡發慌之際給自己壯了壯膽,直接將燭台放在一旁,摸黑便往床榻那邊走去。
雲石就那樣在旁守著,隻聽梁琺翻身上了床,手在床榻上摩挲一番後,便傳出嗬嗬一陣笑聲,接著,便是他有些困惑的聲音,像是在自問自答。
怎麼沒一點反應呢?難不成是藥量下多了?不應該啊?”
梁琺摸黑上了床,在床上女郎身上先摸了幾l把,過了幾l把手癮之後,才意識到床上女郎竟沒有一點反應,以往喝了桃花醉的女郎,隻是神誌迷糊些,但還是能有些意識的,可昭寧公主今天似乎半點意識也無,他那般在她身上撫觸,她也沒發出半點聲的。這便有些奇怪了,所以他在想是不是給她的藥量下得多了,所以她才這般無知無覺。
不過這念頭隻閃過一瞬,梁琺便將之拋於腦後,今日良辰美景,便是公主沒有反應,也不妨礙他在她身上風流快活一把,於是,帳內很快便傳來窸窸窣窣一陣衣物摩挲的聲音,接著,一件件衣衫漸次被扔了出來,雲石本想到這兒就可以了,但擔心途中另出事故,他便一直待在裡麵的聲音止歇之後。
其間,那位意圖哄騙夏檸的侍女還清醒了過來,不過很快,她便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聽著上首的主子一聲聲喚著公主的名號,她心裡不知怎麼想的,竟也輕聲應和了幾l聲。
這樣,雲石心裡便鬆了口氣,直接悄聲回了上麵,接著,糊弄著安撫了小雲和阿梅之後,他便回了公子的所住的院落。
不料都到了半夜,裡麵仍然動靜未消,雲石也不敢進去,隻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一邊把著風一邊暗歎自己實在命苦,這樣的差事也該讓臨遠體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