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學神的迷惑。(1 / 2)

裴景書:……

親眼所見, 跟親耳聽到的事實,傷害程度還是有區彆的。

至少裴景書遠遠看到,學神給她這位“好朋友”的開學禮物竟是一遝試卷, 她還能勉強保持冷靜。

可聽到他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時,她真的很想捂著胸口問對方, 37℃的嘴裡為什麼能吐出冰冷無情的話語。

什麼叫她沒有開學測驗,這才準備了一份。那他很棒棒呢,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要也不給, 她恨不得當場掀翻這份禮物,試卷誰愛做誰做, 反正她不知道。

但裴景書知道她不可以。

二哥苦心孤詣才給她碰瓷來這樣一位學神級的外援, 就算不為親哥那滿滿的兄妹情感動, 她也要考慮一下他為此付出的金錢。

是的,金錢。

本來他們跟屠宰場的合作進行很順利, 二哥和張主任兄弟也順利混成了異父異母的好兄弟,有了情誼就不適合談錢了, 如今還是講究人情的時代,關係在這裡,哪怕張主任避嫌不親自出麵,同事也看他幾分麵子。

向來是萬事開頭難, 隻要開頭打好了基礎, 後麵就很好做了, 畢竟做生意都圖個賺錢。

這種情況, 裴安和倘若還保持以前求人辦事的態度,多少有點不信任張主任的意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張主任這禮物收得也未必痛快, 對他的影響還不太好,屠宰場到底是公家單位,他們最忌諱一個私相授受。

因此隨著交流和感情的加深,二哥和張主任他們家的來往方式,也越來越樸實無華了,以請客吃飯交流感情為主,雖然頻繁的來往頗費心力,讓裴安和本就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更加雪上加霜,可這也給他們節省了不知道多少金錢。

裴景書得知,二哥他們拉關係,居然隻談感情不談錢,都被這個純潔的社會驚呆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占便宜的一方,私底下偷著樂就行了。

然而這份優勢,在二哥旁敲側擊弄清楚張大嫂和葉嶠西的關係後,就蕩然無存了,為了讓張大嫂主動促成他們的友誼,並在他們高考之前確保這份友誼的真摯和堅固,二哥沒事就帶著去她狂刷張大嫂的好感度。

裴景書一開始沒看清他的套路,還傻乎乎跟著去張家蹭電視,但事情塵埃落定後,她就多少也回過了些味。

二哥操作高端看似高端,其實底層邏輯很簡單——投其所好,借著張大嫂對他們兄妹天然的好感度,營造出一種他們親近敬仰到已經把張大嫂當親嫂子的態度,久而久之,心軟的張大嫂也把他們當異父異母的弟妹看待。

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漂亮勤快又討喜,目前唯一的短板就是學習。她也不是不聰明,就是沒掌握正確的學習方法,偏偏家裡沒出過讀書人,想幫她解決問題也無能為力。

張大嫂聽裴安和這樣“訴苦”多了,不免跟著著急起來,順著思路想,他們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她自己沒有這能力,但娘家剛好有個特彆擅長學習、從小被當成天才對待的表弟啊!

張大嫂自己越琢磨越覺得,表弟除了學習,日常過於單調無趣,沒有朋友也沒有愛好,他們這些親戚長輩都有點看不下去;而小裴正好是跟他截然相反的性子,天真爛漫活潑討喜,像小太陽一樣溫暖彆人,偏偏不擅長學習,但她能考上一中,就證明她還是聰明努力的,基礎不差的,他們正好互相學習、取長補短了。

至於兩人性彆不同,張大嫂反而角度清奇,認為這是好事。十七八歲的男孩,多多少少有點叛逆調皮,搞不好瞞著家裡人在學校染上什麼陋習,抽煙喝酒打架之類的,隻要在人前偽裝得夠好,家長也看不出端倪,要是把這麼個朋友介紹給表弟,豈不是害了他?

