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哪敢買這玩意兒回去,還不成了大院焦點啊,再說也用不上啊。
見李學武搖頭,又指著鐘表區,一個立式的英式古典座鐘問李學武要不要。
李學武仔細看了看,這特麼怕不是從南j總統府搬過來的吧,打八根管,高2.8米,滿雕工,非常大氣穩重,非常適合自己的氣質,但是自己的小屋可駕馭不住。
忍痛放棄了這個大寶貝,但是相中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掛在牆上,> 李學武指著這一對兒掛鐘對著小衛說道:“介紹介紹這個”
小衛看了一下銘牌說道:“荷蘭產的掛鐘,洋碼子我不認識,在這兒掛了有一陣兒了,走時打點兒都正常”
李學武再次看了看,通體橢圓形,長半米,寬40公分左右,中間是銀色表盤,表盤中心是暗金色的,指針鑲嵌著紅色寶石,表盤外邊還有兩根羅馬柱支撐著上麵一個雕刻著西方古典神話人物的平台, />
看著還不錯,主要是心裡喜歡,點頭買了。
見李學武痛快,小衛又神秘兮兮地問道:“你要電視不要?”
李學武驚詫道:“你們這兒有電視?路子這麼野的嗎?”
小衛得意地點了點頭道:“英國產的電視收音一體機,年頭很新,電視能看,收音機壞了,我們這兒隻有會看家具的師傅,沒有會修收音機的師傅”
見李學武點頭想看看,小衛領著李學武來到角落裡。
一台萌萌噠小怪物就立在眼前,80多公分高,45公分寬,四四方方,上麵的部分有點兒翹,上半部分是一個9吋的灰白屏幕,下邊是一個調音台區,左右兩側各有兩個旋鈕,再nbsp; 李學武把這個小東西前後左右看了看,做工還很一般,從後蓋往裡麵瞧了瞧,有灰,但也能看清結構,就是電視機和收音機的結合產物。
隻有英國人腦洞大開才能造出這個玩意兒。
小衛把電源接上,電視屏幕果然唰唰地閃著白花。
“你看,電視是好的”
李學武看著傻兮兮的小衛說道:“哪有人物啊,就是好的,看雪花啊?門外有的是”
小衛訕訕地斷開電源說道:“這玩意兒我們這兒也沒人整得明白,反正你要就要,不要我也沒辦法”
李學武想了想,裝作咬了咬牙,道:“要了,回家當擺設”
其實李學武有找大哥幫忙修修的想法,但是不能現在說。
小衛樂滋滋地道:“雖然有點兒貴,但是這擺設可長麵子”
李學武也不搭理小衛,轉了一圈又看中了幾個小件兒,買了一隻派克金筆,一盞台燈。
這一下午造出去200多塊錢,看得大姥隻咧嘴。
不過收獲也是滿滿,就衝站門口兒跟自己擺手兒說再見的小衛笑得跟吃了二斤蜜蜂屎似的笑容也知道,今天自己被宰了。
特麼的,宰人者恒必被宰之。
剛從三大爺家割下二兩肉,轉眼間就被人家割出去了。
大姥一直沒有阻止李學武的原因是鐘表確實得買,那對兒掛鐘確實看著喜人,價格比供銷社裡的新鐘表還便宜,所以買著合適。
那台電視和收音機結合的怪物大姥不懂,但是學文幫著修好了收音機大姥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攔著。
等鋼筆和台燈大姥更不會阻攔了,這是文具呢。
趕著馬車到家,大姥和聞三兒幫忙一件兒一件兒又往後院兒屋裡搬,看得院裡的人直瞪眼。
都說李老二不受寵,這不是說瞎話兒嘛,分家了都給置辦這麼多家具,真
不怕其他哥兄弟瞎尋思啊。
幾個老娘們嘖著舌頭暗道擱誰都得犯尋思啊。
大姥把一件件家具很是仔細的檢查了,不時地敲敲,點了點頭,道了一句都是好物件。
三人沙發靠著客廳西牆擺了,一張單人沙發靠著北牆擺了,另一張單人沙發則是對著壁爐放置了。
八仙桌擺放在餐廳靠著東窗台,茶櫃則是放在了玄關牆的後麵,正對著客廳。
一張案櫃貼著壁爐沿著客廳南牆放了,壁爐的另一邊則是李學武昨天買回來的縫紉機。
大姥和聞三兒幫著李學武把最難弄得大衣櫃一點一點挪進了南屋貼著南牆放了,南牆剩餘的地方放了圈椅和方幾,書桌則是正對著窗台擺放的。
剩餘的台燈和鋼筆就隨手放在了書桌上。
聞三兒和大姥看著,李學武拿著釘子和錘子在裡屋和客廳各釘了釘子把掛鐘掛上了。
“嘿!還挺好看的哎,這都收拾妥當了是不是該娶媳婦兒進來了?”聞三兒笑著說道。
李學武反問道:“那我三舅媽什麼時候跟咱們見一麵兒認識認識啊”
聞三兒被李學武問了個囧臉,有心想罵李學武一句,但是礙著李學武的姥爺在呢,瞪了李學武一眼指著那台小怪物問道:“這玩意兒放哪?”
