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傳承有序(2 / 2)

就是從衛三團調一些人過來嘛,收拾出一件辦公室來足矣。

可李學武不願意,一方麵是他的工作太多了,另一方麵則是他的權限太大了,最後則是他的身份尷尬,兩頭都有,兩頭都不好有。

所以,李學武的意見是,請王小琴來紅星廠,再由衛三團安排其他人去教育機構,以及聯合工業和聯合三產等關聯單位進行支援。

一個衛三團當然顧及不到所有的工廠和單位,但哪怕是個指導員帶隊過去,也是占了個位置不是。

不求像鋼鐵學院那般有作為,隻要沒有更多的麻煩就是心願了。

王小琴自然是願意來紅星廠兼職的,一方麵李學武在這裡有工作和群眾基礎,方便開展工作。

另一方麵她個人也想拓展人脈關係,這個時候就屬工廠裡的人脈環境最值錢,最能聯係地方。

以前在分局的關係她自然還是聯係著,可都不在一個係統內了,隻是私人關係保持著,工作關係基本上都換掉了,或者斷掉了。

如果能在紅星廠擔任實際職務,並且組建支援組配合紅星廠的工作,她本人在提升和進步的過程中,也會給紅星廠帶來穩定條件。

紅星廠晉級在即,集團化目標徐徐展開,從這裡乾一段時間,再回到衛三團,她也有了企業管理的資曆和能力。

昨天齊耀武還找到她聊了聊,關於李學武的情況。

因為都不是外人,所以齊耀武說的很是直白。

李學武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貢獻,並且在衛三團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越來越低調,無不證明著李學武已經在紅星廠和衛三團之間做出了選擇。

齊耀武的意思是,他本人當然充分尊重李學武的選擇,但也要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給予李學武最大的支持,最好的待遇。

他也是了解了李學武此次安排的意思,所以建議王小琴多想想。

意思很明顯,李學武如果被迫從衛三團撤回紅星廠,那麼衛三團和紅星廠之間的聯係不能斷。

既然紅星廠那邊不能在衛三團這邊有人兼職,那衛三團就安排人去紅星廠兼職嘛。

反正齊耀武就是一個意思,衛三團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並且快速地發展和建設,就離不開地方的支持和幫助,最有力也是最為熟悉,合作最為舒心的還是紅星廠。

現在正是紅星廠需要衛三團的時候,那自然是要伸出援手,全力保障紅星廠的穩固運營,幫助紅星廠平穩地度過這段時期。

衛三團最適合去紅星廠的人選,隻有王小琴。

副參謀長長沈放跟李學武的關係也很好,到保衛處任職也很合適,但他不會搞正治,更不沒有大機關的管理和鍛煉經驗。

所以先是由齊耀武在衛三團跟王小琴談,今天則是李學武跟王小琴私下裡來談。

“我個人是沒有意見的。”

王小琴想了想,說道:“但我對紅星廠的整體形勢,以及需要做什麼或者支援什麼有所顧慮。”

“紅星廠整體上來說,安全環境是有所保證的,保衛處的安保體係建設很是全麵,隨時能夠拿起來,用得上。”

“思想教育體係還是嚴承了大學習活動變革初期的管理和安排。”

李學武想了想,介紹道:“現在的思想教育工作主要是由穀維潔副書記分管,李懷德主任負責。”

“紅星廠的宣傳工作做的不錯,包括廠報和文工團以及廣播站,都對廠裡的穩定做出了貢獻。”

“最後就是紅星廠最引以為傲的職工福利體係,比較周邊工廠是沒得說的,很有心理優勢。”

李學武笑著說道:“不要擔心,雖然今年紅星廠的職工人數要翻三倍,可管理上絕對沒問題。”

“有你在,我當然不會擔心,我隻是怕我做不好。”

王小琴笑了笑,說道:“我去了也是給你打下手,聽你的指揮,服從命令就是了。”

