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團為了保證訓練質量,特地從x防科技大學研究生院抽調了二十五六個精英軍校生,走的是精品路線,一個教官隻帶三個學生,宿舍也是環境比較好的雙人間,池家寶還聽說她小組有個男生,不過因為家裡原因現在還沒來。
前兩天沒什麼訓練項目,主要是適應基地環境,同組舍友到的時候,池家寶正蹲在宿舍吃零食。
同組舍友是個身量嬌小,皮膚白淨的妹子,秀氣的鼻梁上架著細致的眼鏡,嗓音帶著點南方特有的酥,名字也挺有趣,叫李輕輕——池家寶都想不出來她為什麼會被送到這種專治不良少年的節目裡。
兩人互相自我介紹過之後就沒再說話,李輕輕看起來有點不舒服,直接躺在床上休息了,過了會兒又掀開被子坐起來,小聲問:“池同學,你有那個...衛生巾嗎?”
她一臉尷尬:“我例假提早來了,還沒來得及準備那個。”
池家寶立馬道:“有有有,你等著。”
這玩意她帶得多,基本上撞了半個行李箱,一邊說就從行李箱裡翻出日用,夜用,護墊以及五條安全褲給她,基本能承包整個經期所需。
李輕輕都看傻了,她本來是想著借一片應急,然後去找節目組後勤要的,這,這也太多了吧!
她也來不及說話,拿起幾包就衝向了衛生間,等過了會兒她出來,掏出紙筆問池家寶:“池同學,你那幾包衛生巾多錢,我打個借條給你。”
衛生巾的品牌標都是外文,一看就價格不菲,李輕輕相當肉疼,不過他們生活的城市邊界感很重,鄰裡鄰居借一包鹽都得記著還,更何況是這麼貴的東西了。
她又補了句:“放心,我一定記得還錢,要是沒還你來找我要。”
池家寶也傻了:“就幾包姨媽巾還打什麼借條?”
她死活不收,還覺得李輕輕莫名其妙的,李輕輕堅持了會兒,見她堅決不要,也隻能算了,不過經過這事兒倆人總算熟悉起來,李輕輕也一改剛才的靦腆,騷話不絕於耳,池家寶趁機問她為啥被送到這兒了。
說到這個,李姑娘整張臉垮下來:“...追星。”
池家寶奇道:“這也不至於給你送進節目改造吧。”這節目說白了就是不良少年來受活罪的,追星又不是什麼大事。
李輕輕一臉尷尬:“我把自己這些年攢的幾萬零花錢都用完了,還刷爆了家裡的三張信用卡,我爸給我一頓好打。”
不過她很快精神一振:“我爸媽本來沒想送我參加少年團的,但影帝謝烺是這個節目的發起人,也是最大投資方,據說來參加節目還有機會見到謝烺,我就硬逼著他們把我送進來了啊啊啊!!!”
池家寶:“...”
真乃神人也。
......
學員分組都是分好的,就是每個組的教官還得抽簽決定,不過在抽簽之前陸星流直接點名要了池家寶這一組,聶誌鵬問他:“你確定?這批學員裡有個叫齊含露的姑娘看了第一期節目之後,特彆喜歡你,還偷偷跟團長說了,想要分到你手底下呢。”
他們這些研三狗都是二十五六的老黃瓜了,當然不能打小姑娘的主意,但陸星流才二十一,比這些年輕女孩也才大了三四歲,他們還想幫著撮合一下呢。
他又補了句:“她長得好看,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最關鍵的是,人家是藝術生,可不是那些問題少年,來參加這檔節目是想提升點知名度。”
陸星流眉毛都沒動一下:“不用,就池家寶。”
聶誌鵬嘖嘖稱奇:“邪門了嘿,難得你對誰感興趣。”
陸星流低頭核對池家寶的資料,淡淡道:“她的問題太嚴重,你們應付不來。”
聶誌鵬:“哦對了,等會兒要在門口拍宣傳照,教官和學員得各出一個當門麵,教官門麵還是你,學員裡團長選了池家寶,你倆要搭檔拍照,你跟她溝通一下。”
陸星流很罕見地蹙了下眉:“為什麼團長選了她?”第一期和他拍宣傳照的是個男生。
聶誌鵬一臉不可置信:“那姑娘那麼好看,不選她選誰?之前拍照不都是找長得最好的嗎?”
池家寶長得像混血似的,鼻梁高挺,眼睛輪廓很深,長眉飛揚,透著幾分難馴的野性,標準的濃顏長相,她還是天生卷發,比理發店燙出來的卷還漂亮。
這種漂亮是一眼就能看得見的,人都是顏狗,就衝她這張臉,觀眾也樂意點進來看節目。
陸星流回憶了一下:“沒印象了。”他是真的對池家寶的臉沒什麼印象了。
倒不是他臉盲,而是對美醜沒概念,他已經回想不起來上一次對人的相貌有印象是在什麼時候了。
大概是聶誌鵬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陸星流來找池家寶的時候,下意識地多看了她兩眼,還嘗試用數據分析了一下她的臉。
頭骨飽滿,麵部骨骼平整度高,皮肉分布得當,身體骨架比例勻稱,肌肉比率高於脂肪比率,活著的時候身量高挑頎長,死後骨架應該也會很好看,確實符合人類審美。
陸星流又掃過她的卷毛腦袋,她發質蓬鬆,頭發毛茸茸手感很好的樣子,像隻獅崽。
池家寶給他x光一般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乾嘛乾嘛?”
不會是要算聊天記錄的賬吧?
陸星流收回視線:“下午兩點,需要你在訓練基地門口配合拍照。”他默了一秒,才淡淡補了句:“和我搭檔。”
聽話聽音,池家寶一下抓住重點:“哦~你們求我幫你們拍宣傳照啊。”她嘚瑟地翹起二郎腿:“我拒絕。”
陸星流不動聲色地嗯了聲:“挺好,你拒絕之後,我也可以不用拍了。”
池家寶糾結,自己白乾活固然可怕,但陸星流舒坦更令她揪心!
她猶豫一秒,立馬反口:“那什麼,作為學員有義務為基地出力,下午兩點是吧?”
陸星流隱約摸到一點降服她的關鍵,睨她一眼,微微頷首。
下午百來號人先在門口拍了幾張合照,池家寶和陸星流站在最前頭當c位。
按理來說,宣傳海報必須要正能量,要以展示教官和學員的親密團結為主,但陸星流和池家寶簡直相看兩生厭,無論怎麼拍倆人都是一個冷臉一個斜眼,中間永遠保持著半尺寬的距離,跟被人下結界了似的。
到最後寧團長都急了:“陸星流池家寶你們怎麼回事?”她換了口氣,決定下重藥:“陸星流,你去抱著她!”
陸星流:“...”
池家寶:“?”團長您的精神狀態還好嗎?
寧團長說完才發現這話有歧義,擺了擺手:“不光是你倆要抱著,所有人都得給我勾肩搭背。”她把手往攝影師肩膀上一摟,是個十分哥倆好的動作:“這麼摟,看明白了沒?”
明白倒是明白了,但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其他人都陸陸續續按照寧團長的要求擺好姿勢,隻有陸星流和池家寶還僵持著,看向彼此的視線都稱不上友好。
寧團長在前麵又開始催促,池家寶不開心地抓了抓後腦勺,正要主動伸手,忽然肩膀一沉,他手臂攬住了她的肩,隻是視線依舊沒看她,還是很嫌棄的樣子,神態十分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