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夜風(1 / 2)

驚鴻踏雪 浮生載夢 5004 字 3個月前

[]

馬車行至山路,地麵崎嶇,顛顛簸簸,車裡坐著的人卻仍然閉著眼睛睡的香甜。

驟然山風猛吹,林木簌簌,山壁上跑下來兩隊人馬,手間寒光凜凜,驚得馬兒仰頭嘶鳴。

林韞就是在這時醒的。

她對危險的感知仿佛與生俱來,刹那間眼神一片清明,袖中軟劍已然握入手中。

劍鋒所指之處,鮮血迸濺,塵土紛飛。

一個劍勢如虹,一個剛健悍猛,不過幾盞茶的時間,倒了一地。

她踩住一人胸口,利刃橫於頸間,冷聲:“誰派你來的?”

那人卻雙目圓睜,口吐鮮血,嗓子眼都被血堵住,說話模模糊糊。

“不必問了。”謝珩拿出帕子來擦了擦劍上的血珠,緩步朝她走來,“買凶。”

她手臂乾脆利落地一揮,那人就斷了氣。

這些人身手不行,瞧著倒像是仗著蠻力接這檔子營生的,因此他們才能打的如此輕鬆。

雇來的車夫嚇得不輕,麵部鬆垮的肉都抖了起來,翻下馬車就跌跌撞撞地跑遠了。

“上車,我來趕。”謝珩道。

林韞後知後覺地開始尷尬,她昨晚想喝倒謝珩不成,自己乾了什麼事還是模模糊糊地有些印象,當下閉著眼揉了揉眉心,躲開他目光:“行。”

她坐在車裡,謝珩低低的嗓音就順著車簾傳進來。

“那個老兵姓聞,大概跟九原的一家後起之秀有關係。”

“這次清談會跟聞家有關?”

“主辦。”

林韞梳理了一下信息,把頭靠在馬車上,長呼出一口氣。

“等會。”她突然道,“清談會……是不是要吟詩作賦還有彈琴作畫什麼的?”

謝珩默了一會兒,似乎沒想到她會提這個問題,良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不會?”

她會個大頭鬼。

大頭鬼無語望天,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清談會,女眷也要做這些嗎?”

謝珩無情地戳破了她最後一點希冀:“是啊。”

林韞:卒。

……

過了一陣子,謝珩又試探著問:“一樣也不會?”

裝死的那位思考了一會兒,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剛開心了一下又被澆滅下去。

“算是會一個吧。”她無精打采。

謝珩忍著笑:“哪一樣?”

“彈琴。”

說著,臉更垮了。

她語氣裡的生無可戀太過明顯,謝珩斟酌了一下言辭,安慰道:“會一樣總比什麼也不會好啊。”

你還不如不安慰。

一想起來彈琴,她就想起來自家師父心血來潮的那段日子。

她師父是個世外高人,號青蕪居士,什麼方麵都有些涉獵,尤其愛喝酒,是個很有趣的老頭兒。

老頭有一段時間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養個女娃不能整日叫人練武,怎麼著琴棋書畫都要沾上一點。

更不幸的是,老頭兒自己對這些一竅不通,涉獵了不如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