“嗬嗬,學武怕不是要動一動了”一直沒說話的黃乾笑著提醒道:“這是在提前安排你去紅星廠呢,以後怕不是不方便了。”

“你要動?去哪?”王小琴皺眉道:“現在就要去鋼城煉鋼廠?太早了點吧,對你的未來……”

“沒,還早呢”李學武微微一笑,寬慰了她一句,隨後想了想,說道:“不過黃乾說的沒錯,動一動是有可能的。”

“董主任應該在今年年末就不會再擔任保衛處處長一職了,我可能會順利接任,但不可能長久。”

他微微搖了搖頭道:“既然要去煉鋼廠接董主任的班,這個位置終究是要讓出來的,從這裡去,不大合適,容易讓人家誤會。”

“所以,動,有可能動,但不是這個時候動。”

李學武看著她解釋道:“如果我這個時候動,就不能有機會安排你過來紅星廠了。”

“而且,你來紅星廠的時間也得慢慢準備,慢慢安排。”

他喝了一口熱茶,緩了緩,說道:“也許是下個月,也許是下半年,說不好,說不定,得看。”

“意思就是廠裡還要協調,上麵也在觀望,是吧?”黃乾笑著說道:“要不讓我過去給你當這個副處長吧,一定包你滿意。”

“怎麼哪都有你呢?”王小琴笑著瞥了他一眼,鬨道:“管好你自己那攤得了,哪有事哪攙和。”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還沒看出來啊,紅星廠饅頭坐鍋裡了,就等著起鍋分饅頭了”黃乾笑鬨道:“這個時候得有多少人盯著這鍋饅頭,要動手搶也說不定呢!”

“動手搶怎麼了?”王小琴扯了扯嘴角道:“我搶不過誰啊?”

說歸說,鬨歸鬨,她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李學武話裡的意思,未來一兩年內,這紅星廠內部的格局恐怕要有大的變動,他這是在提前布局呢,就連自己入局都要找準時機,算計一把。

當然,她入局不是算計她,更不是入局為難,而是以她入局為契機,怕不是要坑誰一下子。

李學武下棋操子步步有說道,沒有一步是閒子,更不可能丟棋。

謀而後動,動不失宜,時然後言,言必中理。

這就是李學武做事和乾工作的原則。

說完了王小琴的事,再問黃乾的事,就全是扯淡了。

主要是茶澱農廠的合作,以及現在他搞的那些事。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這些事如果不跟他念叨念叨,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好像怕出錯似的。

王小琴意味深長地點了他,說他這就是要出錯了。

黃乾嘻嘻哈哈地開玩笑,直等著王小琴走了,這才撓了撓腦袋,有些話想說,又不好意思說。

“你不會是犯了生活作風問題了吧?”

李學武放下手裡的茶杯,看著坐在那抓耳撓腮的黃乾,撇嘴道:“上次粘著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唉——其實也不算生活作風問題,我自己還是了解我自己的。”

黃乾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擱在心裡鬨騰的慌,想找你聊一聊。”

“我勸你還是彆跟我聊,我這個人嘴可快,回頭再給你說走嘴了,怪不好的。”

李學武擺了擺手道:“我倒是有個建議,你們家蘇幼芳可是個思想前衛的人,你為啥不跟她聊聊呢,夫妻兩個,開誠布公。”

“跟她?她還不得刮了我啊!我可怕她的很。”

黃乾搖了搖頭道:“知道你嘴嚴實,怕惹因果,可我就你這麼一個實在信得過的朋友。”

“哪一個?裴培吧——”

李學武語氣肯定地說道:“發生關係了?還是有實質進展了?”

“唉——我就知道瞞得過誰,也瞞不過你的。”

黃乾苦惱地說道:“她對我的心意啊,我就是傻子,瞎子也能感受得到,我是不忍心看她那樣。”

“至於你說的這些,我還沒有那麼下作,貪戀什麼男女私情。”

他認真地說道:“我對幼芳是有感情的,孩子都有了,更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你在糾結什麼?既然都沒有實際的關係,用得著你憂心嗎?人家沒有爹媽?沒有兄弟姐妹?”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自己有家庭,有愛人,有孩子,也做出了選擇,那你想乾啥?”

