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適當的小作一下可以給婚後感情升溫,這叫夫夫小情趣。

王琦看著手中的藥方,拿藥的時候絲毫不敢多拿一分一兩,用小銅稱稱分量,一小撮一小撮的堆在桑皮紙上,看動作挺專業。

如果他不是每次回身去藥櫃抽屜抓藥的時候,都要偷偷瞄一眼衛東就更好了。

湯旭站在側邊,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對方,王琦好像注意到了他不友善的視線,轉身的時候朝他看來一眼。

這要是換成彆人,跟自己觀察對上視線估計就挪開眼神了,湯旭就不,他屬於那種特彆能穩得住的。

就盯著,盯著,盯著。

盯得王琦臉都紅了,慌慌張張垂頭包藥。湯旭收回視線。

這次換成一邊的衛東眯眼了。

伸手捏住湯旭下巴,很強硬的動作,把他臉扭向自己。湯旭眨巴眨巴眼,朝他嬌羞一笑,軟綿綿問他: “夫君~~咋啦?”

“……”衛東抿嘴垂眸,盯著他微微嘟起的紅唇,想咬一下。

湯旭撩他一眼,哼!

衛東鬆手,把人往自己跟前拽了拽,胳膊環腰,禁錮住。明確的表示,這我的。

湯旭腰那個細啊,衛東一條胳膊幾乎把他全圈住。

王琦遞藥包的時候抬眼看到了,臉上得表情一下特彆精彩。衛東另一隻手去拿藥包,臨走的時候還瞪了眼王琦。給小哥兒委屈壞了,他啥都沒做啊!

一片癡心喂了狗!

湯旭道了聲謝,反手在衛東腰間擰了一把,沒禮貌!衛東表情都不帶變的,摟著人就往外走。

“沒給錢呢!”湯旭被他拖得蹦了兩下,不給錢拿藥就走,你是個土匪啊!

衛東冷聲道: "直接扣。"

湯旭哦了聲,想起來了,他是充值辦會員的。

走到門口已經有藥童把衛西之後一旬吃的藥包,和他們又買的一堆各種藥材香料裝在背簍裡,直接提著走就行。

“吃飯去吧,我餓了。”湯旭看衛東,問他:“去福運酒樓?”“不去,吃不飽。”衛東直接拒了。湯旭差點兒笑出來, “那去哪吃?”

“有個小攤位賣餛飩加餅,還挺好吃。”衛東說完,想了想又加了句: "碗

大。"

湯旭實在沒忍住,低頭笑得肩膀抖。

衛東清楚知道自己是個大胃口,他笑就認他笑。然後帶著弟弟妹妹去吃午飯。

老兩口開的餛飩小攤,年歲估計有個五十了,滿頭花白,這小攤位收拾的很乾淨,路邊搭的灶,現吃現煮。

三張桌子配長凳,擦的也乾淨,不是那種油膩膩包了漿的。

湯旭掃了眼很滿意,那老婦人看見衛東還很驚喜的喊了他一聲, “東子過來了!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她一轉眼看到旁邊的衛西,更驚喜: “這是小西?長大不少,高了,胖了!”

湯旭一挑眉,哦喲,熟人?

衛東朝老婦人頷首,把湯旭往長凳上一按, “這是我夫郎旭哥兒,那邊是夫郎的妹妹和弟弟。”湯旭被按著肩膀坐在長冀上,看向朝他好奇打量的老婦人,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嬸子好。"

“啥嬸子啊,得叫阿奶。”身後煮湯的老爺子笑著說道: “叫我劉阿爺,叫她劉阿奶,跟著東子叫。"

“劉阿爺,劉阿奶。”湯旭順勢改口,叫的可甜。湯麗和湯陽也跟著叫,惹得老兩口都笑了。

他們坐下後也不用點餐,餛飩攤沒彆的,就一種豬肉大蔥餡兒得餛飩,外加烤餅子。那餅子烤的香脆,很大一張。

湯旭看到的時候覺得這個跟後世的烤慷挺像,不過這裡沒饢坑,是灶膛烤出來的,這個灶膛也不一樣,挺高的。

他盯著看了會兒,老婦人笑嗬嗬的端了煮好的餛飩放桌上,說道: “那是東子幫忙給搭得,我們

這小攤子全是他幫忙搭的。"

衛西嗯嗯一聲,吹吹勺子裡的大餛飩,幫著解釋了句:“我小的時候哥哥背我來看病,在阿爺阿奶的攤子吃餛飩,然後有人來找他們收錢………把攤子給砸了。"

他詭異的停頓了下,湯旭瞬間領會。

衛東幫忙把人趕走的同時,攤子也被他給砸了,這才有了後來幫忙搭灶台一說。行吧,是他家男人能乾出來的事。

“我以為你們應該常去永安鎮,這邊離後村遠些。”湯旭轉頭看衛東。

男人搖頭,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眼神瞬間冰冷,看到湯旭瞅著自己,耐心解釋了句, “永安鎮藥堂

的座堂大夫醫術不好,我最初帶小西去過,他直接說不用浪費銀子喝藥,讓我家去。"

湯旭嘴角抽了抽,問他: "你沒把人家咋樣吧?"

