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回頭瞅著關銘的時候,他懶倚著,氣色不好的緣故臉色有些冷白,倒是眼裡也有笑意,她感覺被耍了?前天還以為他喝多跟他胡說八道了一堆,現在想來有些後悔。
不禁問了句:“那…我們說的話你都記得了?”
關銘神態悠閒地問:“記得什麼?”
施念能感覺出來關銘現在心情不錯,故意逗她玩。
她不說話了,總不能說你還記得你怎麼喊我的?沒喝醉乾嘛連京腔都冒出來了?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藥瓶上:“你為什麼要吃藥?”
“師哥昨天下船就飛了趟東京,親自去請代表團的人,來回折騰路上又淋了雨,受涼了。”回答她的人是薑琨。
施念有些詫異:“東京?離這挺遠的吧?”
薑琨:“一千多公裡,在機場和天上就耽誤了六個多小時,中間再談判,一刻沒歇過,把人接來船上又馬不停蹄地安排會晤,折騰到淩晨,身體不舒服還不願回房,把我們拖來這,我當是為什麼,原來是怕吵著施小姐啊。”
薑琨不知道施念的身份,剛才聽說施念住在關銘房裡,以為他們兩是那種關係,才說者無心。
可這句話一出,他明顯能感覺出來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關滄海深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沒說話。
施念倒是無暇顧及薑琨對於他們關係的猜測,而是呆愣地回過頭看著關銘,內心複雜無比,就在半個小時前她還在房間裡腹誹他是不是找女人去了?這會突然聽說他奔波了一天還把自己病倒了,內心的情緒混亂地攪動著,眼裡的光愈發柔潤。
關銘沒有任何波動,垂著眸,濃密的睫毛讓眼窩變得很深邃,察覺到施念看向他,他抬起眼簾看見她的杏眼像浸了水,關銘指尖摩挲了一下,偏過頭瞧向剛上的早餐提醒道:“快吃吧,彆涼了。”
施念麵前擺滿了優雅精致的器皿,搭配著多樣的食物,早餐很豐盛,看美女吃東西也能讓人食欲大開,於是關滄海和薑琨也都叫了份。
因為協統商會主席證件被盜那晚施念也在,所以對她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期間施念聽他們閒聊才知道那個西班牙小子偷了證件,導致商會主席無法按照原定的計劃參與這次會麵,所以關銘才會在長崎下船,臨時飛一趟東京將代表團的人請上船來談判。
薑琨說:“這次幸虧師哥親自出馬才能將人請來,我遊說了幾個小時,代表團的人都不買我帳。”
施念回頭看了眼關銘問道:“你和日本人也有生意往來嗎?”
“不多。”關銘笑著回答。
薑琨解釋道:“師哥在國內產業大,生意廣路子多,那邊想和師哥搭上線沒有渠道,這次師哥親自出馬,對方肯定是要賣麵子的。”
施念這下才想起來,證件被盜那晚她問過關銘,如果證件找不回來怎麼辦?他說會比較麻煩,現在想來他折騰了一圈是挺周折的。
薑琨說到這,又開口問道:“施小姐跟我師哥時間不長吧?上次我回國沒見過你。”
施念怔了下,忙解釋道:“不是的,你誤會了,我跟關先生不是那種關係…”
關滄海【醋-.溜.兒.文.學.首.發】悠然地靠在椅背上,一副看戲的姿態,關銘沒出聲。
而薑琨就有些懵了,看著施念麵前的餐點不禁笑道:“施小姐麵前這十盎司的魚子醬,一勺就是三千美金,師哥交代我去弄上船,搞了半天我一勺都吃不到。
還有師哥最愛的E□□eralda咖啡,我要沒猜錯,這可不是船上的吧?施小姐能喝上師哥自帶的高級咖啡,我和滄海兄也隻能喝一口Blue Bourbon,這明顯的差彆待遇啊。
就這樣,師哥你連人都還沒追上?”
施念看了看自己麵前的東西,又掃了眼薑琨和關滄海麵前的,她的東西更加精致些,其他的她也看不大出食材的產地來,但顯然逃不過這些吃慣山珍海味的公子哥們的眼皮子。
施念頓時感覺拿著勺子的掌心都有些微微發燙,她不敢去看關銘的眼睛,卻聽見他的聲音從斜後方不疾不徐地傳來:“我可不像你,用些小吃小喝的東西哄女人,況且,施小姐豈是那麼好追的?”
雖然關銘的話中不正經的玩笑居多,除了薑琨,他們三個人都知道這種玩笑是不可能成立的,可給不知就裡的人聽去,就像關銘默認要追她一樣,讓施念的心跳“砰砰”加快,拿著勺子的手都有些僵硬了。
關銘清了清嗓子,怕她尷尬,緩和了一句:“早上涼氣大,E□□eralda的咖啡暖胃,嘗嘗。”
施念順著他的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香味獨特,讓人回味,這是一款十分有味覺記憶的咖啡,而這個記憶刻上了關銘兩個字。
施念用完早餐就打算回房了,臨走時,她又看了眼那個小藥瓶,關銘依然沒有動,她還是忍不住把小藥瓶擰開遞到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