“先說一句啊,我不是勸你什麼,或者說給你什麼,我都不明白你想要什麼,或者說目的是什麼。”

他站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道:“要說裴培流落街頭,淪落紅塵,需要你舍己度人也行了。”

“人家工作乾的好好的,家庭關係也有,才貌也有,憑什麼你覺得就可以為人家分憂解難了?”

李學武看著他問道:“你不會是一廂情願,在這跟我瞎掰呢吧?”

“你說呢?我犯得上嗎?”

黃乾深呼吸了一口氣,搖頭道:“她家裡給她介紹的對象,硬是給推了,連見都沒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見她有對你冷著臉的時候嗎?那你見她有對我好臉的時候嗎?”

黃乾要說起這個,李學武倒是想起了什麼,也有這麼一個姑娘對自己擺臉色,耍態度來著。

也是因為家裡介紹對象,不過自己是正經人的,怎麼可能像黃乾這樣猶猶豫豫,纏纏綿綿的。

趁早給人家明確的態度,彆自私地耽誤了人家的青春。

“你跟我這講古代言情話本呢?”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你們兩個不會互相說什麼‘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鬨’、‘你才冷酷無情、你才無理取鬨’的話吧?”

“嗯——有點那個意思了。”

黃乾點了點他,道:“我就說這件事還是得來找你幫我分析分析,還是你懂我啊。”

“我懂你?嗬嗬——我懂你是個佬澀劈!”

李學武撇了嘴角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喜歡她嗎?”

“唉——這話怎麼說啊!”

黃乾疊著腿說道:“我要說不喜歡,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嘛,跟你這我沒有什麼隱瞞的。”

“是,我是有點喜歡她,脾氣、性格,還有人品……”

“得了吧,還脾氣、性格、人品,這特麼有啥關係啊!”

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你那是喜歡她嗎?你那是饞她的身子!”

“青春年少,歌舞飛揚,我特麼也是男人,我當然知道男人到了八十歲喜歡的還是十八歲的。”

他很坦然地看著黃乾說道:“你也是個爺們,平日裡看你做事挺乾脆的,怎麼一到了事上就婆婆媽媽的呢,比人家裴培都不如。”

“喜歡就要,要了就承擔責任,把幾方都照顧好,彆讓人家蘇幼芳幫你擦屁股。”

李學武直白地說道:“你們家蘇幼芳的性格我看得明白,你要是有能耐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隨便飄,飄多少都無所謂。”

“但前提是你得有這個能耐,既然說喜歡人家,那就要方方麵麵安排妥當,甚至麵對人家父母也敢站直了說話,你準備好了嗎?”

“話再往回說,你要是沒準備好,或者說自己沒有這個能耐,那就像你說的,心疼她,關愛她,確實想讓她有個家,過正常的生活,很簡單,讓你家蘇幼芳出麵。”

李學武坐在了他的對麵,道:“你不忍拒絕了人家的這份心意,或者說舍不得拒絕,那就跟蘇幼芳坦誠,我想蘇幼芳也會理解你,得認同你是條漢子,知道顧一頭。”

“至於說裴培這邊,隻要蘇幼芳出麵了,她也就對你死了這條心了,以後人家怎麼生活就跟你沒關係了,你也少打聽,少來往。”

他敲了敲沙發扶手,道:“我想裴培不是那種為了你要死要活的人,人家也沒說要在你這棵大樹上吊死,對吧?”

“唉——我也是比你白活了這麼多年,這點事還得求著你幫我點明了,說透了,攤開了。”

黃乾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這人沒啥能耐,更沒有長袖善舞的手段,做不到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逍遙局麵。”

“要說讓幼芳來說,就沒這個必要了,對幼芳來說很委屈,她是無辜的,對裴培來說很殘忍,她並沒有做錯什麼,犯不上逼著她。”

他點點頭講道:“其實都是我的錯,玩著鬨著就一不小心認真了,讓裴培誤會了,沒有處理好這一段的關係,讓她跟著受罪了。”

“我自己跟她說吧,坦白地說,對我對她都是個好事。”

“不至於這麼深沉吧?”

