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有苦說不出,自己又是個不懂行的,於是乾巴巴蹦出來一句:“張熙鶴捉住人了,明天來找我。”
提起來正事,林韞總算收起了那副諱莫如深的表情,“好。”
從謝珩那裡搬回去,林韞躺在自己床上,枕著雙手,對著天花板乾瞪眼,怎麼都無法入睡。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自己睡了更久的地方,卻莫名地有了一股陌生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閉上眼睛,卻總能看見謝珩的臉和今日的場景。
肯定是他給自己留下太大陰影了。
林韞翻了個身,越是想睡著越是睡不著,最後有些負氣地踢了被子。
這麼一夜睡過去,她發起了高燒。
剛有些模糊的意識,就看見了池南雪滿是擔心的臉。
“南雪,我沒事。”她嗓子還有些啞。
沒事個鬼。
傷口淋了雨泡了水,又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仗,回來還生龍活虎地聊了一下午連衣服都想不起來換……
不過這真不能怪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昨天一整天都沒覺得傷口疼過,是以根本想不起來要處理什麼。
說完這一句,她又睡了過去。
“什麼情況?”
“傷口發炎而且太過疲累,問題不算大。”池南雪剛幫她處理了傷口,現在滿手是血。
謝珩沉默地點點頭。
今天上午,他在帳裡等了林韞許久,一直沒等到人。
他對林韞急於捉出內奸的急迫再清楚不過,怕她出了事,立刻往她帳篷去。
然後看見她身上沒蓋被子,臉燒的通紅,嘴裡還嘟囔著冷。
他半點不耽擱,直接把人裹好抱去了他那裡,叫來池南雪為她診治。
張熙鶴那邊也慢悠悠挪了過來,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今天還審嗎?”
經此一役,他們很清楚地明白,營裡內奸不止一個,如果拖下去,難免夜長夢多。
“走。”
謝珩回頭看了榻上熟睡的人一眼,目光深深,轉身就跟著張熙鶴去了大牢。
***
“什麼?瀉藥和春|藥?”
格達木滿臉難以置信,“就這兩樣,你們到現在才查出來?”
軍醫跪在下麵,手都在顫:“這,這兩種症狀混在一起……實在是……一時無法判斷啊!”
哪裡是無法判斷,不過是想不到會下如此簡單的藥罷了。
這個人,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格達木眼底閃過一抹陰霾,不過沒再說什麼,擺擺手讓軍醫退下去了。
軍糧沒了,還打哪門子的仗!
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眼前閃過林韞的招招式式,越想越覺得熟悉。
“查清楚了嗎?”他厲聲。
“回將軍,尚未。”
下屬也有些怕,縮著脖子,這些東西哪裡是不到一天就能查清楚的,將軍以前都沒那麼急過,難道是因為軍糧?
這邊大宛軍內一片陰霾,另一邊周軍大牢裡,也不見得多輕鬆。
謝珩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