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覺得你不會這麼讓人欺在頭上,能和我說說嗎?”
關銘倒是玩味道:“就這麼相信我?”
“是了解你,知道你不會吃啞巴虧。”
關銘若有所思地說:“那女的剛跳出來的時候,的確是件計劃外的事,雖然事情不是什麼好事,但凡事都要看兩麵性,我接手家裡生意後勢必要逐步洗牌,礙著一部分人賺錢就肯定會出現異心,加上我在外麵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或多或少會擋著一些人的道,被人記恨。
所以我之前跟你說內憂外患的,猜到我今年不會太平,壞就壞在那些人在暗,我在明,想搞清楚哪些人有壞心不太容易,正好借由這個事,讓牛鬼蛇神都出來溜溜,我倒要看看外麵到底有多少人想踩著我的頭往上爬。”
“那家裡生意你就這麼讓給你大哥了,還有外麵的生意,我聽滄海說也出了事?”
關銘倒是不疾不徐地告訴她:“大哥那邊我也算有意讓他嘗嘗上位的滋味,不然整天搞得像我搶了他的位置一樣,對我不痛快,不如把他推到那個位置上,給他感受感受,知道什麼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些東西能碰,有些東西他拿不起。
我聽說他最近就一個頭兩個大,整天往爸那跑,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年,老頭子肯定要給他磨急了。
這期間我正好可以觀察看看哪些人不能為我所用,至於外麵的生意,我去年就把薑琨喊回來了,拋頭露麵的事情都是他在乾,本質上有沒有我該轉的照樣轉。”
說完他突然笑了起來,拍了拍施念的腦袋:“哦對了,的確也出了件事,我搞了一批歐洲純血馬回來,結果染上馬瘟,虧了我幾千萬,馬商現在跑路了,我還在派人到處找那混賬東西。”
施念有些訝異地眨了下眼:“就這事?”
“不然呢?你以為什麼事?”
他的笑容中透著讓施念安心的從容,對她說道:“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把一些事情處理乾淨了,在這之前你是我的軟肋,我不能把你交出去。
我這邊說麻煩,的確也有些麻煩,但還不至於像外麵傳得那麼嚴重,官司的事現在暫時沒空理會,隻想趁著這段時間先把生意上的路子理順了,你也看到了,外麵很多人在盯著我,
舍不得把你送走,但要是把你留下,估計晚上我爸就得親自登門看看我到底藏了什麼人在屋裡,到時候你就得提前見見你未來公公了。”
“你彆嚇我。”
說著施念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就想起床,關銘一把將她重新扯回懷裡:“不急,彆急著走,再陪我一會,滄海應該能應付。”
關銘將她重新塞進被子裡,出去把讓人送的行李拿了進來,問道:“要我給你穿嗎?”
“我有手。”
“在我這可以沒有。”
然後他不由分說拿著衣服坐到她身後讓她伸胳膊,把打底衫和毛衣給她套上,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畔,對她說:“本來第一次和你開葷,想著時間應該夠兩次,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這下我舍不得碰你了,但怎麼說也不能讓你空著肚子走,得把你喂飽了,待會我們吃個飯。”
施念紅著臉頰點了點頭。
關銘讓人送了不少高檔料理進來,吃飯的時候,關銘幾乎沒讓她動過手,當真是把她寵上了天。
施念之前和關銘相處的時候,他也總是照顧著她,可今天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她對他說自己在紐約社交圈的故事時,關銘也不動筷子,就坐在她對麵含笑盯著她,眼裡都是寵溺的暖意。
直到關滄海的追命奪魂call打了過來,提醒他們時間差不多了,他現在要上來了。
關銘掛了電話,笑容終於斂了下去,看向施念:“過來再給我抱抱。”
施念繞到他麵前,他手橫在她腰上將她拽到腿上,摩挲著她柔潤的手對她說:“我在滄市有棟房子,沒人知道,讓吳法把你帶到那先安頓下來,那裡離百夫長就二十分鐘車程,你這段時間可以多去那裡轉轉,之前畢竟是在線上和那邊溝通,正好趁這個機會麵對麵熟悉一下,那邊人對你也不陌生了,現在都認你說話,你也算是回了娘家。
你在紐約合作的工廠說到底也是人家的,現在品牌起來了,你得有個自己的工廠來做事,我這幾年也算花了點心思幫你把那邊運營上軌道了,現在也該到交給你的時候了。”
施念有些怔愣:“你要把那麼大的廠交給我打理?不怕我給你敗光了?”
關銘笑著把她又往懷裡帶了帶:“這些年你在美國那邊應該也合作過不少廠了,工廠是為你品牌服務的,要想做大,自己的廠利潤品質更好控製,一步步來,我在你後麵,怕什麼。”
施念抱著他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半晌才呢喃了一句:“你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對不對?你很多年前就把我未來十年的路鋪好了,我怎麼跑,怎麼飛最後還是栽在你懷裡。”
關銘拍著她的後背清朗悅耳地笑著,關滄海開門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施念坐在關銘的身上,關銘抱著她眼裡都是笑意。
他頓時就感覺自己的瓦數快爆了,明明剛才已經打過電話給他們說自己上來了,他以為兩人再怎麼也會避嫌,所以這次連門都沒敲,直接輸入密碼就進來了,誰曾想看到這一幕。
他立馬把門帶上,背過身乾咳了一聲。
施念趕緊從關銘身上站起來,有些尷尬地對關滄海說:“等下,我拿行李。”
然後她便匆匆進去客房了,她離開後,關滄海一臉不懷好意地笑瞅著關銘,關銘當沒看見他的表情,倒是一派自若的模樣。
關滄海走到他麵前問了句:“怎麼說?馬上讓吳法送施念過去?”
關銘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敲打了兩下沙發:“你以前不是這樣叫她的。”
“誰?施念啊?”
關銘不置可否:“從前在船上你怎麼稱呼她的?”
關滄海莫名其妙地說:“小關太啊,怎麼了?不是你對她有意思後我就改口了嗎?免得你聽得不舒服。”
“改回來。”
“啊?”關滄海懵了一下。
關銘漫不經心地挑起眼皮對他說:“不是東城的,是我們西城的。”
關滄海神色隱晦地問:“你們…咳…”
還沒問下去施念出來了,他隻能雙手一背當什麼事都不知道,關銘站起身接過她手中的行李遞給關滄海,揉了揉她的腦袋俯身在她耳邊落了句:“我會抽空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