“沒有,我又不能打死他,”衛東捧著碗呼嚕嚕喝熱湯,喝完放下碗見夫郎還看著自己,眼中滿滿的懷疑,他輕嗤一聲, “我每次過去賣獵物的時候都去那藥堂門前轉一圈。”

懂了,不用說了,他猜也能猜到這人都做了啥。

他去賣獵物,次數多了人家肯定要問一句,那他就能說是要攢錢給弟弟治病。人家一聽,再一想,那不就知道這個病不是在自己這裡治的。不在這裡治病,在這裡賣東西,為啥?

還能為啥,故意氣人唄!

湯旭默默豎起拇指,厲害了。

衛東朝他含蓄一笑,還好還好,一般般的小心眼罷了。烤餅很香,很乾,有些許鹹味,配著餛飩湯正好。

餛飩湯用大骨棒熬煮的,湯色有些乳白,單獨用清水煮的餛飩熟後盛到湯裡,撒些蔥花,很香。

“骨頭湯熬的真不錯。”湯旭捧著碗喝湯,一腦門的汗。

在座五人,隻衛西喝熱湯不出汗,其他人都是臉頰發紅,額頭汗津津。

“這麼熱的天開個餛飩攤不好賺銀錢。”吃完飯結賬,湯旭拉了下衛東, “你跟劉阿爺他們關係很好?"

“還行,我要是進鎮就在這邊吃飯。”衛東轉頭看他, “咋了?”湯旭搖頭,又問了句: “他們在這邊賣挺多年了吧。”

“嗯,老兩口一兒一女,家就是鎮上的。”衛東難得對誰家的情況了解,多說了兩句,“他兒子也生了一兒一女,光靠著在鎮上打零工賺得銀錢不夠一家子開銷,他倆就一直在這邊擺攤,做的年頭長了生意也挺好。"

湯旭點點頭, “夏天賣餛飩好像有些熱。”

“嗯,一直都這樣,天不熱生意就好,熱了差些,總歸一年到頭熱天沒多久。”衛東拉著他的手,捏捏, “去買驢子?”

"嗯,”湯旭想到福運酒樓那邊還等著自己回話,便道:“買了驢子去趟福運酒樓,我得跟吳掌櫃見個麵,有點兒事。"

他說完轉頭看走在身後的三小隻,估計是吃得太飽,居然全都在揉肚子。

“是不是不舒服?”

“餛飩好好吃呀阿哥~”湯陽砸吧砸吧嘴,臉蛋紅撲撲,熱的。湯麗也點頭,臉也紅,又熱又羞。

衛西比他倆強些,不過也是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每次跟我哥來鎮上都去吃一頓,味道一直沒變。"

“走慢些,等回去給你們編個草帽帶,曬得臉都紅了。”湯旭轉回頭看身邊的衛東,這人膚色深,看不出來曬沒曬紅,油光滿麵倒是真的。

買牲口去街尾處有專門擴出來的位置,是牲口市場,趕上集市日這邊賣牛的很多,也有賣羊和豬惠,他們過去看到了很多賣雞鴨鵝的,隻有一家賣驢的,不過驢的數量有五頭。

“這玩意咋挑?”湯旭根本不懂這個,瞧著裡邊三種顏色的驢子,高矮不一,精神頭倒是都不錯,眼睛上也沒臟東西,尾巴一甩一甩的趕蠅蟲。

衛東直接上手掀開驢子嘴唇看了看牙,又拍拍四肢,湯旭沒看懂他看啥呢,就帶著弟弟妹妹們站在旁邊,有些擔憂的看著。

主要是怕他把驢給拍上火,再地蹶子。

“咋賣?”衛東轉頭看賣驢的漢子。

漢子一聽他問價,原本昏昏欲睡半閉的雙眼咻的睜開,一雙眼炯炯看向衛東。

湯旭在旁邊看的好笑,咋突然就激動了,難不成來買驢的人很少?

"你瞧中哪頭了?"漢子搓著手上前,笑嗬嗬的詢問。

他倆個頭差不多高,但是漢子沒衛東壯。

“這個。”衛東拍拍身邊的驢子,它是最高最壯的那頭。漢子嘿嘿笑了。

湯旭心說一眼看去就那頭驢長得最好看,高高俊俊的那種,眼神還有點說不出的酷。

這是驢?

湯旭看了看旁邊幾頭矮一些的,又看了看那頭眼神明顯不一樣的高大驢子,腦中燈泡叮一下亮了。

這不是驢吧,這是騾子!

騾子!

