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有電視台……采訪,”電話裡,姑父斷斷續續地解釋,“要錄……錄視頻。”
彼時我正在處理工作,聽到“采訪”、“錄視頻”幾個字後,心口陡然一顫。
“他們有說是什麼事嗎?”
“不……不知道,”姑父語氣惶恐,用著試探的口吻道,“都堵在物業樓……絮絮……會不會跟那件事……有……有關係?”
“彆急,先躲起來,”我合上筆記本,深吸一口氣道,“我馬上過去。”
我是在姑父工作附近的菜市場門口跟他碰麵的。
姑父一臉警惕地把我拉到角落裡,慌張道:“會不會……周家……”
看著他誠惶誠恐的模樣,我猜他是聯想到了兩年前的事,馬上握住他的手安撫道:“彆擔心,我先去打探打探。”
姑父直搖頭,一張臉漲得通紅:“怕絮絮,有事。”
“沒事兒,我就站在人群裡,”我聲線柔和,試圖拂去姑父的焦灼,“我很快回來。”
姑父見我態度堅決,遲疑了幾秒鐘後,才勉強地點點頭。
物業樓下,我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其中有扛著攝像頭的攝影師,拿著麥克風的記者以及幾名穿著居委會製服的大媽。
大媽神色焦灼,扯著嗓子道:“不對啊,結巴保安一直都是這個點上班的,怎麼就找不到人了呢?”
“不過是提前收到風聲故意躲著我們吧?”另一個大媽馬上接話,“那麻煩了,任務完不成了!”
拿著麥克風的記者開口道:“你們之前得跟人說好啊,要錄結巴說話的內容呢,結巴不配合,怎麼錄?”
“跟結巴說殘疾人有補貼吧,這家夥不是一直想著錢?”
此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我攥緊雙手,強壓著心口的怒火,緩緩走進人群。
這一打聽,才知道鬨了個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