還是女孩子好,女孩聽話懂事,是不可能帶壞葉嶠西的。

她回去這麼跟葉外公葉外婆一說,並表示裴景書跟她親妹妹差不多,那就不算是外人,能在一個學校、念同一個年級,這也是緣分,交個朋友沒壞處,性格合不來也沒事,以後不來往就行了。

張大嫂不是那種不著調的人,葉家外公外婆對著這個親外孫女還是很信任的,於是就有了開學前那次的聚餐。

不過話又說回來,裴安和精明,彆人也不是傻子,要是他隻有套路沒有真心,對方也不可能任他忽悠。

因此,他說把張大嫂當親嫂子對待,行動上就要表現出來,但凡供銷社的朋友告訴他到了一些諸如絲巾香水口紅的緊俏商品,就惦記著給他張大嫂來一份了。

想要左右逢源,就要有端水大師的實力,裴安和對外麵的嫂子大方,家裡的親嫂子當然也不能小氣,另外親媽也是個優雅美麗的老太太,彆人有親媽就更要有了。還有,張屠夫把他當兄弟,他家的嫂子也不能冷落。

這一番操作下來,裴安和可就花錢如流水了。他當初給張主任送的茅台,花了十塊錢,人家張主任和他父親在心裡記了幾個月,家裡來貴客就這瓶好酒招待,用一次就免不了念一次他的好。

可送這些嫂子們高檔絲巾口紅,動不動就要幾十塊錢,畢竟自古以來,女人的錢最好賺。

剛開始掏空積蓄創業那會兒,裴安和手裡也沒錢了,乾點什麼都要找管賬的妹妹支取,裴景書會主動把這些人情支出也記在賬本上

畢竟做生意,還有經營成本之外的支出,比如管理費用什麼的,這方麵她還是很自覺的,不會讓二哥一個人承擔。

但自打分到第一筆分紅,裴安和手握兩千巨款,整個人都財大氣粗起來了,幾十塊錢的“小禮物”,他說買就買,自個兒便把錢掏了。彆說找妹妹報銷,有時候禮物送完了都懶得通知她一聲。

後來裴景書知道,主動找他承擔費用,也每每被隨意幾句話搪塞過去。

裴安和是真的不在意,他跟妹妹下海到現在,明明賺得盆滿缽滿,卻因為環境因素、工作太忙,和吃住在家等種種原因,讓他們無法實現揮金如土、紙醉金迷的有錢人生活。

錢存在銀行裡,那就隻是個數字,難得遇上花錢的機會,一個月也就花個幾十、百來塊,裴安和其實還挺高興的。

所以他不僅不要裴景書幫忙承擔,還興致勃勃問她要不要絲巾和口紅。

想到櫃台那些花花綠綠、大紅大紫還要靠搶的“時尚單品”,裴景書連忙謝絕了二哥的好意,然後得到了對方一記“明明你以前也是個愛美的小姑娘,還知道趁我發工資的日子,撒嬌給你買雪花膏什麼的,怎麼現在自己有錢了,反而成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的暴擊。

裴景書:……

裴景書努力解釋了一番,她並非一毛不拔,純粹欣賞不來那濃豔熱烈的色彩,自己這麼個出塵絕豔的小仙女,出門畫個血盆大口、還佩個五顏六色的絲巾,那畫麵太美她不敢想。

未果。她索性擺爛道,“反正口紅絲巾什麼的,我不要,二哥這麼有錢,還不如給我再買點護膚品吧。”

裴安和問:“你說的護膚品,是雪花膏嗎?”

“差不多。”為了報複他把自己形容成鐵公雞,裴景書開始獅子大張口,“但雪花膏還是太爛大街了,大家都在用,二哥要是能送我更高檔的就好了。”

她不客氣的樣子,正是裴安和懷念的,讓他早回了曾經在妹妹麵前高大挺拔、無所不能的感覺,當下應道,“行,我幫你問問。對了,□□鏡牛仔褲你要不要?齊家成他哥過陣子想去趟南方,那邊聽說最流行這些,你要是感興趣,我請他哥多帶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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