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女人腦海裡,閃出這四個字。
“我有分寸。”經過謝珩身邊時,她說。
……
“還沒抓住嗎?!”李文傑手裡茶杯又一次砸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了地上跪著的下屬一臉。
下屬疼的顫抖,卻跪的端端正正,一下也不敢躲。
他來來回回在廳堂裡踱步,焦躁不堪。
信件丟了,犯人丟了,他的腦袋也快丟了。
“郡守大人,有信來。”
看完信上文字,他瞳孔驟縮,手臂顫抖的厲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色青灰。
難道……難道……
他不敢賭。
下屬頭低的更低了,全身繃緊準備迎接狂風驟雨,卻聽見李文傑聲音裡滿是疲憊:“去邀聞老爺。”
下屬看了看夜色,卻也不敢多說,立刻起身告退。
李文傑緩緩鋪開筆墨,低頭寫了起來。
***
安頓好那對母女,兩人乘著夜色回了聞府。
他們前腳剛踏進門,後腳小廝便啪一下關上了大門。
見謝珩臉上露出詢問的神色,他們才解釋:“雲先生莫怪,此間不太平,老爺吩咐過晚上需如此。”
他也沒興趣為難一個小廝,點點頭便和林韞一起往裡走,卻正好碰上匆匆忙忙往外出的聞老爺。
他腳步極為匆忙,甚至連前麵倆大活人都沒見著,險些撞到了謝珩身上。
“聞老爺深夜外出,是有急事?”謝珩聲音清冽。
聞老爺這才看見兩人,一個急刹車,神色卻是掩飾不住的慌張:“兩位既然回來,就早些休息。”
說完,與他擦肩而過。
待人影遠去,謝珩才轉過身來,若有所思。
林韞道:“他往常見到你都是客氣有加,這是出了什麼事?”
“他身邊跟的那個人,是府衙的。”
林韞心頭驟然一跳:“顧瀟他們到哪了?”
“最多兩日。”
兩人多日不在軍中,尤其是謝珩還是主將,露些風聲也在所難免。
為避免夜長夢多,這件事還是早早解決了的好。
……
翌日一早,林韞就從榻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繞開地上的謝珩,挪去了桌邊。
她握筆的時候不多,可這東西又極為重要,她一筆一劃的寫,活像剛上學堂的啟蒙孩童。
正寫到有些困難的地方,謝珩醒了,穿衣的動作窸窸窣窣,林韞卻半點沒聽見。
“在寫什麼?”
直到他微啞的嗓音響起,林韞才慌慌張張地收著自己的紙。
“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謝珩輕笑出聲,調侃她。
不是見不得人,而是太過驚世駭俗。
她抿了抿唇,她不想在還沒繪製好藍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