聞三兒指的就是那台英國產落地式電子管電視機收音機,李學武抱起來放在了客廳的茶櫃上,現在沒時間修它,等有空了再說。
李學武三人出門便聽見房山的雞在咕咕地叫,三人轉過去看了看,那兩隻母雞許是在雞架裡呆的時間久了,聽見人的動靜就叫了。
聞三兒指著雞架說道:“學武,你這雞在雞架裡呆的時間長了就完蛋了,不會走路不說整個兒骨頭架子都脆了”
大姥看了看說道:“後院吊棚頂的木板條還有,我給你釘個雞圈吧,隻要把雞翅膀子剪短了可以在雞圈裡養”
李學武點頭道:“那感情好了,我幫著您做”
大姥搖了搖頭道:“這麼個簡單玩意兒還用得著你幫忙?該乾嘛乾嘛去吧,這屋我今天晚上就幫你燒起來了啊?”
李學武答應道:“燒吧,溫度高了氣味散的還能快一些”
說完還對著聞三兒說道:“現在煤什麼價?”
聞三兒笑著道:“機煤200斤兩塊三”
“那還行,不算貴,這兩天幫我買1000斤煤吧”李學武看著房山空了的煤棚子說道。
這幾天倒座房和後院暖棚都在用許家留下的煤,現在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買兩千斤吧,西院兒的工程還得些日子”李學武又說道。
聞三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其實幾個人合夥做買賣一直是李學武在貼補幾人,這生活上的嚼用看著不多,時間長了就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這幾人也都知道李學武是占著大哥的位置,所以一直在付出,但不能永遠都是李學武貼補他們,平時李家的活兒也都在乾,尤其是西院的活兒。
聞三兒跟李學武確定完說道:“明天彪子我們早上晚出一會兒車,四台車加上一駕馬車,怎麼也把煤買回來了,你就不用管了”
李學武的采購本都在聞三兒那兒放著,發的糧票也給了聞三兒,倒座房需要什麼都是聞三兒從帳上支出去購買。
“你這屋裡看著是全了,但是還是過不了日子,我明天去市場給你踅摸踅摸零散馬碎兒的,你不用顧著家裡,好好做你的工作,今天看你的狀態有些不對,好好休息”
見聞三兒這麼說,李學武也不再客氣,隨著兩人便往前院兒走,剛進到前院兒,
就見李學才捂著臉進了院兒。
大姥見李學才捂著臉,而且眼睛是紅的,好像哭過一樣,便問道:“學才你咋了?”
李學才看了李學武一眼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沒敢說出來,拎著自己的挎包甩著門簾子進了屋,門被關的狠了,發出“咣當”一聲。
見三弟剛才看向自己,李學武便想到這事兒與自己有關,對著聞三兒說道:“三舅,不差今天這一下午的了,眼瞅著要黑天了,你就彆出去了,回咱們屋收拾收拾,籠籠帳”
聞三兒見李學武要處理家事,便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對著李學武點了點頭便往倒座房去了。
眼瞅著李學武要發飆,聞三兒覺得自己還是先走為妙,再蹦自己身上血咋辦。
李學武跟著大姥進了屋裡,見劉茵站在炕邊追問著腦袋紮在炕裡趴在西炕的李學才。
“學才,你說話啊,到底咋回事啊?”
扒了李學才,李學才也不說話,劉茵焦急地追問道:“到底誰打的你,你倒是說啊,跟個野雞似的紮炕裡有啥用?”
李學武見大姥坐在炕邊望著學才想要說什麼,卻又止住了話語。
“學才你起來,有事兒你跟我說,是不是跟我有關係?”
李學才仍自趴在炕上堵著氣不說話,就連自己的書包都甩在了炕稍兒。
李學武見劉茵還想去勸,拉了拉母親,見劉茵沒反應過來自己要乾什麼的時候,一腳踹在李學才搭在炕邊的腳底上。
這一腳李學武雖然用了力氣,卻是踹在腳底板上,並不會對李學才造成損傷,卻是把李學才踹的腦袋撞到了炕裡的火牆子上。
“我問你話你聽不見是不是?給你臉了啊,大姥跟你說話你都敢甩臉子,誰教你的規矩”
李學武踹完還要再踹卻是被劉茵拉住了。
“行了行了,老三是被人打了,我見臉腫的老高,定是在外麵受了委屈了”
李學武不敢跟自己母親撕吧,卻是對著李學才說道:“有能跟你就一直紮在炕裡當縮頭烏龜啊,彆出去見人了,以後你就在炕上躺著吧,躺倒死”
李學武的罵聲吵醒了悠車子裡的李姝,不知道自己爸爸在喊什麼,但是好凶的樣子,嚇得李姝也哭了起來。
老太太對於家裡孩子之間的打鬨是不管的,在老太太的觀念裡,哥哥教訓弟弟都是應該的,當然了哥哥照顧弟弟也是應該的。
二孫子在教訓老孫子,這事兒不管什麼原因都是應該的,所以老太太也僅僅是把李姝抱出了悠車子在懷裡哄著。
麵對李學武的罵聲,還在抽泣的李學才猛地翻身坐起衝著李學武嚷道:“我沒有!我是對你!還不都是你,人家說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再敢招惹人家,就要滅了咱們全家!”
