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囡囡慘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退,跌撞間用一種狗吃屎的姿態落在爬行的隊伍裡。
朱囡囡惱羞成怒地撐起身體,她眼角帶淚,儘可能的想要扮相柔弱,淚眼婆娑一點。
但是偏偏她現在這樣人不人,魚不魚的樣子很醜。
彆說槐澤了,就連於盼兒都有些不忍直視。
偏偏朱囡囡還不自覺,掩下眼底的不悅,矯揉造作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有人在這裡才拒絕我,隻要你救我,我說的話隨時算數。“
說完,朱囡囡還不分場合的給槐澤一個wink。
槐澤:“……”
這時候,白蕎也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她手持紙鈴鐺,目光炯炯地落在朱囡囡身上。
朱囡囡有點害怕,她再怎麼傻,也看出自己這個狀況應該和白蕎有關。
白蕎語氣淡漠地詢問槐澤:“她什麼情況?”
槐澤聳肩,用表情做出嫌棄的姿態,白蕎再次晃動紙鈴鐺,所有爬行的魚人都停止動作,雙眼空洞無神,透著一股死氣。
白蕎蹙眉:“不得不說,你這心理素質就是強,都到這時候,你還能做到賣弄風騷,有點厲害。”
白蕎雖然一直在控製魚人,但是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
白蕎的嘲諷讓朱囡囡破防,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屈辱般,死死地瞪著白蕎,咬牙切齒的大吼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明明是你嫉妒我,欺負我,把我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
白蕎無語,她反手指著自己,冷笑一聲:“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麼?”
朱囡囡麵容扭曲,一雙眼眸帶著怨恨,恨不得把白蕎生吞了。
朱囡囡:“你要不是嫉妒我,為什麼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你就是嫉妒我年輕,你怕我搶了你男人唄”
朱囡囡冷笑,對槐澤嚷嚷:“你一定要幫我啊,隻要幫我,我就拿你當主人,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可是比她乖多了。”
白蕎聽聞隻覺得有些好笑。
朱囡囡一番話把槐澤說的無語了,槐澤麵癱臉上難得有龜裂的跡象,她語氣冷漠:“我重申一邊,我對你不感興趣,你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不過你這個樣子根本不是白蕎所害的,是你們自己的因果導致,彆想著甩鍋給彆人。”
朱囡囡聽到槐澤居然幫著白蕎說話,氣的整張臉更加可怖:“什麼叫我們自己產生的因果,那為什麼於盼兒沒事,明明就是那個妖女在搗亂,你清醒點啊!”
朱囡囡那口氣還恨鐵不成鋼了起來,聽得槐澤無語。
槐澤無言,轉頭看向白蕎,很認真,很誠懇:“我給你……十塊錢,趕緊把這妖孽收了吧,她簡直有毒。”
白蕎吃驚看著槐澤,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槐澤被逼的要花錢消災。
真……尼瑪稀奇。
白蕎頓了頓,扭頭看著朱囡囡:“聽到沒,他都要花十塊錢,讓我解決你了。”
朱囡囡氣的臉一陣白一陣青,白蕎也不廢話,直接抬手扔出一道符紙貼在朱囡囡額頭。
瞬間,頭貼符紙的她成了隊伍裡最靚的仔。
朱囡囡麵帶扭曲,但是身體不受控製地跟著隊伍走。
白蕎吐了一口濁氣,順帶問了於盼兒。:“幾點了?”
於盼兒手忙腳亂地翻看手機,這才道:“現在十二點半。”
白蕎沉吟片刻,思索道:“你知道肖家的那個紅寶石放在哪裡了嗎?”
於盼兒點頭:“我知道,應該還是在肖老太的房間裡,那個紅寶石雖然名聲不好聽,但是肖家寶貝的很。”
白蕎點頭:“你回去幫我把那顆紅寶石拿過來,記住,這一路上不管是誰叫你,你都不要回頭。”
於盼兒點頭應下,匆匆離開。
此時,隊伍已經走到水庫邊,所有的魚人撲騰著,都停下了動作,每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麼呆滯。
白蕎頓了頓,餘光看到槐澤輕輕一捏,手中像是捏到了什麼。
白蕎:“這是生魂?你在來的路上,對墳堆做了手腳?“
槐澤輕輕一吹,那股生魂湮滅,他淡淡道:“我看你在找墳堆,是為了看村落的情況吧,我已經替你看了,這裡的人都是惡種。”
每個村落都有祖墳,這類祖墳裡常年有生魂飄蕩,可以探尋村落的情況。
槐澤繼續:“這個村裡的村民明麵上說是團結友愛,實際上則是互相包庇,他們這裡會強迫外來婦女,哪怕警察來調查,全村人會一起驅趕,通風報信,而且這裡重男輕女,很多人家看到是女嬰,就會掐死,村民都被洗腦了。”
槐澤一邊說伸手又抓住一縷生魂,淡淡道:“你看,這些飄蕩的生魂,很多都是那些未出世的女嬰,她們混沌,沒有靈智。”
白蕎點頭:“等處理完這事兒,我們就把這些生魂超度了吧,望他們投胎轉世,能去好人家。”
白蕎的聲音頓了頓,蹙眉看向遠方,她伸手捏字訣,算了又算,猛地把紙鈴鐺丟給槐澤,語氣快速道:“你在這裡看著,紅寶石出事了。”
白蕎的身形很快,她衝向村裡,很快就在肖家門口看到了於盼兒的身影,她嘴裡叼著一個紅寶石。
於盼兒動作僵硬,四肢並用地陰暗爬行,但是她嘴上的那顆紅寶石,很惹眼,在這黑暗中熠熠發光,透著詭異。
白蕎拿著符咒,符咒忽地自燃。
白蕎暴嗬:“醒來,於盼兒!”
於盼兒忽地像是如夢初醒,瞪大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迷茫的看著白蕎,她低聲道:“小亦的姐姐,我這是……”
白蕎蹙眉,有點不怒自威:“我不是提醒過你了麼,千萬不要回應彆人,你怎麼就不聽呢?”
於盼兒這才恍然反應過來,她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剛剛找到紅寶石,剛出肖家,就聽到你叫我,我還以為你下來找我了,我就沒多想,應答了一聲,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假象。
白蕎低歎:“幸好這次附身的是個狗精,道行淺,叫一聲就破了幻想。”
白蕎說罷拉起於盼兒,重新往水庫的方向走去,兩個人的身影都很纖弱,走在夜色裡很不打眼。
半夜的村莊詭異的泛著靜,兩個人的身影不急不慢地走著。
映入眼簾的是樹影斑駁,耳邊回蕩的是“颯颯”的風聲,隱隱中還能聽到細碎的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