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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來上壺酒。”
小二困倦不耐煩的眼在看見那一錠銀子時瞪得溜圓,忙不迭地跑去拿了兩壺酒放在桌子上,笑的滿臉殷勤:“好酒配好菜!兩位客官看要點什麼?”
“菜倒是不用。”男人聲音低低沉沉,“就是得要你給我們解個悶。”
見小二麵露難色,男人又補了一句:“除去酒錢這些都是你的。”
難色立刻變成笑臉,小二滿臉堆著笑,雙手交疊躬下身子:“能為客官解悶,是小的的榮幸。”
“那就好。”男人勾唇笑了笑,“那就聊聊,這邊大族的八卦吧。”
……
“把酒還我!”林韞劈手去奪,“這主意還是我出的呢!”
謝珩不閃不避,林韞這邊卻沒收住力道,酒壺碎裂的聲音響起,碎片撞在地上,半壺酒液濺出,打濕了兩人的袍角。
瞧著她滿麵的痛心疾首,謝珩得意之色一閃而過,然後道:“錢是我出的。”
這邊有點歇菜了,“好小氣。灑了都不給我喝。”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裝什麼大尾巴狼。”謝珩聲音帶笑,“剛才你也沒少喝。”
林韞的動作頓了一頓,轉移話題:“你準備怎麼撈人?”
話題轉的太生硬,謝珩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被林韞狠狠瞪回去。
從那小二口中,兩人知道了一個很勁爆的大事。
半年多以前,聞家突然回來了個聲稱是聞老爺的胞弟的男人,那時聞家沒有如今一般顯赫,但也小有資產。
聞老爺認了這個胞弟,兄弟二人感情甚篤,兄弟情深。
隻是有一點奇怪的,聞家宴請客人,他那胞弟從不出席,也就是說沒有除了聞家人以外的人見過他真容。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聞老爺的胞弟弄得如此神秘,也成了街頭巷尾的一大談資。
於是又有傳聞稱,有人見過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深夜扒住了聞府的門,府裡有人出來把他接了進去,在那以後就傳出聞家主認回胞弟一事。
可是這傳聞是距離聞家三條街上住著的癆病鬼王麻子說的,於是大大削弱了傳聞的可信度。
人們半真不假地傳著,直到有一日,官衙的人聚在了聞府門口,硬拽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上了牢車。
那男人力氣極大,幾個衙兵都壓不住他,險些讓他掙脫了去,嘴裡還罵著聞老爺不仁不義,殘害手足,枉顧人倫。
這場麵許多人都見了,後來聞家說,胞弟得了失心瘋,在府裡打傷了好幾個家丁,甚至有一個重傷不治死了。
這事在街頭巷尾傳了一通,但到底是有了個結果,慢慢地也就不再有人談論了。
隻是後來王麻子又跑到聞府門前,大聲為其胞弟抱不平,引得許多人來看。
可是那聞府的大門開都沒開,官衙的人就直接過來把人給拖走了。
此事又是不了了之。
小二講的故事幾分真幾分假兩人心裡都大概有數,隻是有一點最麻煩。
聞老爺的那位胞弟,姑且稱他為聞二吧,是不是還活著。
“這九原城的郡守,是什麼人啊?”林韞問。
“李文傑。”
林韞瞳孔驟縮,拳頭已經攥緊了。
就是他們在安陽縣時聽說的那個買賣姑娘的李文傑。
她壓下那些火氣,聽著打更聲在空曠街道上響起,低聲對謝珩說:“我明日去找一下王麻子,府衙那邊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