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府已然大門緊閉,外麵有很多巡邏的家丁。
兩人出門之事驚動人越少越好,於是家丁們就看見牆上掠過一道黑影,草叢極輕地響了一下。
“什麼人?”
林韞貓著身子,身形在夜幕遮擋之下更顯模糊,家丁們舉著火把找了半天。
“好了彆找了,應該就是隻貓。”
同伴催促之下,心有疑慮的那幾個家丁也就跟上隊伍,接著巡邏去了。
“聞府有什麼安排那麼多家丁巡邏的必要嗎?”
林韞扯下兜帽,問。
謝珩沒點燭火,就著一點月光挪過去:“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人都是將軍,連軍營裡的戒備都沒這聞府嚴。
這樣的巡邏密度和仔細程度,不像是戒備外麵的人進來,倒像是戒備裡麵的人出去。
“這些事明日再想。”謝珩拍拍她肩膀,“先休息。”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林韞就有些難辦。
她想起謝珩白日裡說的那句話,默默地往床榻裡側挪了挪,一邊挪還要一邊試探著盯著謝珩。
謝珩幾乎是要笑出來了,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低低沉沉的:“你盯著我乾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句話不對勁的要命,但是也得林姑娘能聽明白。
“就憑你?”林姑娘嘴上從來不吃半點虧,缺點是眼神過於清澈了,“能行嗎?”
她本意是活躍一下氣氛,省得那麼尷尬,可是謝珩那邊好像更凝固了。
他看了一眼她的神態,默默地去櫃子裡拿出兩床被子來,回她:“不行,睡吧。”
林韞覺得這不像謝珩的日常作風,於是又乘勝追擊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不行。”
神他媽。
謝珩默默地蓋好了被子,覺得這夜風還是有點涼。
***
敲門聲響了十幾下,屋裡都沒半點動靜。
那時正是清晨,太陽初升,空氣裡全是潮濕迷蒙的水霧,女子身形就在那一片迷蒙中立在那個癆病鬼門前。
鄰居大早上被吵醒,揉著眼睛推開門罵:“大早上讓不讓人睡了?”
“打擾。我找人。”女子聲音清冷,透過迷蒙傳過去。
鄰居睜開了眼,看清姑娘身形,語氣突然就放軟了:“姑娘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大叔此言何意?”
“他幾天都沒出過門了,現在怕是,嘖嘖嘖。”
林韞蹙了眉頭,一腳踹在門上,那扇門就倒了。
剛才還樂嗬嗬的男人趕緊關上了門,像見了什麼瘟神似的。
林韞一腳邁進去,被灰塵撲了滿臉,屋裡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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