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我不會把你輸出去。...)(1 / 2)

一笙一念 時玖遠 10163 字 8個月前

果不其然這邊關滄海剛把杆取來, 那邊關遠峻停了下來,球桌上僅剩兩顆半色球,位置不太好, 關遠峻做了一個球路, 退到一旁十分自信地對東城那邊的人說:“再來一杆全收進洞。”

此時, 樓梯上趴著的, 沙發上坐著的, 邊上一個挨一個站著的,全都將視線落向關銘, 關銘在起身前,悄無聲息地對施念留下句:“我不會把你輸出去。”

而後從關滄海手中接過球杆和巧克粉,漫不經心地走向台球桌。

施念終於坐不住了, 關銘的話在她腦中回蕩, 她乾脆也站起了起來, 緊張地盯著場中。

關滄海倒是沒什麼表情, 他比關銘晚兩年出國,兩人不在一個州讀書,每次放假, 他都要開上好幾個小時的車去找關銘玩, 短假就窩在台球俱樂部,長假就集體去滑雪場瘋。

他剛才還在想,東城這幾個人真會撞槍眼, 選什麼不好選台球,不是找虐嗎?所以他直接幫關銘應下了。

顯然,東城那邊的人並不了解關銘, 他們台球打得好都是上學那會一群富二代經常翹課打出來的經驗。

但東城人都清楚關銘和他們不一樣,家族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當接班人去培養的, 他是兩邊關家唯一一個沒靠家裡關係,純憑自己成績進入斯坦福這樣國際名校的人,這樣的好學生,進了社會又忙於生意,他們不認為他台球能打得多好。

倒是關滄海見施念一臉緊張的樣子,走到她旁邊對她說了句:“隻要他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好的,從小到大都這樣。”

仿佛正是印證了關滄海的話,關銘一上來就打出了氣勢,一杆發出,兩顆全色球幾乎同時進洞,西城這邊頓時勢氣大漲,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讚歎聲,施念也跟著熱血沸騰起來。

關銘依然麵無表情,不疾不徐地換了個角度,繼續第三顆球,目光一落杆一出,綠6快狠準地落袋,中間壓根沒有間隔多長時間,周圍出現一片掌聲,關遠峻的臉色愈發變得不大對勁起來。

他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從關銘那穩健的動作看來,也能瞧出他球打得不錯。

本來放了狠話再來一杆他就能全部收進洞,然而關銘壓根沒有給他再來一杆的機會,關遠峻眼睜睜看著關銘陸續清掉了桌上的全色球,輕鬆將黑八打入洞內,勝負已定。

關銘抬眸輕飄飄地掠了他一眼,眼尾勾起淡漠的光,再次低頭隨手一打,關遠峻僅剩的兩顆花色也被他一杆收入洞,徹底清場。

西城這裡的小孩子們最興奮,好多都是第一次見小叔來真格的,直接叫了起來。

剛才被關遠峻推開的小男孩得意地說:“我小叔玩魯爾球的時候你們還沒參加高考呢!”

一句話讓全場嘩然大笑,關銘指了指那個小男孩讓他低調,小男孩挺了挺胸膛還挺驕傲的樣子。

關銘似乎就是這樣,高調做事,謙遜做人,讓人找不出他任何錯處,隻能輸得心服口服。

他黑衣黑褲站在球桌邊,模樣優雅紳士中帶著點冷淡不羈的勁兒,東城那邊本來站在關遠峻身邊的女孩們都在對著他笑。

也不怪連關銘姐姐都說他總把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他這個樣子的確是招女孩子喜歡的,從少女到熟女幾乎沒人能架得住他揉在骨髓裡也難掩的光芒。

施念手心是燙的,就連心也跟著發燙,驅散她體內寒意的不是身旁的暖氣,而是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無法阻擋的魅力。

他放了球杆走回來,關遠峻那些人隻能灰頭土臉地回到對麵,有關銘坐鎮,沒有人再敢挑事。

施念依然站在沙發邊望著他,她眼裡有光,想挪開視線,但是挪不開,一雙眼睛全被他吸引了去,他被西城孩子圍著問東問西,耐心地回答著,目光裡有笑,也在看著她。

施念被他看得一陣慌亂,乾脆拿起麵前的咖啡杯問旁邊關銘的六侄子:“哪裡能接水?”