李學武打量了他一眼,道:“看你也不是個為情所困的人,怎麼到了今天陷進了兒女情長的漩渦裡,你來第二春了?”

“嗬嗬——快彆鬨我了!”

黃乾苦笑道:“我就是瞎胡鬨,色心說有是有點,但要說膽子子,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他看了看李學武,羨慕地說道:“我比你真是不如啊,至少沒有你活的瀟灑,活的明白,活的通透和徹底,連蘇幼芳的心我都沒讀懂,還跟你這叭叭愛情呢。”

“哎!含沙射影,過河拆橋是吧?”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道:“說你的事,彆提我,我可是正經人!”

“是是是,你是正經人”黃乾好笑地說道:“我這不是也想當當正經人,沒正經明白嘛——!”

——

周日晚上,李學武彙同了李懷德,帶著委辦以及其他部門組成的隊伍一起登上了去往奉城的火車。

車廂當然還是公務車廂,這是李懷德的待遇,也是紅星廠的實力體現,尤其是像這種長途公務,他更是要乘坐這種專屬車廂了。

不過老李也知道注意影響,車廂其實沒什麼,又不是專列,而且也不是他一個人用,廠裡隨行人員都在這節車廂裡。

李學武是不願意出差的,辛苦,累,還影響工作和假期。

不過他現在也是沒辦法,保衛處的工作逐漸地在交給於德才來處理,這倒不是李懷德要求的。

很簡單,委辦這邊的工作多了,他的精力有限,那自然是要向委辦這邊傾斜的,保衛處的工作不是很緊急的,自然就要下放下去。

這也是李懷德的目的,逼著他放手保衛處,在不斷了他根基的情況下,逐漸消除他在保衛處的影響力,以及對保衛工作的掌握。

實在是李學武的工作做的太好了,保衛處基本上都是他的關係,都是在他的組織和建設過程中打下的新基礎,包括組織和人事工作。

長此以往,不僅對李學武個人的工作會造成影響,對廠裡的工作也是不好的,尤其是李學武還年輕,他未來還是要進步的。

李懷德對李學武的定位很清晰,一定是要培養他接班自己的。

在這個過程中,李學武要幫助他,支持他,完成對廠裡的建設和變革工作,並且在關鍵時期下得去手,拿得出手。

所以,李學武在保衛組的工作時間足夠多的時候,就是李懷德要安排他到其他崗位上鍛煉的時機了。

這麼說一定是對的,對誰都是好的,對李學武是,對保衛處的下一任負責人也是,兩人都不至於受保衛處更多的桎梏和影響。

當然了,人事關係是改變不了的,從保衛處走出去的乾部,一定會成為李學武在紅星廠的根基。

這也是李學武在明白了李懷德的布局後,所做出的適應性調整。

培養更多的乾部,給更多的人機會,也要培養接班人。

雖然於德才不是自己的嫡係關係,可他在保衛組工作的時間也太短了,嫡係都還沒有成長起來。

所以,於德才作為董文學的關係,便成為了李學武培養和支持的第一選擇。

而對方在工作過程中也確實表現出了應有的能力和信心。

所以說,在保衛組後董文學時期,後李學武時期,於德才正式地走到了台前,承擔起了重任。

李學武布局王小琴進入到紅星廠,以保衛組副組長的身份組建支援隊,也是對於德才的一種支持。

他接班董文學以後,絕對來不及布置的,李懷德和其他廠領導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和時間。

所以,在其他關係入局前,或者說廠裡的人事競爭還沒有白熱化的時候,他已經在推著於德才往上跑,跟著他跑,彆掉隊。

古董講究傳承有序,職場也是一樣,就像當初董文學選擇了他。 txt下載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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