湯旭眼睛也咻的一下亮了。

“你看它這麼大這麼壯,比高頭大馬也不差啥,價格就貴些。”漢子眼睛都笑彎了,對衛東報價,“隻要二十五兩。”

湯旭一挑眉,插嘴道: “那這幾頭呢?”他指著驢子問。

漢子好像才注意

到他,一眼看到那張臉愣了下才道: “十三兩。”

“夫君,”湯旭朝衛東開口, “不要那頭,要這頭。”衛東看了眼他指的那頭驢,眼中有點兒嫌棄。漢子一聽這話,吹噓道: "我這頭驢子可能乾活了,彆看價貴些,買回去不虧的。"

“咋不虧,你又不是賣馬,二十五兩買頭驢,我拉回去得被村裡人笑話死。”湯旭一臉嫌棄,他看了眼那頭騾子,好像在騾子眼中同樣看到了對他不識貨的嫌棄。

哦喲,還挺靈。

他眼珠一轉,過去拉了拉衛東的胳膊,撒嬌, “夫君,咱們不買它,太貴了。”“嗯。”衛東感覺自己被捏了好幾下胳膊,馬上明白了湯旭的意思,配合著點頭。

漢子心裡急啊,這驢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到了配種的時候卻不能生惠子,白長了那麼大個玩意。

能吃不說脾氣還特彆大,因著是要賣錢的,又不敢打得狠了,又不敢給餓瘦了,不是沒人問過價,聽見價格貴人家就不買了,而且它因著氣性大,好幾次有人看牙口蹄子的時候,它差點兒把人咬了踢了。

鬨了幾次事後,這驢眼看砸手裡了,突然有人問價,問價不說上手對它又是扒嘴看牙又是抬腿看蹄子的,它居然老老實實不動彈,咋擺弄都行。

不說彆的,就這一點,漢子決定必須把它賣出去!

二十五兩也是亂喊的價,想糊弄對方一下,沒成想這漂亮夫郎連價都不還,直接說不買了。“這驢你們要是真看上了,我給你們便宜些!”漢子心想咋也得賣出去,這驢他伺候得夠夠的。湯旭轉身麵對他,又瞄了眼斜眼看自己的騾子,一挑眉, "多少銀子?你給個實在價。"

“二十兩!”漢子一咬牙。

“你自己留著吧,”湯旭拍拍旁邊的驢頭, “這個,十兩,賣就賣,不賣就算。”

“不行不行,這頭是母驢,能生惠子的,十兩太少了,我這裡賣出去的母驢給免費配種呢!”漢子使勁搖頭。

衛東在湯旭手背上點了下。

湯旭哦了聲,順著他的話反問, “那這公驢長得這麼好,你咋不留著當種驢?彆是它不能生吧!"

漢子臉皮抽了抽,這小夫郎咋啥都說,也不臉紅!

湯旭追問, “真不能生?那你還敢賣二十

兩,心真黑!”他一拉衛東胳膊,“夫君咱們走,不在他這裡買了,買頭牛照樣用。"

他拽著人作勢要走,漢子趕緊伸手攔, "等等,等等,十八兩!不能再少了。"

湯旭豎起四根手指頭在他麵前晃了晃,“十四兩,不能生還不算啥,這要是憋得脾氣不好買回去我們還得擔風險。"

漢子咬牙: ".……十七兩!"

"十四兩!"

“十六兩!”

“十四兩!''

“十五兩!”

“成交,”湯旭一拍手, “十五兩,夫君,給銀子。”

衛東從錢袋拿銀子,站在旁邊聽湯旭講價的三個小朋友都驚呆了。

咋就突然十五兩了?

不是賣二十五兩嗎?

三小隻看向捶胸頓足,一個勁兒念叨虧了虧了的漢子,莫名同情他。

跟誰叭叭不好,非得跟阿哥(哥夫)叭叭,自找的。

你咋就那麼不堅定呢?你跟我哥(哥夫)叭叭啊,沒準二十兩就賣了!

可憐啊,真可憐。

不過!

這驢好好看呀!跟那天看到的大馬好像!

湯旭看衛東把三個五兩的銀錠子往漢子懷裡一拍,對方雙手接住後,馬上變臉。

“夫君它長得真不錯,拉車跑得肯定也快!”他伸手往騾子身上摸,結果這倔玩意居然身體一歪,躲開了!

躲開不說,還用尾巴甩了下湯旭胳膊。

"啊呀,脾氣好大,我喜歡!”湯旭又抬手往騾子耳朵抓,邊抓邊笑嘻嘻說: “再躲回去就把你燉了!驢之大一鍋燉不下,三鍋全燉啦!"

騾子: “………”你怕不是有病!到底是沒躲,滿眼嫌棄的被抓了大耳朵。

毛茸茸的手感,溫熱的。

湯旭嘿嘿笑得可開心,哄它, “你乖乖給我們拉車,回去給你吃豆餅!還有大果子!”騾子甩了甩尾巴,唾唾咳呋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