六侄子告訴她:“茶水間在那邊,你要倒水嗎?我幫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

施念怕自己在人前失態,隻能趁亂趕緊遁了。

此時人都聚在台球桌那邊,茶水間這裡倒是空無一人,果真是西城這些公子哥們的大本營,一看就是一群會享受生活的主,就連一個茶水間都擺滿了各種名酒、零食和飲料,光高檔咖啡機就有好幾台,還有各種施念沒見過的奢華玩意兒。

她挨個看了一圈找到淨水機,彎下腰調節到合適的溫度,然後按了幾下出水都沒有反應,她正納悶呢,餘光忽然感覺門口閃進個人影,她回頭的刹那,手中的杯子被人奪了去,她驚了一下轉過身,關銘的身形已經壓了下來,一手撐在台邊,一手將施念的杯子放在接水盒上:“這裡總有小孩會來玩,怕他們調皮燙了手,要先解鎖再倒水。”

他在幾排觸控按鈕中輕易找到解鎖按鈕,純淨透明的液體潺潺地從機器中流出落在杯中。

施念整個人都被關銘圈在台邊,驟然拉近的距離讓他近在咫尺,她可以如此清晰地看見他黑亮的瞳仁,和無可挑剔的輪廓,這一刻施念覺得大腦有些飄忽,強烈的不真實感侵襲著她的神經。

外麵突然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施念緊張得一口氣卡在胸口,就在這時關銘另隻手一伸直接帶上了茶水間的門,“哢噠”一聲上了鎖。

那極輕的門鎖聲同時鎖住了施念的心臟,讓她的呼吸愈發困難,她幾乎下意識抬頭看他。

關銘嘴角浮起不明的笑意對她說:“待一會。”

話音剛落,門上響起了敲門聲,有人動了兩下把手,施念緊張得喉嚨輕微地滑動著,關銘的眼神不自覺被她脖頸微動的弧度給吸引了,她的委屈,生氣,嬌羞,還有此時緊張的樣子在關銘眼裡都是生動的,包括她現在蒼白柔潤的小臉。

關銘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微表情,最後將視線落在她水潤的唇上便移不動視線了,有種信號傳遞進他的大腦時,他幾乎是身體由著本能朝她湊近。

施念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流,她先是顫了下,而後一雙眼像受驚的兔子緊緊盯著他,她不知道關銘要乾嘛?說實在的她現在很慌,她都沒法想象在今天這個日子,在東城和西城關家人都在的場合,要是給人發現她和關銘兩人鎖在茶水間裡獨處,關家那些人會怎麼想他們。

可對比她的驚慌,關銘反而很自若,垂下頭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停住,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這麼低頭瞅著她,忽然嘴角抿出個笑意,是笑關父剛才罵得不錯,自己的確儘乾荒唐事,早已過了年少輕狂容易衝動的年紀,偏偏還是明白人做糊塗事。

施念哪裡知道關銘在想什麼,外麵那人還在弄門鎖,如此緊要關頭,他居然還能笑得這麼肆意,她這下是真信了,信他年少時叛逆過。

外麵那人弄了半天沒打開門,還嘀咕了一句:“裡麵有沒有人啊?這門怎麼回事?”

然後似乎轉身離開了,施念一口氣總算從上到下順了過來,聽見關銘對她說:“彆緊張,我不開門沒人能進得來,說會話。”

水流在快滿杯的時候自動關了,最後一滴水沿著出水口滴落在杯中,也好似滴落在施念的心尖上,她垂著視線問他:“說什麼?”

關銘的嗓音沉而磁地漂在她麵前:“還氣我啊?”

一句話讓施念抬起眸,那雙杏眼裡盛滿了溫熱:“我能氣你什麼?”

“你說呢?”

她的頭扭向了一邊:“我不知道。”

關銘突然伸手將她的袖口往上一扯,出聲問道:“那顆珠子呢?”

施念瞬間轉回頭睜著雙眼有些震驚地盯著他,那顆珠子對施念意味著什麼,這個世界上隻有當年送她珠子的那個男孩心裡清楚,關遠崢手上有一摸一樣的,所以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施念就認定了他。

可此時此刻這個問題出自關銘口中,那些模糊的,不確定的,不敢想的窗戶紙瞬間被麵前的男人點破了。

他不僅點破了她的猜測,也點破了她生他氣的事實。

空氣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動,他們就那樣望著彼此。

最終,施念吐出兩個字:“扔了。”

有那麼一刹那,他看見關銘漆黑的瞳孔微動了一下,偏偏這個時候外麵又想起了聲音,隻不過這次是關滄海的聲音,隔著一扇門,他也沒敲,直接貼著門說道:“咳,在裡麵?”

關銘目光鎖著施念,沉著嗓子“嗯”了一聲回答了外麵。

“在乾嘛啊?滄瀝說門鎖著,我趕緊過來看看。”

“在燒水。”關銘回。

茶水間的淨水機是可以自動調節水溫的,根本不需要燒,這種明顯睜眼說瞎話的借口關銘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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