李學才以前是不敢這麼跟自己二哥說話的,今天也是被人威脅著嚇破了膽,再有就是二哥轉業回來比以前和善多了,不似從前的混不吝了,這才有膽子跟自己二哥嚷嚷起來。
這會兒見二哥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還以為二哥真的是給自己家又惹了什麼禍,早前對於二哥的討厭和怨懟都釋放了出來。
“都是你,這個家都是你一直在惹禍,每次都是惹了禍讓家裡給你擦屁股,上個班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現在好了,人家殺了咱們全家才好呢,都是你,我......”
李學才的話還沒說完,“啪”地就挨了自己二哥一個大嘴巴子,這一下正好打在腫起來的臉上。
“給你臉了?你也敢說我?不是挨了一嘴巴子吧?是不是讓人家把你子孫根都給打丟了?”
見李學武動手,劉茵
還想去拉,卻是被老太太一聲咳嗽給製止住了,劉茵見老太太的眼神橫了自己一眼,便低著頭往炕邊站了。
李學才被李學武一巴掌打的懵了,全然感覺不到自己臉上的疼,卻又聽見自己二哥侮辱的話語,眼淚猛地流了出來,想要站起身往出跑。
李學武讓開身子,說道:“你跑,跑出這個屋子我要是還讓你進了這個院兒我管你叫哥哥”
李學才是知道自己二哥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自己如果真的跑出去,那真的有可能成為無家可歸的人,就算是自己老爹都管不了他。
站在炕邊跑也不是,坐也不是,這會兒李學才反而不哭了。
李學武站在一邊說道:“我不知道我倒地惹了什麼人物竟能叫你這麼畏懼,都敢跟咱們姥爺耍橫,跟自己家人耍橫了,你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見李學才仍自梗著脖子,不服自己的樣子,許是這些年都沒有抵抗過自己的二哥,這一次終於反抗一次,怎麼也不願意服輸。
李學武也是狠,見李學才跟自己橫瞪眼,照著李學才的胸口就是一杵子,道:“你那腦袋裡除了那點兒所謂的知識還剩點兒啥?這麼大個子白長了?誰打你不會還手啊?還特麼殺我全家,我倒要見識見識誰特麼有這個膽子”
李學才見二哥發狠,樣子比以前還要凶,以前隻是看著害怕,現在看著自己二哥好像要張開嘴吃人的樣子。
“不是,有七八個人堵著我”
“說清楚點兒,在哪堵著的你,有沒有認識的,都長啥樣”
見李學武說的不客氣,李學才現在不敢跟自己二哥嚷嚷了,而是回憶著回家路上遭遇。
“是在公共汽車站對麵兒那個胡同子裡,我剛一下車身後就有人推我,對麵又有七八個人裹挾著我往胡同裡走,我剛要喊就被打了一巴掌......”
李學武看著有些懦弱的李學才問道:“然後呢,彆吭哧癟肚的,說清楚了”
李學才抬起頭看了自己二哥一眼,又低下頭繼續說道:“打我的是個三角眼,他沒說是誰,就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再敢管閒事就......”
李學武大致聽清楚了李學才的話,這慫蛋包被人家打了一巴掌就不敢看人家了,估計也就記住三角眼和那句話了。
這邊還沒說完話,李雪卻是背著書包跑進屋,見屋裡幾人的狀態,有些不知怎麼說,但見自己二哥正在訓斥三哥,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二哥身邊。
“二哥”
見自己妹妹叫自己,李學武瞪了李學才一眼,看向李雪。
李雪看了自己三哥臉上的巴掌印,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回來遇到一夥兒人,說......”
李學武的眼睛當時就立了起來,就連劉茵和大姥都緊張了起來,這真是要報複李學武全家的樣子了。
“要殺我全家?”李學武問著妹妹。
李雪點了點頭,卻有些欲言又止。
李學武看著妹妹雪白的臉問道:“他們對你動手了?”
李雪猶豫著說道:“摸了我的臉,要親我,還摸我...摸我那裡,我踢了他一腳,正好有人過來,我趁機跑了”
李學武追問道:“有個三角眼?”