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後事(1 / 2)

任樾盯著屏幕裡的白蕎,語氣唏噓。

任樾:“當時這件事弄得太難看了,胖嫂連在朋友圈罵了好幾天,也算鬨得人儘皆知。”

“一開始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真的害怕極了,我開始相信可能那袋子錢真的有問題。”

白蕎盯著任樾,她可以從對方的麵相中窺探一二。

白蕎:“那筆錢你沒有動吧!”

雖然她問的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十分肯定,像是早已篤定任樾沒有花那邊錢一樣。

任樾搖頭。

任樾:“兩次意外讓我篤定,兄弟的死和那筆不義之財有關,炮哥是花了錢才死的,胖哥也是用那些錢找女人後才死的,所以我根本不敢用那筆錢。”

任樾的話也引起了彈幕的種種討論。

——啊啊啊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是真是假啊,用了錢就會死

——本來就窮,以後花錢可更不敢大手大腳了

——我記得他不是有三個兄弟參與分錢嗎,現在死了兩個,剩下一個呢

——對呀,那隻是巧合吧,不能一概而論

——我也覺得,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這就是對應了那句話啊,做賊心虛啊,分明就是偷偷瓜分了人家的錢,還在這裡裝委屈

——感覺這個大叔好綠茶啊,感覺在用鬼神之說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為

——樓上看的透徹,因為我也這麼覺得

……

幾乎所有人的言論都向一邊倒,大家覺得任樾有點敏感了。

明明分錢的加上任樾共四個人,這死了兩個就這麼疑神疑鬼了。

任樾也沒因為彈幕間的話惱怒,而是盯著白蕎,麵色扭曲的開口:“也死了,他也死了。”

白蕎蹙眉:“你的最後一個兄弟?”

任樾:“是的,就死在今早。”

任樾說到這裡,手指顫抖,又忙不迭地拿起來一盒煙,臉色驚恐。

白蕎:“具體說說,他又是怎麼死的。”

任樾:“說是死於失足而死,是從陽台跌落而死,他家住在30樓,經過警方初步判斷,應該是在陽台收拾東西時不慎失足跌落。”

“雖然失足跌落十分像意外,但是現場有一個打碎的玉石,陽台也放著好幾個玉石的原石,我知道我兄弟愛好賭石,但是之前經濟不夠,他也隻是看看而已,這次有錢了,他在網上買了好幾個玉石回家擺放。”

“聯係前幾個人,他也是死於花掉了這些不義之財,我已經徹底害怕了,短短幾天,我們前後搭上了三條命,而且保不準,下一個人是不是我,所以我根本不敢動這筆錢。”

任樾說著也從車底下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將袋子口打開,就能看到裡麵裝載了一大袋子錢。

鮮紅的毛爺爺刺激著彈幕間每個人的神經。

——啊啊啊,我為我剛剛的話道歉,大哥,你真有錢,能分我點嗎

——大哥我有個項目想跟你談談,任總,看看我

——任總,你喜歡什麼樣的妹妹,是嬌媚可人,還是清冷禦姐啊,我這裡什麼都有,就是彩禮比較高

——任總,這麼一大袋子錢,你拿著不累嗎,要不然你把地址給我,我去幫你分擔重量

——不是,大哥們,你們是真的見錢眼開啊,你忘了這是買命錢啊

——說實話,我欠債累累,我並不在乎這是不是買命錢,能有錢就行

——對呀,我拿到這筆錢還能安頓我的家人,要我一這條破命無所謂

——這個世界真的是顛了,你們為了拿快錢,命也不要了

……

彈幕裡不少人在對噴,但是白蕎卻並不在意,任樾看白蕎不說話,趕緊自顧自的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想要物歸原主,然後……幫幫我,大師,我真不想死。”

雖然他也貪財,但不想為了錢賠上一條命啊!

白蕎炯炯盯著任樾,這才抿嘴道:“物歸原主是不可能,你們分刮的是70萬,所以要歸還的也應該是70萬,你的錢不夠。”

白蕎盯著任樾牛皮紙袋裡的錢,雖然多,但明顯不足70萬。

任樾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挫敗,他看著錢囁嚅道:“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就沒有人能來救我了嗎?”

白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深深地看著任樾道:“也不是沒辦法,你們這是貪字上身,動了買命錢,原本隻害你一個人,但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把錢給分了,一下子害死了三個人,也可以說那三個人都是因為你而死。”

“不過也因禍得福的幫了你,或許還能救你一命。”

白蕎清了清嗓子,這才道:“你需要問命。”

白蕎:“這些買命錢我們暫且稱之為買主,所謂問命,就是詢問這些買主,命夠不夠,若是他們回答夠,那你就安全了,那些錢也可以隨便花,但是……若他們回答不夠,你隻能找人幫你解災。”

——好家夥,這是死了也要出賣隊友啊

——樓上形容不準,在我們廣東,這叫二五仔

——真的是,本來隻要死一個就行,現在死了三個,連累朋友的大好人

——也不算連累朋友吧,明明是他朋友也貪財,所以害死了自己,怎麼能怪彆人呢,你是女人吧,遇到什麼事情就隻會怨天怨地,怨社會對男女不公平

——不是樓上,這都能扯到男女對立上,你是什麼神經

——我真的要被笑死了,這都能說是女人問題,這個男的該不會覺得自己這樣說很幽默吧

——你說這幫人貪財吧,他們還知道平分財富,絕不獨貪,你說他們不貪財吧,遇到這種不義之財還敢私吞,真的……人性太矛盾了。

——真的,其實拋開這些,他們關係不錯了,有錢還知道平分

任樾聽到白蕎的話,也是滿臉的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

任樾:“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沒把包拿上來就好了。”

任樾的臉上悲憤,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兄弟,心中就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白蕎看著對麵的中年男人幾度紅了眼圈。

白蕎歎氣道:“那需要我幫你問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