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時的痛快可能換取陸星流接下來兩個月的針對,但就算沒這事兒她也在陸星流的黑名單上了,當然是怎麼痛快怎麼來,以後再見招拆招唄,反正陸星流也不能給她揍死。
儘管陸星流神色不變,但他們飯桌的上空跟結了層陰雲似的,溫度都比彆處低好幾個度,同桌的幾個學員抖的跟鵪鶉似的。
池家寶我行我素地回了座位,驚喜道:“上菜上的還挺快。”
幾個學員瞟了瞟陸星流的表情,沒人敢接話,還是李輕輕比較夠意思,主動打破尷尬:“小池你好厲害,還會拉二胡啊?”
池家寶翹起腦袋,十分得意:“我不光會拉二胡,還會吹嗩呐,跟我們村裡搞喪事的幾個師傅學的。”
飯桌上提喪葬總歸有點晦氣,她想了想,又補充了句:“他們也接喜事。”
陸星流的臉色更加...
這一頓飯吃下來他們這桌臉色都灰灰的,直到有個很漂亮的女生上台跳了段很標準的女團舞,場麵才重新熱火起來,女生自我介紹叫齊含露,之前還參加過女團選秀,反正特彆優秀特彆出色,和他們這些不良少年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在鏡頭裡特彆抓人。
池家寶以為陸星流會說些什麼呢,至少得罵幾句,結果直到歡迎會結束,他就是一個字都沒往外蹦,這不按套路出牌反而讓她心裡有點忐忑。
歡迎會一直熱鬨到十一點多,大家心知肚明這是最後一天舒坦日子,因此都敞開了玩鬨,直到玩的筋疲力儘,她和李輕輕手拉手正要回宿舍休息,忽然被陸星流從身後叫住。
“池家寶。”他兩隻手插在口袋裡:“過來。”
打擊報複來的還挺快!
池家寶知道今晚上肯定躲不掉了,給李輕輕打了個眼色,跟著陸星流往外走,倆人一前一後在訓練基地裡穿行,在最後麵的一處平平無奇的小板房前停下。
他用指紋刷開板房的電子鎖,抬了抬下巴:“進去。”
池家寶腳步一頓,警惕地抗拒:“我才不進去...唔!”
陸星流根本沒給她反抗的機會,單手捏住她的後脖頸就給她扔進去了,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門。
基地的照明是徹夜不息的,因此就算半夜基地外麵也是很亮堂的,但這間小房子不一樣,裡麵連扇窗戶都沒有,光線更是一絲都透不進來,張開眼也隻是一片潑墨似的濃黑,黑的讓人心裡發慌,就連恐怖片都不敢找這麼黑的背景。
四下寂靜無聲,靜到耳畔甚至響起了輕微的嗡鳴聲,好像有無數邪惡的東西從黑暗中滋長出來。
池家寶聽家裡人說,她小時候有一次跑出去玩,回來就發高燒了,還斷斷續續說胡話說自己背上有個女人,家裡給她抱到省城大醫院看病都不見好,差點燒成傻子,到最後請了村裡的師父來看,師父讓請殺豬的屠夫來家裡住三天鎮煞氣,她的燒總算退了。
雖然池家寶對這事兒沒有任何印象,到後麵也證明了,這是不靠譜的爸媽為了讓自己老實點編出來的鬼故事,但這不妨礙她對此有著極大的心理陰影,給這驟然的黑暗嚇個夠嗆。
陸星流就跟在她後麵,池家寶推開他就要出去。
一股異常強勢的力道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直接給拖了回來,池家寶毫不猶豫地彎起手肘,向後搗了過去。
陸星流似乎搖了搖頭:“真是欠收拾。”
池家寶胳膊被他向後反擰過去,看過武林外傳沒?就小郭那招分筋錯骨手,唯一的區彆是陸星流單手就給她鎖住了。
而陸星流的力量絕對比電視劇裡展現出來的恐怖的多,她真懷疑自己的膀子都要被陸星流卸了,她嘶了聲:“你打人,我要投訴!”
陸星流淡淡問:“我打你了嗎?”
他五指強勢嵌入她的指縫間,嚴絲合縫,池家寶的五指被迫撐開,痛哼了聲。
這姿勢特彆曖昧,很多男女朋友喜歡這樣手拉手以示曖昧親近,但陸星流顯然沒這個心思。
他稍稍用力一攏,池家寶手指就跟上了夾棍似的:“嗷疼疼疼,你上刑啊——”
這收拾人的手法歹毒得很,既讓人遭罪,又查不出什麼痕跡,簡直投訴無門。
陸星流難得輕嘲:“一點小技巧而已,算不上刑訊。”
聽鑼聽聲,聽話聽音。池家寶聽完明白陸星流是什麼意思了——就算不動手,他也有一百種方法治得了她。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刻高度配合:“你想說什麼?”
陸星流果然鬆手,不過單手仍扣著她的手腕:“這裡是禁閉室,不過在部隊,它的外號叫黑房子。”
池家寶試圖掙脫,不過脈門被他扣緊了,她使不上力,隻能緊張地舔了下嘴巴。
他語氣尋常:“第一次違紀是一個小時,第二次翻倍,兩個小時,第三次是四個小時,以此類推...”他輕嘲:“上一期有個試圖持刀傷人的學員,被關到差點精神崩潰,差點大小便失 禁,等警察來了之後,他迫不及待地被警察帶走了。”
池家寶聽的寒毛直豎。
體罰她是真的不怕,反正她從小到大都被打皮實了,但在這種地方,彆說關一個小時,關十分鐘她都能成神經病。
陸星流微頓了下,又叫她名字:“池家寶。”
池家寶一個激靈:“嗯?”
“我見過很多像你這樣個性惡劣,生活混亂,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仗著家裡有點背景就可以為非作歹。”他緩緩道:“如果有需要,我會親手把你送進來,明白嗎?”
威脅,明目張膽地威脅!你才個性惡劣,你才生活混亂,你才不學無...好吧這個倒是沒說錯。
她權衡了下,聲音特彆老實:“明白。”
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總有找回場子的時候。
‘啪’一聲,陸星流按開了禁閉室的燈,將她臉上尚未隱藏好的不服氣儘收眼底。
她還衝他呲著牙,尖尖的兩顆虎牙透著點小壞,直到燈猛地亮了,他將她臉上的抗拒儘收眼底,她訕訕地收回兩顆犬齒。
他目光一掠而過,又問:“知道今天一天我為什麼都沒動你嗎?”
池家寶遲疑了下,搖頭。
“時間還沒到。”他指了指牆上的掛鐘。
秒針輕輕跳動,走完了今天的最後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